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通体清澈,中间雕刻着一只上古神兽,且在神兽的眼睛处恰到好处的有一抹红色,只单看这玉质和雕工,便可瞧的出这块玉佩乃是上品。
换做胥如烈这边,他要上场打球,自然是穿的简单,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块和萧淮安相似的玉佩。
胥如烈有些犹豫,其他的东西也就算了,偏偏这玉佩是皇帝曾经赐下的,所以他才一直待在身边。
可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风,一咬牙,胥如烈就也把玉佩交了上去,萧淮安随即离开去挑马。
看着萧淮安的样子,是打算动真格的了,苏怜心里担忧禁不住站起身,“殿下,你完全没有必要和萧大人比试啊,事情都因我而起,我会向姐姐道歉的。”
“怜儿,此事与你无关,这完全是我跟他的个人恩怨。”胥如烈摇摇头,“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大获全胜了之后,拿来给你做一对耳环。”
“殿下……”
说完,胥如烈恨恨地瞪了苏娇一眼之后,便直接率马离开。苏怜还想再劝个几句,也完全没来得及。
苏娇在这听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觉得无比可笑,没有丝毫紧张的捧着桌上的杯子,淡淡道。
“妹妹又何必劝说三殿下呢,三殿下执意如此,你不是逆了他的意思,还是说,你完全不相信三殿下可能获胜。”
苏怜震惊的转过头,“姐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三殿下好歹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婿,你为何要这么咒他?”才说了没两句,苏怜的眼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更何况我和三殿下情投意合,自然是只希望他能够赢的。”
苏娇放下杯子,脸色十分难看,看的苏怜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后退,似乎只是一个眼神都算是对她极大的欺辱。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你的三殿下。而且我有话需要和你说清楚,我现在是萧夫人,跟三殿下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再拿以前的往事说是的话,那就是打皇家和三殿下的脸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苏怜的眼泪控制不了多久便刷刷落下,立刻就梗咽起来。
苏娇给她这么矫情的样子,弄得心里烦躁的很,勉强压制住所有的不耐烦,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做,说的也都是事实,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好歹收敛一点,别叫人以为咱们苏家的女儿都些爱哭鬼。”
话音戛然而止,苏娇看到一身劲装,驱马前行的萧淮安,不禁又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你有的这个自怨自艾的功夫,还不如专心的为你的三殿下祈祷吧,也免得一会输的太惨。”
苏怜揪着手帕,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但她似乎也意识到这副样子,在苏娇面前完全不管用,又实在担心胥如烈的情况,自己纠结了片刻功夫,还是乖乖坐了下来,只是眉头仍然紧皱着没有放开。
胥如烈只以为萧淮安是个阉人,和那些太监一样,柔柔弱弱的,能有多大的本事,就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几个回合下来之后,自己完全没有占到上风,胥如烈才算意识到了萧淮安的厉害之处。
反观萧淮安这边,除了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之外,气息完全没有变化,甚至连汗都没出一滴,游刃有余的,这场比赛就像是他的主场一样。
胥如烈气愤不已,牵着缰绳在马背上喘气,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人压制成这样。再顺着萧淮安的视线往插旗处一看,自己的红旗只比他的蓝旗少了一面,感觉就像他是故意在戏耍自己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胥如烈更加觉得怒火中烧,眼下便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局,胥如烈一咬牙,索性不做二不休,使了下作的手段,球杆不往球上挥舞,反而虚晃一枪,直接冲着萧淮安的右手过去。
看到这一情况,那些熟悉马球的人差不多都惊讶地站起身来,而萧淮安看上去打的十分随性,实际上一直防备着胥如烈可能出的各种招数。
冲着自己手上袭来的这一招,也完全在他的防备当中。
萧淮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趁着胥如烈没回过神来,松开了球杆上的绳索,放开了右手,自己的球杆便顺着胥如烈的球杆转了一圈,落在了左手中。
然后左手往后面高高一抛,在香灰燃尽的最后一刹那之前,球便被球杆打进了胥如烈的球洞中。
“比赛结束,蓝旗多出两面获胜!”
锣声落下,所有人都在为萧淮安最后的那华丽的一招欢呼不已,就是苏娇以前没玩过这马球,也觉得十分热血,情不自禁的起身鼓掌。
“好!”
苏怜就坐在她的身边,神情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胥如烈会输得这么快。
球场上,胥如烈看着上方的红蓝旗,半天没回过神来,萧淮安转了个圈来到他的面前,不骄不躁的拱手致意。“三殿下承让了,玉佩我就拿走了。”
话音落地,萧淮安直接前往了放置彩头的地方,将两块玉佩一把收入掌中,然后骑着马走到苏娇的棚子外。
“收好。”
苏娇眨眨眼上来,两只手捧过玉佩,然后看着萧淮安,不禁扬起了一张笑脸。
胥如烈脸色难看的很,急忙也跟了上来,“萧淮安,这可是父皇给我的玉佩,你……”
“微臣知道。”萧淮安打断了他的话,并骑着马往外面走,将胥如烈引开了女宾的棚子。“多谢三皇子舍得。”
胥如烈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他本来是过度自信,才懒得换其他的彩头,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若是喜欢玉佩,就是想要送给苏娇做礼物,本殿下可以拿其他更名贵的跟你换,只是这块玉佩,你必须得还给我,否则父皇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
“球场上,这赌注皆是自愿,又不是本官逼迫三殿下的。”胥如烈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驯马师,胥如烈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