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遮天蔽(rì)的乌云来的快,去的也快,仅是不一会儿工夫,天空又重新恢复了清晨的爽朗,风轻云淡的似乎从未发生过变化。
闪着金光的太阳,慢腾腾的往上爬着,甚至还悠闲的玩起了捉迷藏,忽明忽暗的,玩的是不亦乐乎。
圣华宗一行人在东西都收拾妥当后,便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了,今(rì),他们需要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渡口,坐上船。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往(rì)里总是咋咋呼呼的熊宫野,今(rì)却异常的安静,眉头紧蹙,显然心(qíng)颇为沉重。
昨夜突如其来的那道剑意,再加上今(rì)又突然(yīn)云密布,这让他的心头不(jìn)感到有些不安,担心这其中存在着某种联系,甚至会影响到队伍的安全。
在来之前,李宫正可是三令五申的对他嘱咐过,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qíng)况,安全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而作为整个队伍的领队,也是队伍里境界最高的存在,他肩上的担子可不轻,毕竟,他们(shēn)后的这帮孩子们,可都承载着圣华宗的未来,不容闪失。
这么一想,原本还信心满满的他,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甚至一度还在心里暗骂起邱宫守。
因为在最初的计划里,这参加宗门大比的队伍本应由徐宫义领队,然后再选三到五名合(shēn)境压阵,以此来确保安全。
但偏偏,就在准备出发的前一天下午,邱宫守私下里找到了李宫正,也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最终便任命他做了这队伍的领队。
要说让他做领队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shēn)为圣华宗的一份子,该出力时自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他做领队不要紧,要紧的是,这队伍里除了他是合(shēn)境以外,再无旁人了,甚至还强塞进来一个完全陌生的白衣男子,神神秘秘的看不清境界。
要知道,这队伍里无论是参加宗门大比的人员,还是一路随行的内院弟子,可都是对宗门极为重要的存在。
先不说什么洛国皇子陈开宇,将门之后韩予,以及圣人徒弟张昊旻,单说这队伍里还有戴华盛、宋华玉,他的两位宝贝徒弟,他的心里便极为担心。
生怕这路上再出现个什么闪失,冒出个让他应付不来的人物,那他可就成千古罪人了,是要被绑在圣华宗耻辱柱上的。
熊宫野越想心里越觉得态忑不安,便回头瞅了一眼端坐在马车顶上的逍遥,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希望这个让他看不清境界的家伙会是个高手。
不过他感觉这个希望不大,因为瞧着逍遥的相貌和年龄,怎么看都不会超过归虚境。
而与此同时,察觉到熊宫野在看自己的逍遥,立马礼貌的回以微笑,这让熊宫野一时间哭笑不得。
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逍遥是整个队伍里,除了张昊旻之外,一致公认的奇葩存在。
这家伙除了骰子玩得极好之外,最让人感到无奈的就是他总喜欢坐在马车的车顶上,犹如塔尖一般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过,虽然逍遥是公认的奇葩,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受欢迎的程度,特别是在随行的内院弟子当中,更是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一有空闲就扎堆闲聊。
以至于原本总是围着张昊旻团团转的戴华盛,现在转而围着逍遥去了,这让张昊旻一时乐在清闲。
此时,逍遥端坐在马车顶上,正在沉思着,与熊宫野不同的是,他可没什么好担心的,心态非常好。
而让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便是张昊旻为什么能释放出来如此威势的剑意。
如今,通过使用飞鸿踏雪剑可以得知,张昊旻能释放出威势堪比剑仙般的剑意,确实和他用的什么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更何况,逍遥已经看过了那本《剑心》,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自然清楚这剑意确实与用的什么剑关系并不大。
简单的来说,这剑意虽然被称为剑意,但实际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意,而是完全靠着自(shēn)神魂之力,再依据剑意的模样模拟出来的。
也正是因此,根据《剑心》所释放出来的剑意,其威势的强弱,只与当事人本(shēn)的神魂强弱有关,与其他的没有干系。
所以说,张昊旻之所以能释放出蕴含如此威势的剑意,那是因为他本(shēn)的神魂之力便足够强盛,足以让他支撑起犹如剑仙一般的剑意。
如果要说神魂之力的话,逍遥对张昊旻这个大妖孽根本就是无话可说,自当甘拜下风。
遥想当初,这家伙可是上过天外天,与天外天的那位下过棋的存在。
按照那位在仙界中的地位,能与他下棋的那可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在天外天下棋,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qíng)。
而张昊旻一个从未修行过的凡人,他是如何上的天外天?这本(shēn)便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问题,就更不用说下棋了。
处在凡尘之上的仙界先不提,单说这天外天,其在仙界中的地位可不是一个地名那么简单的。
天外天,位于仙界两宫之上,号称仙界至高的存在。
而作为天外天唯一的主人,那位可是仙界众仙中实力最强的仙人,其本(shēn)更是代表着天道的意志,承天命而统掌整个仙界。
在仙界中,众仙也称他为天道象征,或者天道掌世人,以此来表达对他的尊敬。
除此之外,天外天本(shēn)还有一个最为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它与所谓的天道之源极为接近。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天外天便成了仙界无上的象征,是仙界众仙朝圣的圣地,同样也是所有仙人都不敢踏足的(jìn)区。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shēn)为一介凡夫的张昊旻不仅去了,甚至还牛气哄哄的与那位讨价还价。
最重要的是,最后他不仅安然无恙的全(shēn)而退,还顺带着把自己也给捎了下来,从而让自己脱离了棋盘的束缚,化(shēn)为人。
而对于这等骇人听闻的事,逍遥是前思后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乎,他便把张昊旻给归类为天道选中的降世人。
当然,诸如此类的事(qíng)还有很多,例如自在观西边那口空空如也的水井,还有企图使用搜魂术的鬼面人,以及这妖孽上丹田中的那两枚金丹。
这无一不在诉说着张昊旻的来历很不简单,并且也说明了他的神魂之力是极为强大。
虽然不知道有这般神魂之力是好还是坏,但是他对张昊旻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他相信张昊旻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既然已经确定了不是张昊旻功法练错了,那逍遥便也就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地方。
于是安下心来,好好的享受着今(rì)份的清风,与今(rì)份的阳光。
张昊旻此时正坐在伸不开腿的马车里,不厌其烦的锻炼着天地元气,一次又一次的将其凝聚、压缩。
尽管他如此努力,但是这天地元气却丝毫也不给他面子,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过才仅仅大了一圈而已,而压缩的程度还丝毫没有变化。
除了天地元气进步缓慢之外,所幸其余的都进步迅速,就连神元他也已经可以灵活自如的(cāo)控两个物件了,马上就准备尝试(cāo)控第三个。
同时,因为剑意的成功施展,这《剑心》的修炼便暂且告一段落,也算是赶在宗门大比前,抢先学出来了一手压(shēn)技,期待着能有好的表现。
但是,距离建安城还有些(rì)子,这段时间里也不能闲着。
于是张昊旻准备今天晚上便开始研习《悬天一指》,毕竟距离宗门大比的(rì)子越来越近,他要争取能多学一些底牌。
那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再研习呢?
因为这行走的马车里实在是太晃了,尽管宗门已经尽力的进行了减震,避免影响到修炼,但是就算这般,恐怕看上两眼也要晕头转向,还学个(pì)啊。
所以,他只能等到了驿馆之后,再挑灯夜读,一探《悬天一指》中的究竟,虽然也更辛苦些,不过乐在轻松。
圣华宗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色即将(yīn)沉下去,太阳眼瞅着就要落下山的时候,赶到了渡口。
眼前的这条河名叫安河,与横穿蒲滩村的紫槿江,并称大安王朝的母亲河,孕育了大安无数的子民,也见证了大安王朝跌宕起伏的兴衰历程。
沿着安河一路向西南走,用不了几(rì)便能抵达安王渡,那也是距离建安城最近的渡口。从安王渡出发,只需徒步两(rì)便能走到建安城。
在好说歹说,一阵讨价还价之后,圣华宗一行人总算是乘上了前往安王渡的船,并且还是连夜出发,这可省下来不少的时间。
至于刘财他们几个车夫,则需要到渡口不远的驿馆中住上半月有余,等到熊宫野他们参加完宗门大比回来的时候,大家再一起返回圣华宗。
当然,暂住驿馆所需要的信据,以及生活所需的永恒石,熊宫野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毕竟要劳烦人家在这儿等着,这方面可不能亏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