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难以从命了,红斐队长”阿木笑得有够谦卑的,他一直是明里暗里统领暗卫的人,现在空降过来一个头头。还是外面人气颇高的章洲堂主。
像他这样一直生活在阳光里的人怎么会明白黑暗的乐趣呢。红斐很好啊,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却不适合当他们的统领。这样的事情用脚趾头都可以明白,所以门主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把备受瞩目的章洲堂主秘密调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难道是为了要让自己秘密处理掉他?可是看起来又不是这么回事的感觉,门主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管红斐本人有多优秀,总之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如果沉溺在暗黑之中可能会永远的遗失光明。这样的代价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十分残忍更何况是更加无辜的红斐呢。
像他们这样的人处在黑暗之中已经没了所谓的救赎,至少想要为自已留下一道唯一的光束,就算那是虚幻的也好,就算是欺骗自已也好。
有了这个才不会迷失,就算在黑暗中也可以挺起胸膛自豪的活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斐不悦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是这个地牢所有暗卫的统领了不是吗。不过是要见一个犯人为什么会被阻拦。不,这个阿木凭什么阻拦自已,红斐有些生气。
早就听说飞雪门的暗卫是一群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家伙,难道他上任的第一天这些“可爱”的下属就要给自已一个下马威不成。
如果以为他平时面善就可以蹬鼻子上脸那就麻烦了好歹自已也是章州堂主,手下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要把驯服手下的功夫一个个在这些人身上过一遍虽然自已是不嫌麻烦啦,可是会很浪费时间就是了。
“不,我当然没有冒犯或者质疑您权力的意思。您当然从现在起就是我们的统领,不过我们得到了门主的命令。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单独见上邪啧啧原因嘛,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阿木故作尴尬的挠挠头,有些欲说还休的意思。
“什么原因?”红斐对于这个人的坏心眼视而不见,这样吊着自已有意思嘛,真是恶趣味。以前偶尔听穆大哥提起过,说阿木是个非常优秀的暗卫,非常尽职尽责。对付犯人手段高明。
如今看来并不单单针对犯人,对自已人也很能兜圈子呢。看这个架势对方是想把用在犯人身上的那一套用到自已身上,从而来制约自已,保持自已在暗卫心目中的地位吗?真是无聊的目的和想法,红斐在心里冷笑。
“啧啧啧您不知道嘛?魔教教主,就是上邪啊,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啊。无论男女见到他的都被迷惑了属下这不是担心您嘛”阿木煞有其事的介绍到,其实根本就是胡扯。
飞雪门的地牢是什么地方,上邪又是什么级别的囚犯。以为能见到上邪的人有多少“哦?照你这样的说法,执法堂堂主穆温已经被迷惑了咯。那要不要本堂主立刻禀告门主把这个叛徒抓过来”他既然爱鬼扯自已就陪着他鬼扯好了。不过想忽悠自已门都没有,不管怎么说上邪自已是一定要见的。不然自已来到这里岂不是毫无意义。
“”阿木忍不住脸色一黑,他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队长竟然拿穆堂主来堵自已的口。阿木的眉角狠狠的跳了一下,一时间竟然被堵得哑口无言。这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真的为了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情把执法堂堂主抓过来,但是如果自已不好好回答不就输了嘛。
一时间他的背后竟然冒起冷汗来,他注意到了,从刚刚开始红斐就已经没了刚进来时的烦躁,好像在这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而且已经很好的融入到了这深不见底的暗黑之中,这个红斐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或者说无视他们暗卫的威胁和压迫反过来对自已进行压迫。
果然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才呢,不然又怎么会被门主派遣来到这见不得光的地方。说不定红斐真的可以很好的统领他们才对。
一开始还担心红斐被这里的阴暗吞噬,看来是自已小看他了。阿木微微苦笑,自已也有看人看走眼的一天。
红斐才不是什么优越感作祟,只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下属就是下属又有作为下属因该有的样子。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就打开关着上邪的牢门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把钥匙给我。如果还是不放心你可以在门外守着”红斐的语气根本不允许别人拒绝,眼神更是锋利的可怕。
“哪里您”
“啪!”红斐一拍桌子,实心的黄梨木桌子应声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要在挑战我的耐性,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告诉我你的选择”不过是眨眼之间红斐的剑已经横在阿木的脖子上了。
那冰冷的温度紧紧的贴着自已的咽喉,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时旁边的守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刀剑。
新上任的统领是谁他们才不管,在他们心里他们的队长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木。什么章洲堂主,那种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根本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信赖。
“喂喂喂,你们这都是干什么。一个个都想死吗?快点把武器放下!”阿木扭曲的咧着嘴角,他可不想事情闹的无法收拾。毕竟上邪本人确确实实关押在这里,出不得一点儿差错。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他,空气在慢慢凝固。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红斐冷冷的看着这些对自已拔刀相向的下属,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怎么样,你怎么选。最好不要废话了我的耐心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说话间手指慢慢的收拢,抽动手中的利剑。锋利的刀锋划破颈部的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切开的刀口往下流,带着新鲜的疼痛感。
阿木忍不住一抖,这个人是认真的,该死的。他觉得在在这样下去这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已。也不是说自已就不能反抗,但是一旦反抗就中了他的计。
不交出钥匙就会死,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和门主上报恐怕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旦自已带着暗卫反抗那就完了,新的统领才上任第一天自已就带人造反不是打门主的脸吗,到时候自已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恐怕还会连累所有暗卫的兄弟。
红斐其实也没有想要拿他怎么样,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已的决心而已。今天如果在这里稍微退让一步,那这个暗卫统领的位子就不要坐了,他恐怕会过得比这里的囚犯还要凄惨,所以这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退。
从他跪下受命的那一刻起,自已就已经是这座地牢的支配者,没必要和这些暗黑中的人讲什么仁义道德。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从自已第一次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这是钥匙,您拿去吧”阿木把腰上别的钥匙取下来,他不得不退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他们暗黑中的人没必要为了面子这样虚无的东西丢掉自已唯一宝贵的生命。
活着才有一切,活着才能让羞辱自已,背叛自已的人堕入更深更恐怖的地狱。活着才是唯一的信条,其余的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
红斐收起剑的那一刻周围的守卫也把剑收起来。没有必要坚持这些东西,只要木队长不死就可以了。而且这个怪怪的新队长好像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处置他们犯上,甚至连责怪他们的想法都没有。
那为什么要做的这个份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好奇上邪吗?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红斐拿走钥匙,也就不理会他们。比起这个还有让他更加有兴趣的东西在等着他不是吗。
所谓的悲剧无疑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所以自已想看看这天下第一的美人上邪到底已经被毁灭到了什么程度。
其实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就像这样无聊的刑罚根本无损于他的美丽。说不定这朵白莲花一般的妙人,在他们飞雪门的泥潭之中正开的极好呢。
红斐走到地道深处的铁门面前,那里面关押着的就是上邪了,隔着两道铁门依然可以闻得到那泥潭腐臭的味道。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恶趣味不用说也猜得到,真是有够无聊的。
“来人啊”
“属下在,统领有何吩咐?”穿着黑色武道服的少年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
“等会叫些人把这里的泥水全部放掉,把牢房给我冲洗干净”以为这样就可以折辱到上邪了?真是无聊的很。
“是,属下立刻去办”说话间少年已经无声无息的退下了,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红斐有些惊讶,不过又莞尔一笑。不在理会,晃了晃手中钥匙。把它扔到一边,把内力凝聚在掌心,一掌推到冰冷的铁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