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纨绔书生被程如男气得,简直浑身都在发抖。挽了挽袖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你便出第三个,本公子今天就不相信了,治不住你!”
他今天若是就这么输了,以后定再无颜面面对夫子和同窗。
而程如男也懒得再和他拖延时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道:“最后一题我就问你,古人谁跑得最快?这可是最后一题了,你最好好好的想一想再回答。”
站在人群当中的墨元笙,看着她站在那儿,将一群男子问得哑口无言,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
见那男子着急的想了好久,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这才挤出了人群,买了一张同程如男一模一样的关公面具戴上。
这才挤了进去,高声道:“姑娘的谜底,在下知晓。”
“糟了,被抓住了。”一听见这声音,程如男都知道是墨元笙的。
心虚的就想开溜,却被墨元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又压低声音道:“还想溜去哪里?”
自己身上有伤,还跑到这里来和人家大玩猜谜底的游戏。这个小丫头,真不知该拿她如何办了。
“好吧,那你便说,这谜底是什么!”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程如男便回过头,瞪着墨元笙。
而墨元笙依旧是笑,松开抓住她衣领的手。还亲昵的帮她整理了衣衫,才道:“跑得最快的不就是曹操吗?因为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墨元笙这个家伙,居然还真的知道啊?程如男有些扫兴,便低声嘀咕:“你知道又如何?你难道还和他们是一边的不成?”
是觉得她今日和这些公子哥呛声,扫到他们男子的面子了是吧?
她生气的小模样,虽然藏在面具下。但听她的语气,墨元笙也猜到个十之**。
便笑了笑,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本将军和你才是一边的,这个毫无疑问。”
“谁要你和我一边啊?”被墨元笙这么当众拉着,程如男就有些不好意思。
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她便就放弃了。
然后回头瞧着那面色胀红的书生:“如何,现在你服气了?还有你方才说我无礼,我再无礼,我也只是个市井女子。不像你,饱读诗书,名为国家今后之栋梁。却在当街闹市,公然大言不惭的侮辱女子。这般就叫有礼了?那本姑娘还真的很怀疑,你们淮岳书院是
如何教导学生的了。”
这女子羞辱他们同窗便也罢了,现在竟将矛头指向了他们书院。那些书生一听,便就不淡定了。
陈子豪也站出来:“姑娘如此说来,便有失偏颇了。子恒兄方才确实有些失言,但姑娘也不能因这点小事,辱了书院和夫子们。”
程如男刚才是想好好羞辱这个书生的,但是陈子豪一出面。她浑身的凌厉,便消失不见了。
语气也缓和了:“陈公子我并没有要辱没贵书院,指责辛勤夫子的不是。我只是希望各位,不要随意轻视贬低女子。否则的话,今天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停止。”
这女子居然认识他?陈子豪一愣,对视上程如男的眼睛。这才认出她来:“你……你竟是程姑娘?”
是啊,在这平岳关方圆百里。确实少有女子如她一般,这般的聪慧大胆。
只是对于陈子豪的话,程如男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点头。
倒是那个被程如男耍得团团转的萧子恒,虽然被气得要死。但想着人言可畏,不能让书院和同窗丢了面子。
便站了出来,咬着牙道:“好,那本公子今天便愿赌服输。”说着便走到程如男的面前,弯腰行礼:“对不住了大姐,今日是在下有眼不视泰山,惹了大姐不高兴。我也向在站的各位姑娘大姐大婶赔礼道歉,是在下不自量力,自以为是了。回书院之后,在下必定会好
好思过,为在下的言行自罚。”
虽然他今日被这般羞辱心中不爽,但是他早前确实没想过,世间竟有这般难对付的女子。
“行了,既然你道歉了,那么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自己这口气出了,程如男便挥挥手。
说着就转身,压低声音对墨元笙道:“完事了,咱们走吧。”
“好,”见她是开心了,今日被悍匪追杀,被父亲责打的所有事儿皆抛到了一边。
墨元笙亦是一边笑着,一边与她一起离开了人群。
而在场围观的那些人,一见程如男都走了,也是逐渐散去了。
留下淮岳书院的那些书生们,神情各异的站在原地。
有书生便问:“子豪兄,你认识方才那姑娘吗?”
这般伶牙俐齿的聪慧姑娘,就是不知样貌如何了。
“有过几面之缘,”一边说着这话,陈子豪便一边转身离开了。
心中却在想:程姑娘方才明显是给了他面子了,不然定不会给淮岳书院留面子。看起来改日得去她的小食摊,还了这个人情了。
因为怕程如男再溜走了,墨元笙从人群中出来了之后,从头到尾便拉着程如男的手。
程如男虽然心中不情愿,可想着系统还要升级。便就装着没感觉,然后默许了。
“你方才还挺给那个陈子豪面子的,否则那个淮岳书院,少不了得被你数落吧?”手中握住她的小手,墨元笙可没忘记方才的事情。
他是见识过她的嘴才的,数落起人来,完全让人无招架之力。
“那是自然,”墨元笙居然跟她戴了同一款面具,程如男的嘴角都抽了抽。
才又道:“上一次我去平岳关想让县令大人帮我上奏的事,陈子豪也算是帮了忙的,我自然是要还他一个人情。”只是程如男嘴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另外的想法:陈子豪以后是要考取功名走仕途的,墨元笙以后更是权倾朝野。故而不论墨元笙对她的心意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因为她,让墨元笙对陈子豪有一分不满
。否则的话,只会对陈子豪不利。
前一世陈子豪是帮了她的,对她有大恩。不管如何,她都记得住他的恩情。
“原是如此,”本来方才还有些严肃的墨元笙,一听程如男这话,神色就放松下来了。
他还误以为,她是对陈子豪有意。结果只是还人情,如此他便放心了。想到这里,他便就笑了,满眼关切的看着程如男:“你这般走着乱逛,身上的伤口是当真不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