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回到家后,发现苗蕊不在家,险些崩溃。
他立刻派了所有的人去寻找她的下落,最近太乱,万一要是秋老虎的人把她抓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如果是她自己逃跑了,谢恒会疯。
太阳下山,夕阳余晖泛着橘黄染了一边天,在不远处的树林里透过的光温柔娇媚。
万籁肃静,没有风声没有鸟叫,苗蕊坐在念念的墓碑旁,身体靠在上面侧眸凝视周围的风景。
依山傍水,如果是夏天这里一定是另一番美景。
“念念,爸爸给你选了一个好地方呢。”她轻声说着,神色迷离,悠远延绵。
紧接着她又说,“妈妈终于给念念报仇了,不过念念放心,妈妈是不会让他去那边打扰你的生活。”
冰冷的空气寒风刺骨,苗蕊冻的脸色发青手脚冰凉,她嘴角带笑,靠在墓碑上睡了过去。
当谢恒急匆匆赶来后,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安静的靠在那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迈着大步跑过去,结实的手臂把她腾空抱起。
许是太累了,苗蕊睡的很沉,一点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高大的背影看着有些萧条寂寞,他望见墓碑上那张可爱的小脸心头狠狠揪起,“念念,爸爸没能好好保护你,真的对不起。不过你放心,你妈妈我一定不会再允许有这样的闪失。”
他背对着夕阳离开墓地,留下一份成诺,一份念念是最想听到的话语。
墓碑上的笑容依旧绽放,是在这个世界的留下痕迹。
苗蕊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清晨的阳光从纱帘中透过来,暖洋洋的照在她脸颊,她揉着睡眼朦胧的眸子,微微睁开眼帘,映出瞳孔的是一张俊脸。
她一顿,“你没去上班?”
谢恒正撑着侧耳,俯瞰身旁的女人,嘴角温柔一笑,“今天不忙,我留在家里陪你。”
昨天在墓地吹了太久的凉风,她发了低烧,吃过药后他又怕她继续发热,于是整夜几乎就没睡,就这样看着她。
苗蕊没有太大的反应,神色比较淡然,“不用你赔,我一个人挺好的。”
自从念念去世,谢恒就发现她和苗蕊之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而且越拉越大,这让他心中惶恐不安。
长臂一捞将女人搂在臂弯,“苗小蕊,我带你去骑马吧。”
黑眸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细眉微蹙,“谢恒,我没有心情陪你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如果你很想去,就找别的女人陪你。”
她说的满不在乎,齐耳的短发蓬松零散,别过眸子不再看他。
谢恒一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浅浅笑道,“好,我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说实话,苗蕊现在喜欢一个人待着,谢恒在她身边无形中就成了一种负担。
良久,她才小声说道,“谢恒,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我就会想到我父亲,会想到我的念念。”
不觉间,谢恒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黑眸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那你想我……怎样?”
倏地,苗蕊转过身,水眸近乎于哀求,“谢恒,放我走。”
“你做梦。”谢恒激动的咆哮,眉头蹙起,表情痛苦,“苗小蕊,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放手。”
一猜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呢?苗蕊冷笑,垂下了眸子。
“这样相互折磨,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苗蕊眸色暗淡,小声说道。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一人说的算。”谢恒不想在辩解这件事,他翻身下床,颀长的背影落寞孤独,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又说,“苗小蕊,从明天开始你的身边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所以,有些想法最好还是不要有的好。”
苗蕊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很早就和谢恒抗议过这件事儿,谢恒也同意了。
可此时不同往日,就算是商量也无济于事。
“保护?你直说是监视不是更好?”苗蕊冷讽的说道。
“随你怎么想吧。”谢恒无奈的合上房门,再也没有回头。
苗蕊学会了抽烟,有时候一抽就是一盒。就算是每次还未来的及抽的香烟都会被谢恒狠狠扔掉,她还是会再买。
高级别墅里,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她毫不客气的指着沙发上正在优雅喝红酒的男人,“你凭什么动我的人?”
男人性感眸子一挑,红唇抿着杯壁,芬香的红酒流入口腔,“……就凭我乐意。”
酒红色的长波浪垂在胸口,五官精致的挑不出来一点瑕疵,猫眸微怒,抱着双肩,“A,组织有规定不能过问成员手中的项目,你这样做就是违反规定。”
“哦?我怎么不知道蔺小磊是哪个项目里的重要人物?我就是随意带走你的一个禁jinl脔,也算违反组织的规矩?”
A缓缓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站在苏苏面前像个掌控一切的君主,他笑的妩媚妖娆,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光滑的皮肤,“Z,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以防你纵裕yu过度忘了组织交给你的重要任务。”
苏苏瞪了一眼,蹙眉,厌恶的拨开A的手指,冷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四年前你为了核实我的身份去见过苗蕊,从那个时候你就对她开始感情趣,这四年也从来没有间断过调查她的讯息,要是说你没有私心,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私心,只不过我的私心可不单单是为了她,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呢。”
倏地,A掐住了她光滑的下颌,看着这张完美的脸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惊恐,“我妹妹的脸被整合到你的脸上,还真是讨厌。”手指用力,指骨都泛白,“Z,她是被你杀死的。”
苏苏的脸色失去了血色,惊恐不安,努力反抗却无济于事,他怎么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做的隐蔽,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别否认哦,如果你那样做我会更加生气的,到时候就算这是她的脸,我也不会放过你。”阴柔的笑意阴森森,笑声挺着都毛骨悚然。
苏苏又不傻,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挑战他的底线,除非她真想死。
毕竟在网性组织里除了主公之外A就是职位最高的人,不但如此,他的武力值迷幻术都是无人能超越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妹妹,如果早知道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审时度势,会借用自己优势取得成功这就是苏苏最会拿捏的。
要不然她一个新人也不会用短短四年的时间就爬到有独立代号的位置。
她眨着水汪汪的眸子,仰着下颌楚楚可怜的看着A,身子向前,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柔软的胸口紧贴他结实的胸膛,声音性感,“A我真的错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A邪魅一笑,大手捏了捏她的胸口,后拍了拍圆润的臀股,“脸是假的,胸也是,就连屁股你也不放过?你还真是对自己下的了手呀。”
“知道为什么就算是你现在这么完美,谢恒连多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你吗?那是因为,他十分清楚,你这样的女人只配和那些……下等人睡。”
说罢就把怀中女人无情推开,一脸嫌弃拿起手帕擦手。
苏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笑意,“是吗?这样更好,伺候男人还是很浪费体力的,正巧我今天也没有那个兴致。”
她伸出葱白的小手,仰着酒红色卷发,“把人还给我,我现在就离开。”
A冷冷的站在落地窗前,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个房间,你要喜欢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苏苏真想一枪崩了他,可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自寻死路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妙,她扭动着性感腰肢走进他手指的方向。
一推门,这里的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檀香味,但仔细一嗅还是能够嗅到那股被掩盖很深的血腥味。
三个不到一米的玻璃缸,里面的液体已经变红,浸泡着令人作呕东西——四肢全部没有生物,只有脑袋冒出玻璃缸苟延残喘。
苏苏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让她浑身战栗。
蔺小磊瞪着大大的眸子望着她,努力张开嘴巴却因为没有舌头而无法发音,玻璃罐里血肉模糊成一团,她没忍住还是吐了出来。
A看见她这个样子,骤然笑出声,“你感觉怎么样?这还是苗蕊教我的呢。”
苗蕊?苗蕊?居然是苗蕊?
苏苏难以置信的蹙起细眉,“你说这些都是苗蕊做的?”
“当然不,就蔺小磊是在她指导下做的,其它两个是我效仿的。”A沾沾自喜,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就好像在向苏苏炫耀。
苏苏从来没想过这会是苗蕊的杰作,突然觉得她很陌生,就好像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我把他送你,你带走吧。”A小声说道。
一个废人她还要来做什么,苏苏瞪了他一眼,扭着身子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