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点点头,只要他能够守在自己身边变好,于是便情不自禁的睡着了过去。
次日,苏娇靠在门框旁边,看着天上已经渐渐升起来的太阳,而这院子里面依然是滴滴答答个不停,气的她握着拳头,一手轻轻地敲在门上,说话也十分的咬牙切齿。
“不是说到了这上午就应该停下了吗,怎么这太阳都出来了,雨还在这下,这是什么个鬼天气呀,要不是淮安他一早出去忙活去了,我非得拉他过来给我占卜一下。”
闻言,木槿一脸不解的看了木蓉一眼,还不知道自家大什什时候会占卜这一项本事的的。木蓉则略有些无奈和好笑的意味走上前来,轻轻给苏娇的肩膀按摩了两下,同时柔声问道。
“其实就算是下雨,也是可以入宫的,就是怕打湿了衣摆,两人看着不大好看,不过这种太阳雨一般来也不会坚持太长的时间向闭,很快就能够停下了,那不知夫人你是否还打算继续今天的行程入宫呢?”
“去呀,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既然这场雨到它停下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咱们就趁着这会儿功夫先到杏仁堂去看看木公子,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苏娇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说话间便披上了斗篷,叫木槿给自己准备了一只斗笠,便沿着两边的走廊走到了大门口,主仆几个坐上马车,轻车熟路的前往了杏仁堂。
杏仁堂中,木枕流刚刚接待完了一位病人,正在柜台前面写方子,安排淤道抓药,便正好看到苏娇迎面走过来。
“几日不见,夫人风采依旧,不知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上次的要丹丹用完了,在下这里早已准备好了备份,夫人也可帮着给上次那位夫人带过去一下。”
“木公子考虑的也太周到了,我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跟你要药丹的,我是真有正经事要找你帮忙。”
苏娇跨步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木枕流就已经把差不多的事儿都给安排的妥当了,叫她心里面很是受用。
正准备问出口,却又注意到这堂中还有不少病人在,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问这种私密的事儿,实在也不好意思,苏娇不由得耳朵一红,轻轻地招了招手,叫了木枕流到后面说话。
“其实是这样的,上次带语歌过来,不是在你这发现她有喜了吗,所以我这次特地过来向你打听一下,身为孕妇,尤其是这种才刚怀孕没多久的,应该要注意些什么,”
“在吃的方面呀,还有不能闻什么香味,不能碰什么东西,你也都跟我说一下,我好一并告诉给语歌,让她防备着。语歌的身份非同一般,可得比普通人更小心一些。这个是我给你的诊金,算是感谢你之前替我和她把脉,”
“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劳烦的到公子,公子若是不收下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来了。”苏娇掰着手指头细数,但到底她也不是专业的,知道的也不多。
而后苏娇从袖子中将银子才一拿出来,木枕流果然一副想要拒绝的样子,她连忙这般说道,叫他无法推脱。
“那既然是萧夫人的一片心意,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夫人其实不必这般客气,你我相识一场,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不过是问个几句话,又并非抓药,其实用不着这般破费。”
木枕流轻轻叹了一声,感觉从苏娇手中接过来的这一锭银子沉甸甸的十分沉重,连忙将它收起来裁决着好些,而他刚准备开口,外头淤道便走了进来。
“公子,那柜台上你给那个大叔开的治通气的方子可以了吗?”淤道说着,发现苏娇也在这个院里。连忙乖巧的与她鞠躬行礼,算是打过声招呼。
苏娇笑着点点头,木枕流也略回想了一下,“可以了,你自去帮他抓药吧,我一会儿就来。”
“是。”淤道答应着,又冲着二人都点了下头才慢慢的退出去,苏娇看的略有些惊讶,“淤道才这么大点就可以出师了吗,连抓样你都这么放心的交给他了。”
实在也不是苏娇看不起人,只不过没有亲眼见过这般聪明伶俐的孩子,难以想象罢了。
“淤道他学的很快,手上也有轻重,我与他稍微讲了一下,他便能够信手拈来,不过医术方面确实在应该好生的多学一学,自然我也不敢随便的叫他厨师,但他本就聪明,这倒是确实。”
木枕流说着,眼睛依稀可见他对于淤道的自豪和满足感,而后对上苏娇若有所思的视线,才忽然回过神来。
“对了,差点忘记了夫人所问的事。这头几个月怀孕是要紧,那位夫人身子本就体虚,更应该要小心进补,每日喝些滋阴补气的鱼汤或者燕窝,但千万不能吃那些大鱼大肉,否则将胎儿养的越发大了,临产之日不好,生下来。”
“再者便是千万小心,不能碰那些香味异常的东西,甚至连花朵也不能常碰,便好比当日那位夫人过来时,衣服上所绣的黄色花朵,此花本名为忘忧草,脾性极寒,最容易伤身。”
要不是听完了木枕流的话,苏娇几乎都要以为当日语歌穿的那身衣服都不能再留了。不过听着木枕流口中细数出来那么多的注意点,叫苏娇的心里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这生孩子果然是个要命的活,自己在现代做影后的时候都不曾考虑过,到了这里就更加不想了。
“器物方面还好,尤其应当注意的是麝香,还有杏仁,桃仁等寒凉的食物,其实这些东西也未必这么好碰到,一般人家都应该会有这样的常识,所以夫人也不必太过紧张。”
“麝香我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小儿克星。”木枕流说的差不多了,苏娇终于听到一个自己相对耳熟的东西,立马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叫对面的他听的一惊,满脸的难以言语。
“萧夫人如这般的说法,其实也算得上是贴切,那萧夫人回去之后,可一定要嘱咐当初那位夫人千万小心,只要不磕着碰着,这些东西倒不担心她会碰到。”
“我知道,我一会儿就过去看她,那我就先告辞了,公子保重。”
当初在宫斗剧里面,那些人想要暗害别人的孩子,用的都是麝香,说什么不怎么好碰到,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苏娇可不打算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与木枕流打了声招呼告辞之后,苏娇便连忙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往宫里头赶,连外头的雨是什么时候停的都忘记了,一直走到张语歌现在所居住的寝宫,才后知后觉地把伞收起来。
张语歌此刻正坐在大殿之中发呆,手上所绣的那朵百合才刚刚有了个雏形,他的神思辨已经转移到了天边之外,瞧见苏娇过来之后才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而苏娇也蛮不好意思的,将伞收起交给了银杏放到一边才拍的袖子上的水点走了进来。
张语歌抬起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鼻子,将盖在腿上的薄毯掀开,准备下来亲自给苏娇倒一杯茶,苏娇便连忙赶上去将人又拉回去,一并并肩坐着。
“萧夫人可是越来越讲究了,这才下过雨的太阳最是柔和,萧连这点阳光也要避着,难怪你这通身的皮肤如此白皙。”
闻言,苏娇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顺便一手给她拿了一下靠枕,“你这话说的,叫我都听不出来,你究竟是夸我皮肤白呢,还是想说我懒着出门,所以才给躲白了的。”
“真心盼着你好,你却还这般说我,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呢。”张语歌忍俊不禁,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又两只手并在一块,傲娇的别过了头去。
“但是我就算再怎么注重保养,也终归是赶不上你这么天生丽质,想如何便如何,皮肤却天生的白嫩,若是叫其他人看见了,她们可不得羡慕嫉妒恨。”
说着,苏娇又轻轻地把那一下给还了回去,两个人谁也不肯吃亏,随后她便垂下眼眸,眼睛里很有些不知道如何选址于口的情绪。
“不过我看你如今这般,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便是住在这里没有自由,好歹你还知道自己好生保重自己。”
“我这肚子里的,便是我不想要好生保养着这宫里的人,也不会放任不管,尤其是……”一听这话,刚才还有些精神的张语歌突然语气就变得嘲讽起来,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小太监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语歌,本宫来看看你在这住的可好,快起来不必行礼。”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后娘娘今日显得格外兴奋,还得喜鹊在旁一直扶着,才不至于叫她不小心摔着扭着。
皇后一手揪着手帕,匆匆忙忙从从外头进来,如此浩荡的阵势,和之前每次看到都是优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