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那个胥如烈?
苏娇可从未把他当做未婚夫。
“胥如烈的确不如萧大人。”
她说的极为认真,落在蝶翠的眼中,却像是看傻子一般。
那可是三皇子,不仅地位要高于萧淮安,至少是个完人,可那萧淮安,只是一个阉人。
以前听苏娇说这话,只觉得她是在赌气,现在看这幅认真的表情,觉得她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苏娇揉着两侧的太阳穴,“蝶翠,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件事情,别忘了帮我捎醉仙楼的点心和清蒸鸭。”
“好嘞,小姐就在这里等着吧,奴婢去去就回。”蝶翠说着便出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蝶翠便回来了,她提着一兜吃食,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瞅瞅四下无人,拉着苏娇进了内室,“小姐,你猜猜我看到谁了?”
不等苏娇回答,蝶翠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喏,我碰到了萧淮安,他让我务必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
苏娇半信半疑的接过信,拆开来从头读了一遍,心中的疑团解开了,这次去苏怜院里传话的正是皇上派来的,而这些事情也是萧淮安说的,苏娇看着看着,嘴角就弯了上去。
“小姐,信上都说了什么?”蝶翠将吃食一一摆在桌子上,一脸好奇的看着苏娇,“小姐,快来吃,还都热着呢。”
苏娇一面吃,一面说,“萧淮安约我明天去醉仙楼相见。”
蝶翠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小姐,你要去吗?这能去吗?”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可别忘了,萧淮安是什么身份。”今天这道清蒸鸭格外美味,苏娇吃的很是开心。
蝶翠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话,小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苏娇察觉了蝶翠的不语,反过来安慰她,“没什么啦,我觉得萧淮安这个人不错。”
第二天,苏娇按时去赴约,刚进了醉仙楼的门,就有小二迎了上来,“这位小姐,里面请,您是一个人还是等人?”
正说着,只见一个玄衣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苏娇面前,“苏小姐,楼上请吧。”
苏娇跟着他走了上去,“想不到萧大人来的这么早。”
这名玄衣男子正是萧淮安,他身材修长,比苏娇高出许多,冷峻的脸上古井无波,道:“大小姐来的也不晚。”
苏娇莞尔一笑,微微俯身行礼,道:“苏怜的事多谢萧大人,若非萧大人帮忙,怕苏怜还要闹上一阵子。”
他笑而不语,上了楼。
苏娇跟在他身后,进了包厢落座,他看着苏娇的眼睛,直接开口问道,“那日宴会上,苏怜不是自己跌进池塘的吧?而是你推的,对吧?”
萧淮安视力极好,那日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当时就对苏娇有了兴趣,才自持身份,为她做了伪证。
苏娇浅笑,并没有意外,直言不讳,“那日在池塘边,确实是我将苏怜推下水的。这不是意外,而是我故意为之。”
闻言,萧淮安面不改色,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似乎并不惊讶苏娇故意推苏怜下水这件事。
他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苏娇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原本在他的设想中,苏娇或许会撒谎掩盖事实。
结果她非但不隐瞒,还直言自己就是故意的,甚至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起来颇有意思。
“你好像并不惊讶。”苏娇挑了挑眉毛,“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萧淮安端起桌上的茶,动作儒雅地抿了一口,“愿闻其详。”
见状,苏娇故作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萧淮安靠近一点,“这是个秘密,你凑近一些。”
萧淮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竟十分配合地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他甚至能闻到苏娇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不由眼眸一暗,刚想退开时,却被苏娇一把搭住肩膀。
呼吸声近在咫尺,喷洒在耳畔。
苏娇却浑然不知,萧淮安只是一个太监,需要男女之间的顾忌吗?
她贴近萧淮安的耳边,神神秘秘道:“因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能未卜先知。”
原本凝神的萧淮安听见这话,显示一愣,而后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不成?”
苏娇装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却丝毫不意外,毕竟她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难以用言语解释。
而她本来,也没想跟萧淮安说真话,只是插科打诨,开个玩笑罢了。
然后下一刻,萧淮安敛去笑容,极其认真道:“我信你。”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包厢里的风铃,叮当作响。
看见萧淮安不像是说笑的模样,苏娇不由心中一动,随后又暗骂自己莫不是疯了,万万不能对一个太监有任何念头!
“咳咳咳!”
苏娇不太自然地咳嗽几声,又说道:“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不妨告诉你。”
这一次,她没想刚才那样故意打趣萧淮安,让他靠近自己,而是非常正经道:“我之所以推苏怜下水,是因为就算我不推她,她也会自己跳下池塘,然后反过来污蔑我。”
说着,她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所以不推白不推,反正我最后都要被污蔑,干嘛错过这个机会。比起冤枉,我还是更喜欢把罪名坐实。”
解释的同时,苏娇在暗中观察萧淮安的表情,心中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认为萧淮安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毕竟她的话根本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她却不由自主地隐含着期待,希望萧淮安能够相信她。
只见萧淮安面色如常,还是那副淡雅品茶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着高贵的气质。
半响,他含着笑淡淡道:“大小姐总是这般出其不意。”
苏娇不由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既不像讽刺,也不是怀疑。
她居然能从其中听出几分……夸赞?
“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解释,很匪夷所思?”苏娇问道,“又或者,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未卜先知吗?”
萧淮安仍是那副淡笑的从容模样,摇了摇头,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既已说了信,那便就是真的。”
对于苏娇,萧淮安心里更多则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