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已到河南境内,便向嵩山方向而来,欲把丐帮阮帮主之事告诉本虚,他或能猜出个端倪。然后再把阮帮主所给之物让他设法转交丐帮,比自己出面要好的多。至于阮帮主临死时要他接任帮主之事,他想都未曾想过。
这日,他进了一片树林,远远望见前面有许多人席地而坐,似是在商量事情。凝目细看,这些人衣衫破烂,背上负着大小不等的破袋,正是丐帮之人。
张宣蒙心中一动,便要过去告诉他们阮帮主已死的消息,但转念一想,自己年轻识浅,人微言轻,这些人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惹出事来,还是禀告本虚大师的好。
想至此,便绕道过去。刚转了一个弯,突听身后一人叫道:“这不是张少侠吗?稀客,稀客,不知张少侠到我们丐帮有何贵干?”
张宣蒙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化子走来,领头之人正是丐帮的牛玉贵牛长老。即被发现,不便再走,他只得下马行礼,与之相见。
牛玉贵笑道:“张少侠,我们叫化子正要在这儿聚会,你怎么也来到这儿,是想加入我们丐帮作化子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宣蒙脸上一红,道:“牛老前辈,我这是要上嵩山去,碰巧路过这儿,不知贵帮要在此处集会,商议帮务,实属冒犯。晚辈不敢打扰,这就告辞。”
牛玉贵张手拦住他道:“张少侠,既然遇到了,就到我们帮中坐上一坐,哪能过门不入,难道瞧不起我们作化子的吗?”
张宣蒙听了,笑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晚辈怎敢小瞧,既然前辈相邀,晚辈就打扰了。”随牛玉贵向众人走去。
丐帮的孙长老、周长老、吴长老都在。张宣蒙与几人相见。几人见他到来,甚是高兴,寒喧一番,然后又把他介绍给众弟子。丐帮弟子早就听说江湖中出了一个少年英侠张宣蒙,心慕已久,此时一见,却是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人物,更是钦佩。
张宣蒙见到周天宇,想到黄山道上伤他之情,心内不安,施礼道:“周长老,晚辈当日多有得罪,请前辈见谅。前辈现在身体大好了吧?”
周天宇早从牛玉贵口中得知张宣蒙的所做所为,更何况那天在黄山道上,张宣蒙虽伤了他,却不下杀手,已是手下留情。听他此言,笑道:“张少侠,老叫化子伤在天下第一高手的手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老叫化子体壮如牛,早好了,不劳牵挂。再说,谁叫我不知好歹,不听你的解释呢?受伤也是活该。”
众人齐声大笑。张宣蒙更是高兴,跟着笑了笑,学他们席地而坐。坐下后,向众人一扫,只见丐帮人众虽多,似杂乱无章,随便而坐,但从身上布袋看来,却大有规矩可寻。布袋多的,地位高的,坐在中间,依次向外,布袋少的,地位低的,坐在外层,而几位长老坐在正中间。虽杂乱而有章,暗暗点头。又见自己坐在几位长老中间,微觉不安。
几人之中,以孙长老年龄最大,威望最高。张宣蒙少年时在嵩山曾见过他一面,只见他现在比那时,须发又白了许多。
只听孙长老道:“张施主,我们丐帮在这儿相聚,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议。只是近来武林之中发生了几件大事,不知是何人所为,便想招集众人商议一番,以便探出个究竟。另外,我们的阮帮主,几个月前有事到川蜀之地去,至今未归,大家甚是关心他老人家,也想借机寻问一下他的消息。何况,武林之中大事不断,他不在,我们丐帮也没有个主心骨。”
张宣蒙听他道及阮帮主,心砰的一跳,随口问道:“孙长老,近来武林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修罗教有什么动作么?”
孙长老讶异地看着他道:“张少侠,这两个多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
张宣蒙摇头道:“我这两个月到峨眉山走了一遭,一直未与中原武林人士相遇。孙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惊动你们这些老人家?”
孙长老道:“你到峨眉山去了,怪不得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武林中是祸事不断。两个月前,昆仑派的几位千里前来相助武当的道兄,有三位在川青边境被人杀害。张少侠在武当山也见过他们。这三位道兄的武功,绝不在我与周长老之下,不知为什么人所杀。但据人说来,他们三人并非遭到暗算,而是经过一番搏斗,胸口腹部中剑而亡。时过不久,武当山的玄有和通久等十多位道长,在离武当山不到二百里的地方遇害,伤口也是剑伤。接着是泰山派你所见过的那三位道长,亦死于别人剑下。再过半个月,华山的毕道长在滁州西南的一片树林中,被人用剑刺死。除此之外,还有白鲨帮的帮主,青龙帮的副帮主,这两个不入流的帮派头脑,也在这段时间被人杀了。
大家原以为是修罗教所为,削弱各派势力,以备来年的泰山大会。不曾想,前几天传来消息,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有一蒙面人夜闯修罗教总坛,大肆屠戮。修罗教总坛,可谓是龙潭虎穴,高手如云,就是玄机掌门与我们的阮帮主,亦是不敢轻易擅入。哪知这人如入无人之境,半个时辰,杀伤数十人,全身而退。据人说来这人武功出神入化,手段狠辣,一役中,竟毙了二名长老,二十多名教徒。所毙之人,无一全尸,个个肢体横飞,破肠开肚。其中最残的,是铁煞手蔡长老,被一剑刺中咽喉,又从头到脚被劈成两半。不过,那蒙面人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也受重伤。修罗教上下一时大震。
由此看来,我们正教中死去的那些人,多半不是修罗教所为,而是这个蒙面人所为。更让人吃惊的是,听说此蒙面人着一身黑衣,面罩黑纱,身材苗条,竟似是一个女人。”
张宣蒙惊道:“是一个女人,年龄是大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