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柒昏睡了半月有余,侍女燕儿一直细心照料着,看气色,似乎已经完好,就是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燕儿几日不展眉,同宿的三名侍女对商柒更加看不惯,纷纷劝燕儿将商柒送出去,这样一直昏着,难不成要照顾她一辈子吗?燕儿动摇了,请来的大夫言商柒已无碍,可偏偏不醒,他也没有办法。
商柒是昏着,但是她们说着的每一句话,她又是句句听的清,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被封在了梦里。照顾她的侍女燕儿,她很感激,也不愿一直拖着她。天下第一庄?怎么和天下第一织坊同样霸气,难不成,还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北野前辈吗?一直躺着,商柒都觉得快要长出虫了,肚子里的宝宝到是安稳的长着,她如今躺在这里,妖色呢?她记得那时是一起落下来的,莫名的恐惧延袭全身,这几日听到侍女们的谈论也毫无妖色的消息,怎么会?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觉察到了商柒的心事,皱皱的疼痛击穿了混沌的清明。商柒笑了笑,她终于可以醒来了吗?终于可以去找他们了吗?那个恐怖男人的到来,将商柒三人分离,都是她的错吗?她害了他们,到底她的到来是不详的吗?如果当初,她没有出公司的餐厅,没有接受那个老头的手链,是不是他们都会无恙…不断闪过的片段,催落了眼角的泪帘,刚刚醒来的燕儿听见了那几不可见闻的哭泣,眼前便是昏睡的人轻掩的长睫下已落了片枕的湿晕。‘姐姐,你醒了吗?’燕儿睡意全无,用衣袖擦干了商柒脸上落满的泪,什么事竟让姐姐如此伤心。枕上头颅轻摆了一下,湿哒哒的睫毛终于舍得展开,澄澈的清泪仍有些蓄在眼眶,鼻尖红红,苍色的唇轻启,看着床边的燕儿却是一句致谢。燕儿激动的笑出眼泪,吵醒了睡着的姐妹。见商柒醒来,也并未有什么惊奇,凉凉的说了几句也就入睡了。商柒坐起身,长时间的养息身体有些无力,更何况肚子越来越沉,燕儿扶住商柒,轻声道,‘姐姐身子不适,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商柒见身上的衣服与燕儿无异也不在乎,招呼她,‘你是叫做燕儿吧?最近几日我虽未醒,却听得到你们的声音,这么冷,你却一直宿在床边,这我怎么好意思,你既叫我一声姐姐,便一同上来休息。’燕儿惊呀了一声,四下看看睡着的姐妹,脸色尴尬,‘姐姐不要介意她们的话,她们没什么恶意的。’商柒摇了摇头,苦笑,‘我躺了这么长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她们说什么也是对的。你叫我,木槿姐吧。快上来,天要亮了。’燕儿点着头爬上床,商柒却是睡不着了。
这里还是锦州,那她离妖色他们也不是很远,若是一直跟着她,是不是永远都有危险。怔怔的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温凉的绳结像是光滑的晶石,墨绿的妖艳,纯白的温润,晕紫的高贵,红艳的肆意…原来,还有三个吗?攒起的嘴角微动,商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都是什么奇事,便被她赶上。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她已惹了四个人了,因她困顿,因她牵连,因她,不知所踪。微闻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商柒轻轻掀了被子一角,踏出门去,如今她落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找他们。商柒身上穿着侍女的衣服,失神的沿着小廊前行,微亮的天色,院子里格外清冷。雪迹还未消融,晨时的冰露挂在檐间,他们在哪?安全,还是…有没有人救他们?或者,她这个飞来的横祸离开他们,他们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危险…也不该再去招惹其他的什么人。商柒曲起手指紧紧的握着红绳,就像握着他们的手…
天色又微亮了几分,商柒回过神来,她是该离开,仰起头看着晨星聚满的半空,她是商柒,什么事她做不来,楚皇想要她死,她偏要好好的活着。即便,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妖色,祁锦,闻人,云侧,等我,好吗?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是祸,她自己担。不是什么睥睨天下么,我商柒,断不能凭一个天意决定我的人生。‘喂!什么人?’翠亮的一声轻斥打断了商柒的神游,四下一看,她竟是一走变不知到了何处吗?稍扫了泪痕,商柒面前跑出一名小童,却正是北野西尘的墨儿。商柒双手合了衣袖,墨儿惊艳了片刻,庄里何时来了这么一名姿容绝佳的侍女,‘不知庄里的规律么?这竹林是你轻易来的?’商柒微施礼,‘打扰了。’墨儿初听商柒之音,靡靡灵动,故轻咳道,‘以后便不要来了吧,这竹林是公子的修养处,公子寻常时便会在温泉驱寒,你怎好闯进来,若是被巡视的守卫看见,定不饶你。你且去吧,我自不会秉报公子,日后小心些。’墨儿同商柒说了此番话,商柒也只能全当听懂,施礼回身去了。她就是这一闯,竟误入雷区了?绕出竹林一两步,墨儿身后又追了出来,面上蹊跷,‘你等一等,你叫什么名字?’商柒顿足,轻言,‘木槿。’墨儿点了点头,瞄了一眼她的肚子,道出一句,‘你小心些。’商柒一愣,手臂搭上肚子,莞尔便离去了。墨儿站在原地愣神,林里一声恰合时宜的轻咳才将他唤进去。
竹林处,温泉池边的矮塌上卧着的正是北野西尘,泉池旁温热的水汽弥散,简直比燃着炉火的屋子还要暖。北野家原不是在这一处,只因西尘的幼病才搬来此处,冬日严寒,有温泉总要好些。微斜的衣衫挂在身上,颈上粘着些水珠,微湿的发尾搭在塌边,轻合的眼眸沉静,墨儿终开了口,语气甚是埋怨,‘公子,你一向不许我随身,之前我就不说什么了。今晨闯进来的侍女吓我一跳,公子莫不是没看见,若不是我拦住了,公子不就被占了大便宜?不行,以后公子就是我让我随身也不能够了!’北野西尘沉静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墨儿见公子未说话,嘀咕着去备早饭,‘公子真是的,明明叫人家问了名字嘛。’
矮塌上的北野西尘微睁了眼,半空的星子丢了影,雾气熏染出祥云。他一向不许人随身伺候,墨儿也不例外。今晨的泉泡的久些,便被他撞上了。莫不是她以前也这么旁若无人的游散,融在这片竹林。轻响的积雪叫醒了泉中昏沉的他,抑着喉间的重咳,尽量不打断那个看着竹林却在神思的女子。他分明看见晨曦间划过半空晶亮的泪光,庄里甚好,那她是为什么在雪窝里添了水迹。墨儿止了她的步子,拾了衣衫,竹隙间隐约见了半张妍丽。陡起的心思急转,墨儿惊了一下奔走,带回了一个名字,还有迟迟的莞尔倾绝。木槿,原是游园惊梦了洗泉,晨风骤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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