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蓝生了一上午的气。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双重的伤害,一个已经去补了差评,另一个光给差评还不行。
开放式的厨房里,有一个男人正在忙碌着的身影。
食材是一早采购好,他带来的。
喻小蓝也不知道,他都买了什么东西。
一早起,他给了她一片面包、一个鸡蛋和一杯牛奶之后,基本上就在厨房里忙碌着,一会儿洗菜,一会儿“梆梆”地剁了啥,不紧不慢。
可忙到现在,锅还没开呢,也不知道到中午的时候,能不能吃得上饭。
反正她是万事不管的,就跟晚上只负责哭一样,现在就等着吃了。
不过,一想起晚上的事情,喻小蓝的脸色又不好了。
说体力下降是骗她的,说焚情香还是骗她的。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从上到下哪儿哪儿不是坑啊!还是无比巨大的坑,嘤嘤嘤。
喻小蓝赌气,不怎么和他说话,他问什么,能不答就不答,深怕前头又是一个陷阱。
坐的着急了,她起身,溜达出了屋子。
外头可真冷,喻小蓝一出来,就下意识裹紧了大衣。
林家小楼的院子很大,种满了喻小蓝根本就认不出的花花草草。最角落里有一株腊梅,是她唯一认得的,红色的腊梅结了好些个花骨朵,还有两三朵欲开没开的,估计北风一吹,就该开了。
她立在腊梅树下,心里乱糟糟的。
不是她矫情,她真的好像有点儿离不开他了,这和她最初只要孩子不要男人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孩子再不让人省心,都是自己的。
男人就不一样了,心猿意马,不忠不贞的多了去了。海誓山盟会变,山盟海誓会移。她的性子这么慢,她还真怕,她还没有赶到,他就已经撤离。
再者,这和她结婚的初衷也不一样,她就是想着搭伙过日子来着,没想过给心,更没想过还得如胶似漆。
喻小蓝的心里烦躁躁的,没意识地折了枝腊梅,用指尖捏了腊梅枝,在手里转啊转。
也还没理明白呢,忽然就听见院子外头一声喝:“谁啊?谁叫你进去的?赶快出来,没看见外面的警示牌吗?再不出来,我就要报警了。”
林家的院门不高,也就是半人多高的高度,想来经常会有人偷偷地翻进来,喻小蓝也被当成偷香的小贼了。
喻小蓝听见了那一声喝,下意识便看向了院子外头。
院子外头的红衣姑娘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拿出了钥匙,开院门,还道:“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早就走不了了!
喻小蓝等到那红衣姑娘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面前,这才开口道:“林深处在里面。”
她想给林家看着房子的,肯定知道主人家的名讳吧!
没曾想,那姑娘的脸色变了又变,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抬脚进屋了。
喻小蓝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今天没有化妆,但衣服也算整洁啊!
她的鄙夷是从何而来,喻小蓝不知道,也没打算摸清。
吹了这会子冷风,也没把自己吹明白,倒是吹了个透心凉,喻小蓝紧跟着也进了屋里。
红衣姑娘正立在厨房外头和林深处说话,娇笑的表情和刚刚对着她时的鄙夷,有了很明显的对比。
林深处一见她进来,招了招手。
喻小蓝默默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红衣姑娘的眼睛也向她瞅了过来,用略带鄙夷的口吻,打量着她道:“三哥,以前来都是和姐姐们一起,怎么这一回带了个女性……朋友?”
她的话,喻小蓝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等她走到近前,林深处拉了她的手,和红衣姑娘正儿八经地介绍:“这是我妻子,喻小蓝。”
偏头又和喻小蓝说:“这是我父亲战友的女儿程卉儿。”
程卉儿惊讶:“三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林深处笑着看了下喻小蓝,解释:“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订婚仪式,婚礼想大办来着,筹备了一段时间,下个月举行。”
这么大的“惊喜”,程卉儿的眼里都快溢出泪来了,伸手和喻小蓝说“你好”的时候,表情僵的要命。
再联想刚才,喻小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耐烦这些虚与委蛇的应酬,转身,对着林深处很轻地“切”了一声,面上是微嘲的表情,随后便上了楼。
给林家看房子的可不是程卉儿,林深处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他只是告诉了打扫卫生的薛阿姨,今天不用来了。
程卉儿的父亲以前是他父亲的勤务兵,复员了之后,就来了晨河做领导。如今,早就是这晨河的一把手了。
她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大小姐一枚,前年从国外留学回来,自己开了家商贸公司,在晨河景区的外面还有店面。
可是林深处又不呆,方才喻小蓝的微嘲,嘲的能是什么呢?
嘲他的红颜知己多?
不不不,还没她的蓝颜多呢!
林深处的眼底有了些笑意,他根本不在意程卉儿以前心里是怎么想的,如今又怎么想,本来啊,他干吗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于是,他和她道:“你先坐坐,我上楼看一看。”撵客的意思分明。
程卉儿僵笑了一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林家这位三哥,在她的心里,从小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她心上的神要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就是那个站在腊梅树下,她第一眼当成了小偷,第二眼当成了外围女的女人。
程卉儿有点儿想哭,可她又没什么立场能哭出来。
很快,楼上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紧接着是门开了、又关住的声音。
程卉儿僵立了一会儿,临走之前,把厨房里开着的火拧灭。
与此同时,她给林深处发了条信息[三哥,你们先忙,晚上要有时间的话,咱们再聚一聚。]
程卉儿出了院门,回头张望的时候,将好看见二楼的阳台处有一个咖色的身影。
那个叫喻小蓝的,穿的就是“米”家今年的主打款型咖色羊绒大衣。
而那个咖色的身影,很快就被心心念念的三哥拉到了怀里,两个人连窗帘都没拉,就吻到了一起。
程卉儿的眼睛被烫了一下,加快了步子,逃离。
喻小蓝也不知道,林深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热情,一进了门,话都没说一句,就亲的她窒息,推也推不开。
反倒是他,游刃有余,裹紧了她亲了一阵之后,忽然拉住了窗帘,又把她压到了床上去。
喻小蓝下意识拽住了自己的衣服,“做饭。”她难有的强硬口气。
“我以为你不饿的。”伏在她身上的林深处,轻咬了她的唇说,“不是都气饱了!为了赎罪,我总得卖些力气的。”
“谁要你卖力气!”喻小蓝蜷缩了身体,每根头发都写着抗拒。
“要不,我再去点一根焚情香?”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
离了她的唇瓣,林深处又轻含了耳垂。
**,他是无师自通。
谁让眼前的她**蚀骨,让他欲罢不能。
离了耳垂,又袭击了耳下,她的脖子又直又长,最关键,这里有多敏感,他知道。
果然,他的唇慢慢移到颈窝,他能感觉到的她轻颤了一下。
猎物已经动情,猛兽就是这个时候出击的。
再吻了她的唇,就格外的霸道用力。
手也没再收力,扯了衣服,揉了蜜桃……
他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极有耐心。
喻小蓝是那种慢热的人,接受能力不强,就连感觉也来的慢。
他发现做的时候,她也不太喜欢快频率的,他先慢一些的话,她的感觉反而会来的更快。
这又是他另一个优点来着,善于总结,尽管加上五年前那一回,带上将要进行的这次,他们一共才做了四次。
总之,林深处的目的——誓要把清晨play给补上。
大白天的,就是拉上了窗帘,喻小蓝也能看的清。
林深处光|裸的上半身,她早就看过了,他有坚|硬的胸|肌,结实的小|腹,小|腹再往下是紧实的大腿,还有两|腿|间的昂|立。
她只敢扫了一眼,就闭紧了眼睛。
白日里宣|淫,简直太荒唐了。
更荒唐的是,她也就是起初是真的抗拒,中间就是欲迎还拒。
心里觉得羞耻,可口嫌体正直。
后面……反正拒不拒,都已经是光的了。
他的嘴,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
不是停在这处,就是逗留在那里。
前戏还没有结束,喻小蓝的脑子就有些晕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糊涂,根本想不清楚她是谁、她在哪里,只知道随着他的吻轻轻地颤动。
是颤动,并不是发抖。
后来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再没有半点的不适感,很轻易就和他融合在一起。
她好像是躺到了船上,摇啊摇啊摇。
又好像是躺到了云端,晃啊晃啊晃。
她忍得很好,虽然会忍不住呻|吟出声,但这一次并没有哭。
可是接下来,她才知道,她哭不哭,还真不是她自己能说的算的。
哭了~可不是又哭了!
臭男人,不光会使蛮力,招式还多的要命。
哭的狠了,她一仰头,咬了林深处的肩膀,在他肩膀上的伤疤旁留下了很整齐的一排牙印。
这回她又错了,她确实是发了狠没错,也许是信息走到一半,传达出现了错误,怪只怪咬完之后的嘤咛。
他将此当作了鼓励,当真的越发卖力气。
宽大又结实的古雕大床,也被他晃出了“吱呀、吱呀”很有节奏的声音,速度更是越来越快。
喻小蓝捂着脸不敢看他,滚下来的热泪,却被他舔的一干二净,又被他亲的不得不睁大了眼睛。
她看了他的身体,离了自己,又贴近。一双本来就满溢着星光的眼睛,这会子流淌着整个银河系。
她有些迷离,禁不住又叫了一声,双腿忍不住颤了又颤。
那一回,喻小蓝在林深处车上看见的“lovesex”三个装,被用完了,还是物尽其用,只用在了该用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呵呵,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忍的住。
吃上中午饭,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
喝了碗鸡汤的喻小蓝,还是觉得有气无力。
哭,想发脾气都没有力气啊!
——
直到结束晨河的旅程。
程卉儿也没有再露过面。
关于她,林深处一字未提。
有什么好提的,本就没在心上,又何来的困扰。
喻小蓝也不再提起,她怕她一提,林深处又要卖些力气。
周六的晚上七点赶回林家吃饭,林深处周日还要出国,听说这一次出去至少得半个月的时间。
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周六就回京。
要不然,“lovesex”也不止准备三个那么简单了。
喻小蓝这才发现,林深处这人做事真的是有计划,又有条理性。
这样的男人,不动心思则已,一动……反正,就她那点道行,休想跑的出他的手心。
又一想,她是跑了五年的,那五年的光阴,该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偷来的。
幸好一别有五年,不是五年前的他不好,而是五年前的自己,委实糟糕的要命。
林家的晚饭有一道海参蛋羹,林素雪给林深处盛了一碗,递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多吃点补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喻小蓝瞬间就红了脸。
林深处好笑地想:这可怎么办呀!一点都藏不住事情。
晚饭后,好不容易忘了晨河之行的喻小蓝,牵了女儿的小手,和她谈心:“今天一天都干了什么呀?”
这一天,喻蓝星过的应该是挺好的,新娃娃又多了两个。
一个是远在国外的范微给寄来的,另一个是听说范微给喻蓝星寄了娃娃,不甘心落后的梅克英买来的。
喻蓝星在林家的得宠程度,不言而喻。
喻蓝星翻了下眼睛,“也没干什么,上午在大院里玩,下午和克英哥哥玩。”
这个时候,唐女士插了一句:“又打了简小雨。”
打了简小雨,都够让人震惊的了。
又,这个字,直让喻小蓝的眼皮子乱跳,她低头去看喻蓝星。
喻蓝星噘了噘嘴,“他找打来着,不怨我。”
“怎么个找打法?”林深处挽了袖子,发问。
“他说我明明是个女汉子,还要学什么美言姐姐走甜美风。我喜欢穿什么衣服,我就穿什么衣服,关他什么事!”喻蓝星的口齿很清晰。
一旁的梅克英附和:“就是,关他什么事!”要不是小屁孩太小,他就出手了。
林深处把凑上来的梅克英,推到了一边,又问她:“你是怎么揍他的?别跟我说又是咬!”
喻小蓝在一旁听着干着急,敢情打架不是事儿,怎么打才是问题。
喻小蓝瞪他。
林深处笑笑,表示没有接收到,招手叫了喻蓝星,“出来出来……”
喻蓝星跟着他出去。
还来不及跟上去的喻小蓝听见林深处是这么教女儿的。
“我教你一拳一脚。拳,穿裙子的时候用;脚,穿裤子的时候用……”
喻小蓝顿了脚,到底没跟出去。
跟出去也没用啊!
他说,喻家的教育总是把人教的循规蹈矩,而循规蹈矩不一定就是好事情。
她想了很久,赞同了他的说法。
看吧,她出了问题。
喻晨歌也出了问题。
拳脚又教了半个多小时,喻小蓝带喻蓝星回家。
临走的时候,嘱咐林深处:“小心点。”
“知道。”林深处摸了摸她的脸,想亲来着,下意识一低头,喻蓝星正拿大眼睛瞪着自己。
他又伸手,去摸喻蓝星的脸。
亲闺女不领情,一下子跳开了。
走了老远,亲闺女喊:“师傅,记得你和我妈立下的‘军令状’。我妈说了,你要是敢失言,这辈子都不理你。”
是不是你妈说的呀?
林深处气乐了,摆了摆手回应:“知道了,徒儿,让你妈放心。”
这两句对话的主角,怪无语的表情。
林深处早就打过申请,这一次出去回来,他就开始请婚嫁了。
他给韩老总打预防针都不止打过一次,像“我订婚的时候,您给我整了出去。我结婚的时候,您要是再给我弄出去,这可就说不过去了”这样的话,他提了不下五遍。
韩老总头一回还瞪了瞪眼睛,一本正经地教训:“一切以国家利益为先,先顾好大家,再照顾小家。”
后来,也就只剩下瞪了瞪眼睛。
这一次,临出发前,他又打过去电话。
此时已经是深夜。
韩老总很无奈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婚假,婚假!小深啊,韩叔叔还没有老到健忘的程度。”
林深处这才放下了心,交了手机,换了部新的,带着自己的人马,华丽丽地换过身份,上了飞机。
事情,说大不大,说危险也算不上最危险,都是经常干的。
再者,他是有分寸的,人生才刚进入到雄壮时期,就连爱都才做了那么四次,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林深处走后的第一天,喻小蓝觉得应该习以为常的,毕竟以后和林深处生活在一起了之后,这会是常态。
可又忍不住在想,他现在在哪儿呢?在干什么呢?做他们这个工作是不是真的和007电影演的一样惊险刺激,还艳遇多多?
要知道,007电影可是一部换一个女主角!
喻小蓝胡思乱想的时候,想的有点儿多。
还带了些天马行空的荒唐。
而且,哪怕心里知道自己是在乱想,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林深处走后的第一个周末,喻小蓝胡思乱想的程度呈直线上升了。
他肩膀上的伤,胳膊上的伤,她却从不会触碰思及。
只想着,他们这个工作真是讨厌,一出门,连个电话都通不了。
晚上,接了唐女士的电话,去林家吃饭。
喻小蓝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妈,那么多工作,他,怎么偏偏选了个最危险的?”
唐女士心里很舒坦,她能这么问,还不是可见了她家的小子把石头捂开了花。
不过舒坦归舒坦,却还是宽慰了一句:“也不算是最危险的。”
喻小蓝显然不能相信。
唐女士又道:“放心吧,他很少会上一线,他要把控大局。”
这么说,喻小蓝倒是信了三分。
这时候,听唐女士叹了一声,又道:“这工作啊,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不否认,他的人生选项有很多,他却选了最难的一种,但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最能体现生命价值的一种。”
唐女士的声音很轻,喻小蓝却心下一怔,尤其是想起林深处身上的伤疤时,还肃然起敬。
所有的矫情和不安,随风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想,她最后最后还是爱上了一个真正的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说我开了老年车的,我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英雄要是就此不够□□,我把锅全甩给你们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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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蓝星:工作的时候小心点,就是受伤了能报工伤,也别贪那个便宜。
林深处:你亲爹很缺钱的样子吗?
喻蓝星:你有喻小蓝有钱吗?
林深处:不会比她钱少。
喻蓝星:不可能,你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你怎么可能有她的钱多?
林深处:。。。。。。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