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神秘的手机卡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孙若舞走到黑板前，以三角形式写下来三个人名：彭飞、阮红玉和杨兴然，又分别标注了年龄和性别，然后开始叙述：
彭飞，男，三十二岁；
阮红玉，女，三十二岁；
杨兴然，男，三十岁。
孙若舞看了一眼众人：“从年龄上，我想各位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相差只有两岁，而且杨兴然最小，也有三十岁，那么他们三人是否之前认识呢？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死者三人之间有比较特殊的关系，但我们完全可以先这样预设。”
“没有根据地预设？”赵华眉头微蹙，其他人也觉得新奇。
孙若舞道：“是的，叶飞鸿就是这样说的，他想了很久，并特别指出死者三人的年龄存在很大的突破口，希望我们尽快调查三人的履历以及社会关系。”
“二组负责调查！”赵华随机安排工作。
孙若舞继续道：“从三名死者的职业上来看，三人分别从事电子商务、酒店以及夜总会，都属于创业、管理型，而且有相当的成就，属于比较出色的精英人才。所以，他们三个必然有所交往，而这种交往，很可能不是创业中认识之后交往的，而是在此之前，他们就有交往，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在大学期间。当然，这只是预设，调查时可以从这点上着手。”
柳汀兰不禁暗暗点头：“不错，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孙若舞笑道：“第二点，就是死亡原因、方式以及时间，首先我要说的是死亡时间：彭飞最先跳楼，然后是不到四天，阮红玉跳楼，紧跟着当天晚上，杨兴然跳楼。但是直到现在，没有第四人跳楼，我想除了类似的精英们被保护起来之外，就是——”
重案二组的林威一拍桌子：“对，一定是幕后凶手发现咱们开始调查，所以他着急了，为了钱财，不惜冒险连续作案，估计幕后凶手不会再作案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众人纷纷点头，又看向孙若舞，唯独柳汀兰眉头微蹙，唐耀辉似乎也在思索什么。
赵华深思了一下说：“小孙继续说，不要轻易打断！”
孙若舞抿抿嘴继续说道：“我想大家的想法大多和王队的差多不，当时我也这样想过，但我还有一种想法，对叶飞鸿说了，叶飞鸿比较支持我的第二种想法，因为他也是那样的想的：就是说，时间上看起来好像是凶手等不及了，可实际上是毫无规律可言。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三名死者都是跳楼死亡，两个从办公室窗口跳楼，一个在天台上跳下去，那么，他们无缘无故为什么跳楼呢？刚才王队说的很好，那就是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三名死者被人骗去了不少钱，分别是：六千万美元、三千万美元和五千万美元。可是这些钱对任何一人来说都不是致命死因，别忘了他们都是精英人才，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且他们的资产都能承受这样的损失，所以叶飞鸿认为：被骗走的钱要么不止这些，要么就是以损失为幌子，杀人才是目的。而且，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刚才说的死亡时间上，可能性比较大的就是无规律，因为凶手采取我们暂时不知道方式让死者自己跳楼，造成自杀迹象，从而躲避我们视线，逃避法律的惩罚。当然，时间上的无规律，还能说明凶手采取的方式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巧合情形或者环境，才能让死者自己跳楼，这也反过来说明凶手作案在时间上是无规律的，那么，我们可以暂定凶手的杀人方式了：催眠！”
“对，极有可能是催眠！”柳汀兰猛地站了起来，“但是，要想催眠的话，没有实际上的接触，或者面对面的诱导，怎么能使用催眠术呢？”
众人都沉默了，孙若舞刚要开口，唐耀辉猛然道：“我来说吧。”说着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喷出一股浓烟才继续道，“催眠术有很多种，原理上都是一样的，当然催眠的方法方式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不一样，有些人很可能会被洗脑一辈子，比如说传销说教和一些邪恶的教义，有些人在别人的说教洗脑或催眠后的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后、更长时间后，都能**闹事，这也是咱们众所周知的。但要想被催眠的人按照催眠者的意思去做，必须要有诱因。那么只有这样几种可能：被催眠者看到相关图案、图像，或者听到相关的声音，或者闻到相关的气味等。因此可以初步确定，三名死者在跳楼之前，极有可能通过电脑或手机和幕后凶手联络过，凶手和死者之间，极可能是好友或熟人！”
“师父厉害！嘻嘻，小叶子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我只能推测到是特殊手段催眠，没师父想得这么具体详细。但小叶子更变态，他居然直接猜测手机联系的可能性比较大，就因为杨兴然现场丢在地板上的手机。而且小子也还说，手机卡极可能在死者的胃里——因为在跳楼前，死者把手机卡吞到了肚子里，换上常用的手机卡，删除掉之前的通话号码后再跳楼的。”
唐耀辉起身就跑：“十分钟！”
“那家伙还是人吗？叶飞鸿，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王辉大叫道。
“用小孙的话说，叶飞鸿的确很变态！”赵华猛拍桌子，激动地说。
孙若舞顿时面红耳赤：“我可不是骂叶飞鸿，是夸他呢。”
柳汀兰笑道：“我们都是夸他，他的确很变态，而且不是一般的变态，这思维，比福尔摩斯变态多了。”众人大笑，一时间纷纷议论叶飞鸿的猜测，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唐耀辉回来，带给他们更为振奋的消息。
大约十分钟，唐耀辉几乎是撞开会议室的大门，如同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似的激情飞扬：“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唐耀辉的手里拿着三个物证袋，每个物证袋内，都有一个手机卡，但有两个已被胃酸严重腐蚀，剩下一个也略有损坏。
柳汀兰大喜道：“好啊！天一亮，我立刻带人去通讯公司调查案发时间前所有的通话记录，务必找到同一号码，逐个排除！”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虽然在唐耀辉跑出会议室之后，所有的人都能想到手机卡很可能被三名被害人用同一方式销毁，但得到验证后还是惊叹于叶飞鸿、孙若舞的推理能力。
看着众人钦佩的目光，孙若舞略显激动地笑道：“那么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小叶子的第二个推断了：被害人是在催眠情况下跳楼自杀的，也就是说非主观意识造成的坠楼事件，是一系列同一手法的谋杀案，凶手智商很高，精通心理学、催眠等，而且能利用被害人周边环境在特定时间段实施催眠，让被害人转款后跳楼。因此必然可以推测出来，凶手和三名被害人有着比较亲密的关系，而且在被害人跳楼前经常接触。但凶手心思缜密，即便在通讯公司内找到案发前同一时段相同号码，估计也是无法取证的号码。所以，下一步要做的不是去移动公司，而是尽快调查近一段时间以来，特别是一个月内和三名被害人经常接触的同一个人——只要找到这个人，务必立刻控制起来。”
赵华眉头紧锁，他意识到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么，即便找到这个人，我们又从哪里寻找证据呢？”
孙若舞迟疑了一下说：“小叶说，即便凶手通过电话催眠被害人，迫使被害人跳楼自杀，但仅凭声音控制的可能并不大，案发时必然有相关的图案或者图像甚至是某些人出现，让被害人进入被催眠状态。所以他建议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调查取证，特别是被害人用过的电脑，以及周边环境的可疑图案，只要是在被害人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都要做记录，最好是拍照留证。飞鸿还说，一旦确定嫌疑人，他请求参与审讯。”
唐耀辉脱口而出：“就按飞鸿说的去做吧，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柳汀兰思忖了一下，果断地说。
其余的干警也点头赞同，事到如今，他们即便有些不相信，也相信了，因为能够推断出电话卡在被害人的胃部。
赵华最后拍板：“好，立刻行动，不过被害人跳楼前接到电话，极有可能来自同一号码，所以也需要调查核实，作为一个证据，我们务求证据链完整，才能让凶手认罪伏法！现在都去休息，还有两个小时，天亮后分头行动。重案二组和唐科行动；一组暂时抽调回来，配合柳副科行动，务必在十二小时内找到有力证据。散会！”
与会人员相继离开，柳汀兰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窗帘看着外面，东边似乎要亮了，但天色先得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压抑感。
轻叹一声，深呼吸了一下，似乎要把内心的压抑都呼出来，柳汀兰舒展了一下腰身，斜躺到沙发上小憩。
但柳汀兰无法安眠，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云城将很快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之中，也许现在已有很多人处于极度恐怖的状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