鬼府的小道,来了几班人马,他们都在外面静静候着,一点都不敢踏入其中。害怕的咬牙切齿的一众白衫老者都摸着自己的小皮囊,咕哝着要杀入其中,抢夺资源。
这里面有几个青年,带着小草帽,手中握着铁刀,这铁刀用血红的汁液侵泡下,泛着火色。
“等的老子皮都脱了一层,上面烤焦的猪皮味道,就似一块美味,我什么时候才能品尝到。”
“什么时候,我能有那些府主的大能,我就可以顺着心意杀人,就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小事情。”
另一个青年随手一拍,理解不了这肥头大耳的水货是怎么活到现在,修为低下,贪吃,全身的小毛病。尤其是当他舔刀的动静,就知道在这无名城中,封闭的鬼神阴阳,以及书画缥缈,庇护于五派之下,就有肉汤可喝。而他就是一个无名的小混混,做着青天白日梦。
这无名城虽说不大,也有东南西北的飘忽轮廓,一个城府与另一个城府之间的距离怎么也说有十几公里,五府之后,还有周边的一些小商铺,因为破旧的梁子结成一伙的头子。
一吹风就像看到边界,只是这无名城没有城门,看不见东西南北门,只是有一个略微的估计,爽当就被人称呼为鬼府朝向便是东,神府朝向就是西,阴府朝向就是北,阳府朝向就是南。
想要走完这包围之下无名城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有走出去的人,兜了一个大圈,再一步的踏在无名城这一片土地上,摸着陈旧的木桥,还有清澈见到了底的小溪水。这石板下的鱼都被一股子沉闷的气息卷的不知头脑,也不想动一动的来回游动。
就是一帮大汉拿到了鱼,煮熟了咬上一口也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无名城一行,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就在这封闭的环境下,他们的本性暴露的完全清晰。
几大城府的束缚,让他们无法分得修为所需的物品,甚至当他们想要吞噬属于这无名城的东西之时,就会发现,这里的一切就是一个虚幻的东西。
吞进肚子中的食物,就是一个浓缩的枝叶,无味,没有任何作用。唯一可以的就是用天地间稀薄的灵气咽进肚子中,由体内的一点点的丹田之力融化,变成营养。
他们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鬼府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树下的果实落地也会腐烂成为养料,就算是烂过的苹果,被我们分来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寒掺。可是一个没有,就有些让人说不过去了。”
“早晚,几个城府都会成为这封闭世界的养料,庆幸的是,你们修为再通天,也无法离开这无名城。只许进,不许出的道理,并不是只有你们知晓。”
他们一众人马其实并不属于任何派系,是自己在私下秘密谋商的,至于那些丹药的形成也是假的。
因为在这个地方并不会有人谋划出丹药,而他们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破烂身体,还有手中暗淡无光的铁器。
当他们要翻墙而过的时候,一个泛着符文的老者出现了,面像及其丑陋,被一眼看清就知道是千山道人的师弟,晨褚。
他对于几人的行为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要做什么?莫非还想意图抢夺一番?”
他身后出现一个铠甲的男子,正是那日手中拿着黑剑铁石。
他的手中的符文黑剑对着地下一拍,这整个地方的尘土纷扬,扰的后方的一条小树条甩动了几下。一条小溪苦的水被瞬间抬起,成仙女散花之势,漫步景林,被他的剑吸过来。
这一剑下,唤起了诸多连锁反应。
手中的黑剑停稳,听着这老者的话语,喃喃道:“千山师弟?他俩不是互相怨恨吗?”
随即,几人说道:“你虽是千山师弟,修为有通天之趋势。可我们人多,俗话所说,万人之力可搬山,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修为之力,但是你若是有本事就可以都杀了我们。我们都是虔诚信奉阴府,阳府之徒。等到了几位府主的到来,你自然会有被对付的时候。”
晨褚自然瞧不起这几位眼中的小虾米,但虾米虽小也是肉,哼哼着说道:“你们知道我是何种修为,就会对我的师兄如此无理。”
“或许是我的威压不够,让他们只听到师兄的威严,还没有我的佳话。”
(这个佳话,自然是褒义词的贬义,嘿嘿,你们懂的。)
“我与我师兄千山道人骂骂叨叨也都几十年之久,一般人以为的关系纷崩,其实不过是我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我虽心神不定,喜好吸食人血,但是没有因为你们的几句话就闹得鬼府生存不下去。”
“这下倒好,送来这么多的美味。只是,血还是处女之血好饮用,不慎丢下,就有些难以忍受。”说完,他抬手指向几十人,露出贪婪,坚定的说道;“杀了!免得再次打我们鬼府主意。”
男子手中的黑剑抬起,顺风之间,出现几个与昨夜类似的极为白袍道服之人,这就是他们那一日之间起了争执的几位跟随的子弟抬起剑,见到还在疑惑的几人,吓的皱了眉头。不是害怕这几人的实力,而是这些子弟竟然是这身穿铠甲之人变换出来的。
剑虽随风,但是脚下的灰尘不动。
几位子弟的身影在一两个呼吸间成型,这便是铁石的血脉神力,说是凝结成物,实际可以完全凭借着自身的能力把已经死去的魂魄唤起,按在自己的体内,以便被自己驱使。
他们手中的白剑抬手,顺着蓝光飞起,这面相丑陋的老者添了自己的舌头,按了按自己要掉下的眼珠子。
几十个到来的人,随即手中的刀剑拿起,对着远处的几人踏出一脚,原本是小小的符文力量,却被力量的冲击,他们修为低下的人,哪里能抵挡此种力气,被远远的卷起落在地上。
“看来我无趣找了个玩耍的法子,破去你们这帮帮人卖丹药的人,霍霍了一锅好粥的人。神府的人也便怕了吧,你们这帮小傀儡。”
等待的结果,显然而知。
老者一甩手,看了看里面安静下来,没有任何灵力的运转,才松了口气,说道:
“从小也就是师兄疼我,待我如兄弟一般。他对我虽严厉,正面不多言语,但是依旧是为了我好。只是道不同,自然不可以相互制约。”
“我的道也便寻求一种逍遥,肆意。他的道则是苛求,正直。”
“师兄再多为了平和,也是无用的。都在寻找出去的机会,可是条件在哪?茫茫无期。”
他心中默默念道;“明日就去寻找阴府的小道人,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鬼府外的动静也停了,只见两人看了一眼大门,悄悄的离开了。
......
风铃不动了。
屋檐下,没有了风,更没有一点点干燥的泥土弥漫在空气中。
这封印熄灭的时刻,还听到里面通过莱的口中吼出来的玄阴,他的声音透不出来,但是他抬起手掌的那一瞬间被雪帝按下。看着他的双眼失明,眉心的皮肉绽开。
刚才还被反噬的恶魔之灵,被小童子拽出去的时候,连着他的神智一起拉出。
没有任何疼痛穿插着血肉以及灵魂,这一次他摸着自己的双眼的血迹,一脸狰狞的看着玄阴之气。但是他体内的灵气混乱,不时的按着自己的眉心,每当想要先手刺杀之时,就被那股刺痛扎入脑海,抽动他的灵魂,他明显知道自己无法动用自己的修为之力了。
若是等到这玄阴之气动手,规避这整个封印之中的力量,他只有一个结果,死!
他睁开血眼,对着玄阴之气道:“你真的该死!”
他手中掐诀,瞬间腾空的灵气卷着一道水波,他一边忍受着灵魂的刺痛,还有肉体灵力的丢失,施展了这一道看似平静的术法,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点点的冻结,“雪帝,毕竟还是雪帝,但是败在带着阴府转世道人的印记,这恰恰说明了什么?莫非是来封印小童子的?”
在远处的一座小山上,一个穿着紫袍的道人,身上遍布金色的纹身。
他的头顶有一双小角,露出半点深冬的映雪色泽,水润里还有一点固定的寒冰。这就是一个地方,还有巨大的炉鼎坐落,他的眼中露出一点灵动,随即下来了一个穿着紫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眼中也有一丝疑惑,但是不懂紫袍道人所说的意思。
这火烧的炉鼎上聚集的一众灵气,卷成了大边的气顶,卷动着周边的一道道清水落入其中,其次这周边的雀跃的鸟声都化作一团虚影,被拉扯成细条的薄纸,远处的枝枝丫丫的树干连同着后方的印记,都是化作了平面,如同落入深潭的晨露,一眼望不到边的植物,在他炉鼎中成为一个浓缩的灵气。
这个灵气产生的时候,远处的石块直接崩塌,像是承受不起这股力量的来源。更为主要的还是在地下的尘土都被吸入,化作燃烧的紫火,散发着一股耀眼的光色。
他的眼中露出无尽的渴望,他快要看到这个炉鼎中凝聚的灵气的出现,眼中紫色的妖异闪烁而出,“徒弟,你知道我这个丹药,还有炉火的来处吗?”
紫袍中年人摇摇头,说道:“师尊,徒弟并不知晓。”
他睁大眼睛,一拍炉鼎,这火气更加旺盛了起来,卷着一道道水气,铺面迎来,吹得紫袍中年人眯着眼睛,不敢后退半步。当紫袍道人一手摸着炉鼎盖上,上面的烟火气卷成了一个人心,迸发着微微的心跳声。
他开口道:“丹药是我自创,你师尊已经无心了。我的心脏被我放在其中熔炼成为一颗丹药,但是我可以提淬半点精髓所在,剩下的灵力加着我的心见血可以留给你。若是我有一日踏出了那道传说的道口,我便出了这无名小城,不再归来。我若是死在路上,就让我的灵力被那一道神斧斩断。”
“我名号丹鼎人,若是那一年不因为贪婪踏入其中,我怕是在整个江州也算是一方丹药宗师。”
“炉鼎名神鹿,乃是神府在无名城的立根之本。若是没有吞噬的裂口席卷,破碎了其中内在的神韵,我就可以多去天地间的气运炼丹,可是此地灵力不够。而这无名城更是一堆假物,不是那一抹淡淡的灵气支撑,怕是整个地方都会陷落在空虚之中。”
紫袍中年人低缓的回答道:“师尊之意,我无法报答。”
他缓缓的跪在地上,磕下三个响头。
紫袍道人微笑道:
“无名城,毕竟不是最终的归宿。你是心狠手辣之人,还是小肚鸡肠之人,我全然知晓。若是寒冬来临,你卷着棉被在外界冻死,我看到了怎么不会心疼。我心中也有一丝迷惘,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硬是把握在手中也是无济于事。”
“天道之下,又有哪一个人能逃得过。”
“我希望我说的你能够明白。”
他转头对着炉鼎,拿开了炉盖,吹了一口气,见到一个金丹小药丸,还有一个冒着紫意的金丹药。他把那冒着紫意的金丹小药丸架在手指尖,轻轻的松开,就飘到了紫袍中年人的手中,他的眼中露出一丝苦涩,挥了挥手,道:
“你离开吧。”
紫袍中年人低下头,一拜,说道:“浪白,永记师尊教诲。”
等到他走出了房间,他的面孔瞬间恢复了一片平静,捏着手中的丹药,一步不停地返回自己的住处。
这时的雪帝,已经筋疲力尽,那一道法术的施展瞬间脸色苍白,被整个封印下的冰魄凝结了肩膀,接着便是身躯,但是远处的玄阴像是感受到一股子刺激,莱对于这股子气冒着蓝光,双眼对视雪帝。
雪帝紧闭双眼,见到这寒冰的凝结,这雪地听到来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道人生性狡猾,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想要让千山那个老匹夫把握困在封印的最后一股玄阴力量磨灭,你再下手杀了他,完全可以霸占我的意识。可惜传说的道路,没有我的指引,你们怎么可能走出。那七七分魂的念师也不是被斩杀的只剩一缕破碎的意识跑出。第一个走出之人,老道人也便是被封印之人一拳轰杀掉一具分身,至今躲在外界的神庙中不敢出来。”
“我鬼王的身份,以前为鬼府府主的时候,在无名城,何尝不是一手遮天。只因我逃出之时被封印镇压,被一个斧头灭杀了身躯,砍掉了整个魂魄。我依旧还是一个你们无法匹敌的强者,只因为你们的贪婪,总会葬送你们。”
“你们也将走不出无名城,这个磨灭你们意识的地方。”
雪帝整个身躯被自己的术法寒冰冻结,隔绝了外界的声波。
只留下在外面痛苦嘶吼的玄阴,剩下一点意识的鬼王。
灰白的一天,李水山轻微的呼吸着,还有那陷入沉睡的千山道人,他的伤势在一点一点的凝聚,渐渐看不到还在肌肤上的伤痕,这封印中的灵气,剥夺了里面的玄阴之气,从天耳化作的鬼头怪物封印中吐出,飘在千山道人的鼻息间,犹如一道长水瀑布,拉出细丝。又像是浓茶味道的苦香,漫着半点叮咛的话语,落入天耳的主人身上。
李水山的周围被一抹仙剑的浓烈敌意包裹,这这时候恰恰就是一个极好的夺舍李水山的机会,但是他扭动着身躯,出了丽水市的怀中,看了看远处的封印,还是毅然的回到了他的怀中。
只是小火苗被灵气的震荡压制的异一语不吭,不想到还有什么话要和谁说。
它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做些什么?算了,我还是跟他一样睡在怀中吧!”
就这样,一人,一剑,一变异的灵物呼呼大睡的起来。
只是李水山这一次在梦中啥也没有梦到,只是陷入一种嗡嗡的灵气音质的回荡中,浅显的认为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还有莱对他的呼唤,真的有点像是梦中梦到的欺骗。
白昼泛起黄昏。
黄昏被黑夜之手遮蔽。
悄悄来到的报夜童子的嘱咐,就是空气中那微弱的小钟声。
那压在废墟之下的铜钟咚咚的摸着它的身,依旧在传送着周围生灵的意识,虽说没有人哭丧,这一夜就是哭泣声聚集在了其中,卷成一片浪花,音波就似野菊开花,一个接着一个。
铜钟自然有存在的道理,是鬼府镇压生灵的魂魄,让死去的鬼魂之力凝聚,不再迷惘的存在于无名城。只是几十个鬼影站在空中,寻觅着归宿,这指引他的方向停止了。鬼王自从被千山道人镇压最后一缕意识,铜钟作为引魂之用的器物,也被压在废墟下。
咚咚咚.....
他还是在响彻着,回荡在这个夜中。
寂静,无人一看的忧虑,李水山的身躯就成了唾手可得的载体,当他们站在李水山的眼前,看到就仙剑的锋芒,露出无尽的恐惧,就跪拜在地上,静静的等待两人的苏醒。
风铃再次回荡,叮叮叮.....
这声音就是在呼唤着还在远处的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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