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便别去聚仙楼叫饭菜了,反正厨房里面的锅具都是现成的,米面都有。往后便都我来做,不花那个冤枉银子。”聚仙楼的饭菜虽好,可是苦惯了的程冬梅吃着,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倒是程如男,吃得爽快得很,一点也不在意这个。
只是道:“不碍事的二姐,反正墨元笙是土豪,银子多得花不完呢。咱们也跟着他享受享受,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想想前世的将军府,雕梁画柱,锦衣玉食的。比起皇上的享受的,那也是不遑多让。
程如男这般讲,墨元笙便是笑。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道:“如男说得对,做生意够累了,再让程二姑娘做饭在下也于心不忍。”
说着又抬眼看程如男:“只是如男,土豪是何意?”
她总是说出这些,他从未听过的词汇。
“哦,就是很土气的富豪。”程如男顾着吃自己的,便草草的解释了下:“不过古董先生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就别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不停了。”
程如男的话,虽然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感觉的出来,这是在拿墨元笙说笑。
端了饭碗蹲在铺子门口吃饭的那两个副将,听见了这话,边吃饭身体就笑得更抖筛子似的。
还低声道:“原来武魁说的都是真的,将军真的被程三姑娘吃得死死的。”
“是啊,看起来我们那足智多谋的军师,这一次也是帮不上将军了。”
倒是墨元笙没把副将的话听在耳里,程如男对他的调侃他也是不介意。只是笑着继续吃自己的,时不时帮程如男夹菜。
只不过程如男吃着吃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就问程冬梅:“二姐最近这几天程弘那家子没动静?”
舍出来田地和两间上好的木房,依照他们三父子秉性,怎么可能不闹腾?
说起这个程冬梅就叹气,但也只是低头嘀咕了句:“阿爹不让我说。”
“我就知道,”看二姐这个模样,就知道事情不仅出了,而且还出得不小。
她便放了筷子,脸色也严肃起来:“二姐你只管说,我定是有办法收拾他们的。”
当时要来了房地,就是留着后招等着他们。如今他们不老实,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这……”看着程如男说话中气十足的,好似昨日的伤是真的没事了。程冬梅这才吞吞吐吐的:“程弘那一家子当真是不要脸,我们家应了给奶奶对半的药钱。不知道他和镇上的郎中合计了什么,居然两幅药便开出二两银子的高价。白白的从咱阿爹那拿了一两银子去,想着都
快气死我了。”
那些银子可是她和小霸王两个起早贪黑的赚来的,就那样被诓了去,她岂会不心疼?
“欺人太甚!”一听二姐这话,程如男便气得拍桌子。
咬着牙便说:“这银子阿爹就这么给了?那既是银子给了,大夫给的收据要来了吗?”
只要拿到了证据,就不怕没办法。
“阿爹要是要来了,不过却扔了。好在我多了个心眼,拾起来收着呢。”就知道小霸王有办法,程冬梅赶紧掏出了那收据,放到自家小妹面前。
满脸好奇的道:“如男这银子还要得回来吗?他们家那群人贪心着呢,若是这一次我们不收拾他们,下次定会还来的。”
二两银子的药啊,那究竟是买了多珍贵的药材,才会花这么多的银子?
“二姐做的好,”瞧见了这收据,程如男就眯起眼睛笑。
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一次定然要收拾他们,而且还要收拾得狠狠的。否则的话,他们永远当我们是软柿子好捏。”
以后他们的生意,肯定是要越做越大的。赚的银子越多,程弘那一家子肯定就越眼红。
此时不收拾他,他们那家子定会像水蛭一样。贴在她们姐妹身上,吃肉吸血,毫不客气。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听了程如男的话,程冬梅就猛点头。
“我在家时也是与阿爹这般说的,可是阿爹顾忌着母子兄弟之间的情分,愣是一声不吭的将银子给了。真是将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银子若是花在阿爹阿娘身上,再多她也不嫌多。但是给程弘那家子花了,就跟割肉似的疼。
程冬梅的心情,程如男自是理解的。
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姐你便放心,这口气我立马便帮你出。他们想从咱家捞银子,我让他们多的都吐出来。”
说着这话,程如男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子红烧肉放进嘴里,狠狠的咬着。
然后又抬头问墨元笙:“墨元笙按照大宣朝的律例,如若郎中勾结病患坑蒙拐骗,将药价和诊费提高的话,这官府管吗?”
“自然是管的,”程如男这么一说,墨元笙便懂了她的意思。
“既然有这收据在手,便叫了镇上的亭长。直接寻了那郎中,好生的拷问一番便是。若是情节严重,所涉及的银两太多,还能抓到牢中去关上几个月。”
哄抬市价,本来便是重罪。若是家家都这么搞,扰乱了市场的秩序,那可是于国之不立的。故而历朝历代对于这种人的惩罚,尤为之重。
“懂了,”有了墨元笙这番话,程如男就笑得更开心了。
一边快速的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说:“等我吃完,一会儿我就去亭长家找他。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郎中,居然敢坑我程如男的银子!”
她说话,有些时候总带着些霸气。
墨元笙瞧着不觉得她粗悍,倒觉得她可爱。便道:“你身上有伤,便就别亲自去了。我让副将跑一趟,把亭长与你叫来就成。到时候你要如何审他们,都是你说了算。”
有他墨元笙在,自然不能瞧着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好,那么你便让你的人去叫。”墨元笙主动要帮忙,程如男自然不拒绝。
只是接着又道:“顺便拿着这个单子,去镇上其它的药房郎中那里问一问药价。有了个对比,我瞧那郎中怎么说。”
就算他的药贵些,也不至于贵出来太离谱。故而这二两银子两幅药的价,她倒要瞧瞧他是如何算出来的。
“嗯,”她做事向来条理清新,墨元笙听了,就笑着点头。
恰好这时,见两个副将碗里都空了。墨元笙便道:“李副将这平礼镇的亭长叫过来,然后张副将拿着这药方去多问问药材的价格。回来了之后,一并将这开单子的医馆郎中带回来。”
“是,”墨元笙的命令一下,他的人自然不敢多犹豫,直接转身便去办事了。而程如男她们将饭吃完了碗放着,不一会儿聚仙楼的小二便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