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天站在猛犬律师事务所的楼下,他在打一把雨伞,抽一支香烟,目送出租车载着圆脸女孩子麻衣夏果离开律师事务所。可是出租车为什么仍然还在眼前?
麻衣夏果也依旧就在面前。
圆脸,胖嘟嘟的月亮一样的圆脸,出租车已停下,停在他的面前,麻衣夏果下车了。
麻衣夏果站在淌水的屋檐下,看着傻痴痴的烛天,忽然道:
“今天我不回去了,我们去酒吧喝一杯吧,你请客。”
烛天迟疑着,没有人敢立刻回答,他心里面刚刚就是希望出租车爆胎,麻衣夏果走不了的,麻衣夏果回来了。
麻衣夏果道:“有人说曝巴萨酒吧不错,我们去坐坐,ok?帅哥。”
烛天的脸还是全无表情,心里面却充满了欢喜。麻衣夏果命令出租车掉头去曝巴萨酒吧。
曝巴萨酒吧里面人头浮动,烛天说,我们找一个位置坐下吧。
麻衣夏果是一个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人,她偏偏不坐在僻静的地方,就要坐在闹哄哄的大厅过道旁边。
这时是午夜,酒吧早已乱了,被大雨淋湿的一群红衣少女蹦蹦跳跳,看来显得疲倦而疯癫。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少女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绅士,也没有疯狂跳舞,只是冷眼抽着雪茄,戴一个高级的墨镜,左耳戴一个耳坠。
绅士后面四个黑西装戴墨镜,魁伟健壮的年轻人,他们站在这个绅士身后,在烛天眼里他们就是保镖,这只是哪一个权贵家的少爷出来炫富罢了。
绅士看着烛天和麻衣夏果走进酒吧来,他走到麻衣夏果面前:“你又来了,小姐。”
麻衣夏果道:“你应该知道我想来这里的。”
绅士道:“因为你一定想听我说话喽。”
麻衣夏果道:“嗯。”
绅士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的清清楚楚了,那一天是一个叫叶翩翩的中国女孩子在这里为一个朋友过生日,来了两个男孩子,后来又来了一个男孩子,他们就坐在你们现在坐的位置,喝了许多的酒,尤其是那个后来的男孩子被另外两个男孩子灌醉了,还在楼梯口呕吐。”
麻衣夏果道:“嗯,继续——。”
绅士道:“你不是都知道吗?一个小时后,男孩子醉酒,叶翩翩要去送他回家,被另外两个男孩子拉住了,叶翩翩回到酒吧继续喝酒,醉酒的男孩子独自离开了。”
麻衣夏果道:“哦。”
烛天道:“叶翩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绅士道:“看得出你是麻衣夏果的新朋友,是麻衣的老朋友你就不会插嘴哦。”
烛天不笑盯着他,缓缓道:“我问,叶翩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眉宇间杀气腾腾,绅士的保镖察觉烛天的霸气对绅士不安全,刚刚要动手,绅士摆手指制止。
绅士道:“是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叶翩翩才离开的,大约是醉酒男孩子离开一个小时后。”
烛天道:“你确信?那两个灌醉醉酒男孩子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必须回答?”
绅士道:“在你眼里我是嫌疑犯还是杀人犯?我是野尻熊,不是小报记者,胡乱编造小道消息的瘪三。”
烛天道:“我问的就是你野尻熊?野尻商社的二少爷,我是烛天求影子,秋一休杀人案的辩护律师,你们府上的法律顾问酒井泉律师是我的学生。”
麻衣夏果道:“呵呵,有意思。”
野尻熊忽然拔起茶几上面的啤酒瓶,就要砸在烛天的头上,他挥起啤酒瓶。
烛天没有动,他抽烟的姿势潇洒自如,身上绝不能有任何武器。可是野尻熊的啤酒瓶被麻衣夏果一把夺下。
这一啤酒瓶并没有砸在烛天的脑袋上面。每个人都看见啤酒瓶的绿光一闪,仿佛已脱手的兔子,麻衣倒转啤酒瓶,对着她自己圆脸脑袋啪嚓,拍下,啤酒瓶四分五裂,碎渣一地,麻衣夏果却是毫发无损。
麻衣夏果用两根手指捏着破碎的啤酒瓶碎渣,慢慢的将啤酒瓶碎渣,晃动在野尻熊的喉结旁边。
野尻熊和他的每一个保镖的心都提了起来,掌心冷汗虚流。
烛天盯着野尻熊,终于慢慢的伸出手拨开麻衣夏果的碎渣玻璃片。麻衣夏果的手指放松,啪嚓,啤酒瓶碎渣跌落。
麻衣夏果和烛天求影子对视一笑,野尻熊也笑了,雪茄却一抖,跌落。
忽然间,咔嚓咔嚓,四只枪顶住了烛天的脑袋,是野尻的四个马后炮的保镖,。
烛天仍然声色不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拿起大的玻璃杯,倒了一大玻璃杯啤酒,举起,连同玻璃杯口一起塞在他的嘴巴里面,仰脖子,咕咚,一升啤酒,一秒钟下肚,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烛天的喉结上下翻滚,啤酒的饱嗝气泛起,喷气在野尻的脸上。
野尻声音嘶哑而颤抖:“你们还想知道,知道什么?”
烛天道:“另外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野尻道:“我不知道啊,我当时正在和美女们喝酒赌牌呢,我不关心男孩子,我只关心女孩子的动态,你们四个看见了吗?知道的就说,不要隐瞒。”
一个白脸保镖道:“那两个男孩子在叶翩翩旁边坐到叶翩翩去了洗手间,叶翩翩出了洗手间,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烛天道:“我想知道他们是在醉酒的秋一休离开多久后离开酒吧的?不要说些废话。”
另一个疤脸保镖道:“马尾男优,你是糊涂人啊?你小子为什么偏偏要说谎?”
那个白脸保镖道:“火井安厝,你,你说,我……我马尾男优说了谎?”
烛天道:“哈哈,野尻啊,你们编了一个故事,也演的卖力,有人演白脸,有人演黑脸,甚至还有人演疤脸,精彩,只可惜啊,哈哈,其中还有一两点破绽。”
野尻道:“演戏?什么故事?什么演戏?”
烛天道:“叶翩翩送秋一休离开,回来酒吧菊葭髪和徐庶尹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回到酒吧是不是?菊葭髪和徐庶尹立即去地下停车场去开路虎车了是不是?”
野尻道:“不错,编的不错,继续编。”
烛天道:“为什么说菊葭髪和徐庶尹没有回到酒吧呢?因为你们忘了我看过酒吧的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他们驾驶汽车离开的时间,晚上二十三点零七分,翩翩送秋一休下酒吧的时间是二十三点零四分。”
野尻道:“不错,编的不错,继续编,叶翩翩送秋一休下酒吧时,没有经过地下停车场,你怎么知道是二十三点零四分?呵呵,没有词了吧?小样。”
烛天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这个时间?叶翩翩在请我做辩护律师时,就告诉我,当时是二十三点左右下酒吧送秋一休离开,后来被菊葭髪和徐庶尹拦住了,她回到酒吧继续喝酒,一直到警察局的电话通知她,她有个朋友涉嫌杀人案,但是她不记得菊葭髪和徐庶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野尻道:“你一向相信叶翩翩,干什么还要问我们啊?多此一举。”
烛天道:“可是被杀了的人你们见过,而且是他最后见过的几个人不是么?不要让我怀疑是你么搞的鬼哦?是你野尻杀人后嫁祸他人是不是?嗯?”
野尻脸色大变,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绿莹莹,说不出话了,大汗淋漓,满头汗,汗水如雨,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