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她不愿见我吧。”
杨宝儿摇头道:“不可能。大姐姐天天都在想着你,念着你,无时无刻不将你放在心头。”
张宣蒙见他只十来岁年纪,竟说出此等话来,诧道:“你怎么知道?”
杨宝儿道:“我天天跟大姐姐在一起,自然知道。她这一年多来,时常躲过我,在一边偷偷垂泪,有时还轻轻叫着你的名字,不过一见到我,便强作欢笑。还有几次,我听到她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
张宣蒙大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杨宝儿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不过...
张宣蒙一怔道:“不过什么?”
杨宝儿道:“不过自那天离开洛阳后,我便再未听大姐姐提过你的名字,她也再不与我谈你的事。大哥哥,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张宣蒙一凌,想起那天他与欧阳雨馨见面时落在朱可欣眼里的情景,苦笑道:“你大姐姐误会了,误会了。”
杨宝儿道“误会什么了?”
张宣蒙想到他只一个孩子,这些事无法与他说得清楚,摇了摇头。
杨宝儿却道:“是不是她见到你与另一位姐姐见面,误会你喜欢上别人了?”
张宣蒙脸上一红,道:“可能是吧。”
杨宝儿道:“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张宣蒙凄然道:“我与你大姐姐从小到大在一起,如同一人,怎么可能弃她于不顾,而喜欢上别人呢?我只是去看望一下那人,并无别的意思。”
杨宝儿喜道:“这就好办了,我见到大姐姐,告诉她就是了,她一定不会再嫁给那个什么袁武的。”
张宣蒙见他一脸孩子气,苦笑道:“她已与那姓袁的订有婚约,怎会听你的劝?”
杨宝儿道:“大哥哥,你别难过,大姐姐喜欢的是你,绝不会喜欢那个袁武,只要我见到她,定能说她回心,你放心。”
张宣蒙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小弟弟。你还是说说她近来的情况吧。”
杨宝儿道:“近来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创建了飞鹰教。不过,自从大姐姐带我离开洛阳后,似变了许多,一直沉默不语,心中郁郁,有几次我还看见她的眼中流露出凄苦绝望的神色,现在想起,还害怕不已。
大哥哥,你未见到大姐姐的那种神情,若是见到,也会害怕的。”说着,脸上竟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张宣蒙听得心中突突乱跳道:“凄苦绝望的神色?什么样凄苦绝望的神色,如此令你害怕?”
杨宝儿摇头道:“我也说不出,一想到就害怕。我真的担心大姐姐她有一天会、会突然、”说到这儿,低下头去,眼中噙着泪水。
张宣蒙抓住她的手道:“会突然什么?”
杨宝儿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大哭道:“会突然一下死去,我再也见不到她。”
张宣蒙直听得全身大震,惊骇不已。
杨宝儿哭了一会道:“大哥哥,你带我前去找大姐姐吧,只要你去找她,她一定会高兴的。”
张宣蒙黯然道:“她说她要嫁给那个袁武,不跟我来。”
杨宝儿大声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姐姐绝不会嫁给那个袁武,她只是骗骗你,气气你。”
张宣蒙道:“你怎知道她是骗我的?”
杨宝儿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大哥哥,你千万别生大姐姐的气,她是骗你的,她一定是气不过你与别的姐姐相见,因而编个谎言来气气你。”
张宣蒙想着那日当着数百人的面,朱可欣绝情的面孔,一时迷茫。
杨宝儿见他半天未出声,道:“大哥哥,那个袁武,大姐姐并不喜欢他,不但不喜欢,而且还厌恶得狠。当日他为了使大姐姐答应他成立什么飞鹰教,多次向我献殷勤,以便接近大姐姐,大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呢。
记得袁武第一次找大姐姐时,大姐姐就差点杀了他。既使大姐姐真的要另嫁他人,也绝不会选他这个袁武。”
张宣蒙已从武长老那里得知袁武的为人,狠辣阴险,只道是朱可欣上了他的当,问道:“你的大姐姐与袁武二人倒底怎样?”
杨宝儿摇头道:“他们二人能怎样,绝不会怎样的。大姐姐很看不起他,还要我离他远点。他每次见到大姐姐也总是毕恭毕敬的,象狗一样。总共前后只见了两三次面,我都在。
何况我前些日子才与大姐姐分手,师太也在,我们都未听说她要嫁与袁武,不可能就在这几天便定了。再说,离开太湖后,她一直未再见到袁武。”
遂从袁武第一次上山找朱可欣,到成立飞鹰教后各自离开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袁武本来处处讨好他,很得他欢心,但此时却不由恨上了,添油加醋将他损了一番。
张宣蒙听完,更加迷惘,不知杨宝儿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另有隐情。
呆了半晌,忽道:“小弟弟,你大姐姐内伤究竟如何,说给我听听。”
杨宝儿一听大喜道:“你不再生大姐姐的气了?”
张宣蒙苦笑道:“我从来都未生她的气,我也永远不会生她的气的。现在快将她发病的症状说与我听,待我们见到她时,好为她治疗。”
杨宝儿喜道:“你能治大姐姐的病,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治好她的病,她一定不会再气你的。”
遂将朱可欣屡次发病的情况一一说出,甚至连从他师父那听到的话也一字不漏。说完,尚又想了半天,补上几句,以防说得漏了。
张宣蒙听了,不由又惊又痛,垂下泪来,原来她不但练功出了差子,而且脏腑血液之中浸有几种巨毒,以致脏腑受损,形成重疾,既生不得气,又动不得怒,更不能大喜大悲。
伤心之下,低头苦苦思索,蓦地想到毒经最后所载的药方,大喜道:“你大姐姐的病我能治得好,我能治得好。”
杨宝儿跳起抱着他大叫道:“你真的能治得好?”
张宣蒙重重地点点头,忽然又一下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