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中群臣无言以对,郭富春认得降魔宝剑,说道:“陛下,这把剑我见过!”李渊忙问:“在何处见过?”郭富春看到钟馗惨死,心中异常气愤,说道:“女魔从灵曾一直想杀了钟兄,后来又想杀尽所有参考的书生,好让包采文赢得状元。那时,有一位叫苗悟色的江湖游侠,这把剑就是他的,而钟兄也是用这把剑,打败了女魔头。”
李渊问道:“你所说可真?”郭富春道:“句句属实,陛下,钟兄为人正直,待人诚恳,他以死相谏,为的就是让陛下相信他所说,用人唯贤。”李渊忖道:“尔等只是一介凡夫,哪能比得上菩萨呢!菩萨以身相谢,又告知文曲星的身份……”
钟馗的魂魄离开肉身,飘在大殿中,他看得到眼前所有的一切,众人却是看不见他。悟色的宝剑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流出了鲜血,钟馗也是颇为不解,但郭富春的话,还是让他颇为感动。他飘到降魔宝剑旁边,伸手抓去,却是抓了个空。降魔宝剑突然动了几下,与外面空中的雷声相应,大殿剧烈地颤动,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嗖的一声,降魔宝剑飞出了大殿,殿顶的瓦片,纷纷掉落,在大殿中摔得粉碎。到了这份上,李渊也不再犹豫,带领群臣迅速离开太极殿,到了外面的阔地,此时太极殿的殿顶已经全塌了下去。李渊倒吸了一口凉气,群臣也是暗自庆幸,只有钟馗的尸身,依旧留在大殿中。天空中黑云密布,将个白天遮成了黑夜,耀眼的闪电不断闪现,雷声阵阵,声声令人心惊胆颤。
李渊心惊之余,问身旁的刘文静道:“爱卿如何看待此怪事?”
刘文静伴随李渊,为李渊建立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闻言答道:“陛下,天生异象,太极殿失去了殿顶,四壁却不倒塌,臣以为,钟正南所言不虚,大唐必有妖孽,此妖孽不除,社稷无以为安,请陛下三思。”其余大臣一同说道:“请陛下三思。”
包采文本来心虚,听到这话,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没有料到,钟馗会撞殿柱而亡,死后还会带来如此怪异的天象。潜意识里,他认定李渊对他起了杀心,便移着步子,准备逃离。郭富春看在眼里,指着他喝问道:“包采文,你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心虚想要逃命去吗?”
众人的目光一同移到包采文身上,包采文脸上汗下如雨,双腿也不由自己地颤抖起来。李渊见状,问道:“状元郎,难道你身边真有女魔?”此时李渊心中有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菩萨冰清玉洁,岂会与他****,也许那菩萨正是女魔头变来,蛊惑于他,好让他封包采文为状元。如此一想,李渊只觉一切顺理成章,钟馗因此而死,所以上天悲戚,天象突变,太极殿塌顶。
包采文慌乱之中,结舌说不出话。大将军李靖一招手,喝道:“来人,将此贼子拉下去砍了!”李靖能够猜出李渊心中所想,新科状元是李渊亲封,若再下旨杀了状元郎,那会有损皇帝威严,所以李靖甘愿冒罪,为李渊分忧。李渊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几个禁卫军迅速走过来,包采文吓得急忙转身逃去。眼看禁卫军就要追上包采文,空中红光闪现,追捕包采文的禁卫军惨叫一声,全都被分尸而亡,鲜血溅了一地。从灵出现在包采文身旁,说道:“采文,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包采文点点头,有从灵在身旁,他的心的确很安定。
李渊一眼认出了从灵就是昨晚侍奉他的菩萨,疑道:“菩萨,您怎会护着这书生?”从灵冷笑道:“李渊,今天我要你死!”李渊骇道:“什么?你……你不是菩萨……”
从灵张开双臂,身子变大了数倍,和太极殿一样高大,而她脸上的肉也迅速脱落,白骨露出,牙齿疯长,黑发变红,张嘴嘶叫一声,声音凄厉盖过了雷声。李靖拔出腰间佩剑,喝道:“快护送陛下离开!”李渊一招手道:“朕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小小女魔头,如何能伤朕分毫!”从灵尖笑道:“李渊,没错,你是真龙天子,但在昨晚,你的龙身已破。”李渊怒道:“原来你早有杀朕之心,昨夜才会来投怀送抱,并假装菩萨,骗说包采文乃是文曲星下凡,让朕封他为状元……”
一言传进包采文的耳中,犹如五雷轰顶。他圆睁着双眼,问道:“从灵,你……你真的去……”先前包采文以为他能够高中状元,一是因为自身的才华,一是因为他运气好,在钟馗惹恼了皇帝时,他能及时平息皇帝的怒气,因而才得到了这个状元,谁知一切都是因为从灵昨夜前去献身。在他心中,从灵一直是冰清玉洁,此时从灵留存在他心中的美好,也随着李渊一句愤怒的话,变得烟消云散。
从灵心头大颤,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对包采文解释。包采文等不到从灵的回答,大吼一声,转身朝一边奔去,不慎脚下踩空,顺着长长的台阶一直滚了下去,到尽头时,只摔得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从灵慌忙变回人形,飘到包采文身边,发现包采文已经死了,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仰头嘶叫不止,股股黑烟从她嘴里冒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把黑色的巨大烟剑。从灵将包采文的尸身连同他还没有离开肉身的魂魄,一口吞进了肚中,眼冒红光,模样变得狰狞恐怖,尖笑着直视李渊。
李渊心中发颤,双腿不自觉地抖起来,颤声道:“护……护驾,护驾……”
在李靖的命令下,许多禁卫军手握长枪,颤抖着朝从灵走去,在战场上,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而在女魔从灵面前,却有如待宰的羔羊。从灵一挥手,空中的烟剑迅速飞下,那些禁卫军来不及惨叫,躯体已是被分成了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