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进树林,余奎吾在一棵大树上钻了一个洞,立刻有清水从树干中流出来,这是储水树。储水树的树干呈水滴状,根部吸收的水分都储存在里面,就像胖子的肚子,也叫胖子树。将储水树里的水放走,里面可以住人。余奎吾接完水就把树洞堵起来。
昨天抓的西门帮帮员还在原地,大金源也在,昨晚被打伤的其他西门帮帮员早就跑了。余奎吾把锁链收了,把那四人放走,又把能用的马匹收拢,最后将大金源解开,放他走。
“恩人,”大金源一头杵在地上,向余奎吾磕头,头发上满是林子里的枯叶,“大恩无以为报,请让我等侍奉左右!”
余奎吾没说话,他支起大锅,将剩下的鸟肉拿出来煮着吃。至于苹果和葡萄,昨夜的死马有不少,够它们吃一阵子了。余奎吾不说话,大金源就一直把脑袋杵在地上不动。
余奎吾也在考量,这个大金源想跟着自己纯粹是想躲避西门帮的追杀,但是反过来想,他既然能混到军师这个位置,搞了帮主的小老婆,还能携款逃跑,倒也是种本事。
余奎吾打定主意。
“你有什么用?”余奎吾看着锅里煮的食物问道。
“我会……算账!”大金源跪在地上。
“会管家吗?”余奎吾盖上锅盖,加压焖煮。
“会!以前在帮里事无巨细都是我在打理!”大金源抬起头。
“你真叫大金源?”余奎吾扭头问道。
“不,我本名叫金大圆,外号叫大金源,进帮后帮主,呸!”大金源扭头狠狠地呸了一声,“那狗X的要我改名,想要挣得多一点,图个吉利,就叫我大金源,后来就改不了了。”
“我要在城里落户,缺个管家帮我打理,你既然求我,我也觉得你有点用,那行吧。”余奎吾抬抬手示意大金源起来,然后笑着调侃道:“起来吧,大管家!”
“哎,主人!”大金源立刻换上一张谄媚的脸笑起来,向余奎吾行礼,只是他的老鼠脸颇有几分奸猾的味道。
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余奎吾是这么想的。
吉丽娜哼了一声,看到这一幕的大金源立马对吉丽娜躬了个身,道:“大金源也向小主人行礼了!”
吉丽娜颇看不起大金源,她向余奎吾说道:“你为什么让他当管家,他要是卷了你的钱跑了看你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余奎吾笑眯眯地拍了拍大金源的肩膀,对吉丽娜说道:“问他不就得了?”
“大金源发誓!如果对主人有二心,立马天打五雷轰!”大金源连忙发誓,但是他在心里却这么说道:“劈不死我!”
“噢,原来是给人通电啊。”余奎吾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简单,看我的。”
余奎吾变出两根铁棒,摩擦一下,上面就有蓝色电流流过。
“这个我还是能控制的,不过我没试过电人,大管家你来试试?”余奎吾故意把把铁棒伸过去,大金源连说不敢不敢,一脸尴尬地向后退。
“不逗你了,”余奎吾将铁棒变成铁块收起来,看着大金源,跟他说道:“我也不在乎你过去做了什么,我知道你害怕西门帮,想找个人帮你挡着,但我不在乎。你既然想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要是背叛我,就别让我抓住你,不然你的处境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大金源全身心不敢有丝毫不敬。
“今年多少岁了,有家人吗?”余奎吾问道,汤勺不断搅着锅子,撒盐,“你要是有家人在西门帮里,我可以帮你把他们要回来。”
“三十了,没有成家。”大金源弯腰低头。
“小红的尸骨要我帮你取回来么?”余奎吾说完这句话,就扭头看着大金源。头顶的阳光从树林倾泻而下。
沉默……沉默。
“啪!”
好像雨水滴落在叶子上的声音,锅底木柴燃烧发出噼啪声,那雨滴声却依旧清晰可闻……
噼里啪啦,眼泪不断从大金源低垂的脸上落下。大金源抬起脑袋,眼泪像断了线般,他看着余奎吾,脸上充斥着痛苦……悔恨……还有愤怒!
“你要是真能取回来……”大金源狠狠地攥住手里的泥土,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余奎吾说道:“我金大圆永世给你做牛马!”他的眼睛瞬间通红,满是血丝。
“好。”余奎吾简简单单地只说了这一个字。大金源闭上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余奎吾给锅盖上盖子,密封,过了一会儿打开,筷子在肉上一插就插进去了,锅里的肉就熟了。一锅肉,吉丽娜把小盘子伸过来,余奎吾先拿勺子盛进吉丽娜的盘子,然后叫大金源过来吃饭,大金源死活不肯先吃,余奎吾没理他,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大金源自己接过勺子,笑眯眯地盛了一点土豆萝卜,蹲在地上吃。
“毛病。”余奎吾说道,然后坐在石头上大吃。
众人吃饱喝足,重新上路。这次身边多了四匹马,方便了许多,余奎吾和吉丽娜共骑一匹,大金源骑一匹,苹果和葡萄跟在后面,剩下的两匹马用来背行李。
远远地就能看到城市洁白的城墙,城墙在草原上曼延,仿佛无边无际。这座庞大的城市让余奎吾想起了首都。
“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余奎吾看着远方,骑在马上问道。
“主人,它叫明水国。”大金源在旁边说道,同时还很机灵地给余奎吾介绍国内的情况,他看出来余奎吾对这个国家一窍不通。
“城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百年以前,明水国刚刚建立的时候。第一代的国王为了让后世子孙不被怪物侵袭,求助于蓝樱学院的魔法师,举全国之力在草原上树起了这座围墙。围墙最高处有三百多米,最低处也有一百米,但是厚度统一是十米,而且只许多不许少。建造围墙用的石料全是质地坚硬的白石,日晒雨淋只会让砖石更加坚硬、叠砌的缝隙越来越小。到如今已经过了五百多年了,整座围墙已经变成了一座环形山,保护着明水国人民。”大金源娓娓道来,这个时候的他博学多才,少了许多****之气。
“城墙做好了,但是明水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人口上升,城墙里的人渐渐住不下了,也没有耕地可用,于是有人开始搬到城外。现在,城墙已经把明水国分为两个部分:城内和城外。小城镇、村庄还有农场在城外围绕着明水,城内则是商业、工业和教育集中区,明水现在就像是一个圆,越靠近圆心越繁华。城内还根据道路划分区域,一二三四五六环路,一环的土地比黄金还贵!”
余奎吾听到这里不由得擦了把汗,那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我本来打算开一家店面在这里挣钱过日子的,现在我有点慌了,你说我是在城外过日子好还是城内过日子好?”余奎吾向大金源征求意见。
“您有多少钱?”大金源眼睛发光,立刻凑近问道。
“两块金砖。”余奎吾从背囊里掏出从洞穴里拿出来的金砖,两块一起敲了敲,发出“噔噔”的声音。大金源倒吸一口凉气,满眼冒光,看着金砖,就像饿了的豺狼,癫狂着、伸手大喊道:“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余奎吾把金砖伸过去,但是当大金源指尖触碰到金砖的一刹那,他猛地从癫狂中醒了过来,连连后退,跌下马来,还好他抓住马鞍子才没有全掉下去。
“您收起来、您快收起来吧!”大金源痛苦地捂住眼睛,“我怕忍不住想要夺走它!”
手掌却微微裂开一道缝,像黑暗中的老鼠一样,偷偷去瞄。
他喑哑道:“我实在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余奎吾看着大金源的丑态,怒喝一声:“闭嘴!!”将大金源吓了一跳,没等大金源反应过来,他拿起两块金砖朝大金源重重地抛去……
“哎!!哎!!!”大金源仰头看着金砖,连忙伸出双手,连声喊道:“使不得!使不得!”
“给我接住!”
“啪!”“啪!”两块金砖重重地摔在大金源手上。
“主人……”大金源复杂地看着余奎吾,咬咬牙,弯腰低头,将金砖双手奉上,平静地说道:“给主人!”
余奎吾没有接,他也没看,拉了拉缰绳,让马走慢点,说道:“你不用给我,这是你的卖身钱。”
“这么多钱,小人拿着心慌!”大金源托着金块不敢动。
“你就我拿着吧!”余奎吾看着前方说道:“今后你就是我的管家了,家里的事交给你负责,管得好了大家吃肉,管得不好,哼哼,大家都没得吃,挨饿!”
“大金源绝不敢让主人没饭吃!”
“好,那你说说我们进了城做什么生意好?”余奎吾抖了抖缰绳,加快速度。
大金源笑眯眯地将金块收起来,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看着余奎吾说道:“当然是开歌舞厅!开娼馆!”
余奎吾差点从马上坠下来!
“你******倒是‘豪情万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