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疼痛散去了,小石头的呼吸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竟是睡着了。
“嗡嗡”
而小黑点在敛去了光后,则是绕着小石头飞了几圈,最终在眉心处停了下来,不时嗡鸣,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三息过后,小黑点停止了嗡鸣,一道黑光从其身上射了出来,正中小石头的眉心中央。
令人惊讶的是,小石头眉心则像是波纹般荡漾了起来,而在波纹中央处,一个古怪的符号慢慢的浮现而出。
这个符号整体充满了古韵,却又不失灵气,仔细看时,好似一只不停变化着的竖着的眼睛。
“咻”
光华一闪,小黑点消失了,而小石头的眉心处则多了一枚黑色圆形的小宝石印在其上。
这黑色宝石极其深邃,肉眼望去,仿佛能把灵魂吸入其中,从外表上看,反射着幽幽的光华,与小石头的血肉连在一起,浑然天成。
而小石头清秀的脸因为这枚宝石更显得白嫩,
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起来,多了一些神秘,贵气。
符号在小黑点变成宝石后,也慢慢的消失了,隐没于眉心皮肤之下,不过似乎只要心念一动,便可以重新召唤出来。
…
月至中天,这个夜晚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如同一个起点,即将会引申出一段不同寻常的岁月。
然而,除了一只狗外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山洞依然静谧,只有一只蛤蟆趴伏在一角,静默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块岩石。
翌日,小石头从昏睡中慢慢醒来,睁开眼,随之而来的便是尖锐的头痛,像是有锥子钉着脑袋一样。
“啊!”
小石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惨叫,惊醒了一旁还在昏睡的虎斑。
“什么事,什么事?!”
虎斑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同时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在察觉到是小石头在叫时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旋即又生起气来。
“嘿,你小子又在鬼叫什么,我说你……嗷!”
虎斑对于小石头吵醒它睡觉,十分不满,走到小石头面前就准备想训斥一番,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小石头此时的模样给吓了一跳,直接就吼出了声,尾巴都竖了起来。
“怎么了?”
小石头此刻还没发现自己的异状,虚弱无力的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虎斑。
“你,你的脸,还有你的眼。你,你都干了什么啊?好吓狗!”虎斑没有小石头那么淡然,觉得是小石头故意弄成这样来吓唬自己。
“嗯?我的脸,还有眼?”小石头下意识的摸摸脸,却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头痛外,就是左眼有些涨涨的。
“没什么啊,大惊小怪!啊,好晕!”
小石头扶着墙想站起来,结果脑袋一阵阵眩晕,顿感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哎呦,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看吧!”
虎斑说着便从百宝囊里掏出了一面镜子,举到小石头的面前,对着他的脸说道。
“诶?!”
小石头也被自己吓到了,遮掩面目的雾霭不见了,而且左眼出竟然多了一大块肉色的东西,好像一个肉胎黏在了脸上,很是恶心。
“呲”
摸了摸那个膜胎,小石头感觉好像可以撕下来,手顺着一个小口子,稍稍用力,膜胎便呲喇一声就被撕掉了。
轰!
霎时间,行宫中光华大作,在那膜胎被撕下来后,小石头的左眼爆射出无量光华,虎斑眼睛直接就被刺的流出了血。
“嗷!”
痛叫一声,虎斑急忙捂住双眼,否则便会被刺瞎。
这时,小石头的右眼也开始亮了,和左眼相呼应着,迸射出颜色不一的光华。
渐渐地,那射出来的彩光化作了一个个古怪的符号在虚空中流转,似天地初开般古朴,有种说不出的道韵,一股古老的气势弥漫在山洞中。
没有固定的形状,符号不停的变换着,最终慢慢地组合在一起,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道图横立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
光华消失,虎斑睁开了眼,第一时间便看到了那道图,不由得惊讶道。
那道图运转的很缓慢,时停时续,如是生了病一般,有种不稳定、后继无力的感觉,而且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符号有很多都是残缺的,这也导致道图并非完整,这缺一块那少一块的,像是临时拼凑起来了的拼图。
“我能看见了!我的左眼,能看见了!”
小石头此刻打破了宁静,惊喜的喊出声,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兴奋。
虎斑转头望去,只见小石头双目璀璨,仿若繁星清澈明净,原本残缺的左眼此刻变得完整了,黑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极为清澈的眼睛,从里面似乎可以看到繁星点点,有种说不出来的灵韵。
“你的眼不是一直都是好的吗?”虎斑听不懂小石头说的话,显得很疑惑。
虎斑的话要是仔细想想也对,毕竟小石头在此之前面部一直都被雾霭所笼罩,谁也看不到小石头的真面容,虎斑自然不知道小石头的事。
砰!
毫无征兆的爆炸声响起,小石头随身佩戴的一块玉碎了,一道光影出现在半空中,一个人的形体缓缓凝聚成型,此人蓝袍翩翩,胡须极长,不是清砚道长又是谁?
“观主?”小石头和虎斑都愣住了,观主怎么出现了,还是这样子的?
“呵呵…”
清砚道长抚了抚袖子依旧是老样子,好像没听到小石头说的话,自顾自便说开了。
“小石头,不必惊讶,这是我在你临走前留在你身上的一道神印,其中烙印了我说的话。”
小石头和虎斑此刻听言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不是真的清砚道长,只是一道神印。
所谓神印,指的是一种神通,小石头在清平观的书阁中见到过,它可以留下一道影音,用来告诉别人事情,自己的师叔和师傅都会这个。
明白后,小石头和虎斑便不在说话,静静的听着清砚道长的神印说话。
“如果没错的话,你此刻眼睛应该已经恢复了。”
小石头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清砚道长变得神秘起来,竟然连这也知道。
“不必惊讶,这个是我在你临走前专门设置的一道神印,你的眼睛只要好了,便会自动显化。”清砚又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石头这才平复心中惊讶。
“小石头,你是不是感到奇怪,为什么你的眼睛可以重新再长出来了呢?
哎,有些事是时候给你讲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清砚道长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天地乾坤之间,造化无穷,有些人自出生时,体质就与常人不同,他们被称作是天生神体。
这种人天生具备某种特殊的力量,拥有无法想象的能力,或者可以操纵火焰,飓风或者水;又或者可以变化不同的样子等等,而你,也是这类人的其中一个。”
“什么?”虎斑惊叫到,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石头,没想到小石头竟然有这样的情况。
而小石头对此也感到了震惊,不过随即便疑惑了起来,因为自己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厉害之处,而且眼睛少了一只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过…”
清砚道长继续说道:“…不过你的情况不同,你未出生时受到过重创,这导致了你先天不足,从而神体未能发育完全。”
“嗯?”
小石头被这话吸引了,他一直想要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体,连虎斑此刻都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而若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天生拥有一双异瞳!
然而由于先天不足,你却只长出了右眼,缺失了左眼。
自古以来,在所有神体中,唯有曈体是最为麻烦的了,虽然这种体质力量不凡,但其在未成长起来前极其容易对原身造成巨大的伤害。
一般人左眼残缺不会对自己肉胎怎么样,但你不同,眼睛残缺,人体宇宙周天不全,出生时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护养受了冰冻风寒,从而导致你的体质已经产生了变化,而且是非常不好的变化。”
清砚道长说到这,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显然情况不容乐观:“被收养到清平观时,你便很容易犯困,而且时常昏睡不醒。
你以为这很正常,实则不然,这些都是那个变化所造成的,别看你现在没事,但其实你的寿元已经开始干涸了,除非你能补足自身不全,否则你便撑不过十六岁。
我知道说这些你会害怕,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和你师傅等能力不足,无法彻底治愈你的伤势。
虽然现在你眼睛补全,看似应该没什么大恙了,但那都只是外象,曈体天残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
而这些年,你师叔给你吃的那些药,其实都是为了弥补你不断流逝的生机的。
本来你三岁是必死无疑的,但你师叔曾经珍藏着了一柄奇药,硬生生的把你养到了这么大,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寿元的流逝不是这些药能解决的!到了现在,喝药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