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霄一脸的不以为然。
“赫连陛下，你的国土我是没什么兴趣的，我只对逍遥感兴趣。”
闻言，赫连天觞脸色冷戾骇人，眼底阴霾掠过，他没再跟厉云霄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夜间，赫连天觞回了逍遥宫。
宁逍遥见他今天脸色不怎么好，忍不住问道：“今天你跟厉王爷聊了什么？”
她记得好像是他跟厉云霄聊了几句后，脸色就一直没好过的，而宴会临近结束时，厉云霄在赫连天觞耳边不知又说了什么，她瞥见赫连天觞当时连眼神都变了，周身仿佛冰封，十丈之内都能感受到他浑身冒出的寒气……
赫连天觞没有答话，只忽地转头深深地看着她。
那眼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宁逍遥只觉得他的眼睛黑而深邃，仿佛望不到边的深海，本能地令人略微有些畏惧。
她与他对视了小会儿，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宁逍遥察觉到赫连天觞朝自己走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她不着痕迹地往后稍微退了退，道：“我……我喊她们进来先给你准备沐浴吧……”
然而，赫连天觞却径直走到她旁边，一把将她抓住，就势压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你退什么？”赫连天觞按住宁逍遥的肩头，垂首，克制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这么多天都没见面，逍遥对我已经不习惯了么……还是，今天看见了厉云霄，你心里就抗拒我了？”
“我……我没有。”宁逍遥摇头，总感觉他此刻的眼神有些可怕。
“是么？”赫连天觞抬手，用指腹在她纤细白腻的颈子上摩挲着，哑着声音道：“可为什么厉云霄说，你曾跟他讲过，如果他能从我这里要到和离书，你就跟着他……难道，是他在骗我？”
宁逍遥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
她眼神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道：“大概，大概是吧……”
那时候她刚与赫连天觞闹别扭，是真的太生气，确实想过要和离。而厉云霄的呵护和深情，也令她有片刻的被打动，所以就头脑一热，说出了那句话。
万万没想到，都几年过去了，厉云霄居然还一直记着……
宁逍遥只觉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只能抵死不承认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食言而汗颜。
宁逍遥抬头，试着去看赫连天觞的表情，然而，他这会儿反而一脸平静，甚至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宁逍遥。”
赫连天觞一喊宁逍遥的全名，宁逍遥就明白了他还是在生气了。
她硬着头皮任由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头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赫连天觞语气平淡无波地缓缓道：“我认识厉云霄有十几年了，他历来是一个一言九鼎之人，从来不屑于说谎。”
至此，宁逍遥也知道瞒不过了，索性抬头看他，道：“我是说过这句话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