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凤的世界,是无法容忍威胁的。
上一个威胁她的人,坟头的草应该高过她的头顶了。
这个男人既然敢威胁她,就该承担威胁她的后果。
任清凤眼底一道暗流一闪而过:“好!”
风流韵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不肯打和,再打下去,他这浑身的骨头,只怕都要碎了——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招招毒辣,式式歹毒,一个弄不好,这缺胳膊少腿是跑不了的。
谁知道风流韵的招式刚刚收下,任清凤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笑意,灿若春月。
风流韵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却见她玉指已经落在他的穴位上。
“你……”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四个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又见她手指在他身上一点,封了他的哑穴。
“是不是想说我言而无信啊?”她眼睛微眯,笑容如天边的彩虹,侧身倾覆在他的耳边,低低的笑着说道:“今儿个姐姐给你上一课,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所以千万别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
虽然顶着一个不算好看的外壳,可是多年被奉承美貌的自信,让她半点没有意识到,自个儿此刻可是鲁国第一丑女。
任清凤对什么言而有信一说,向来没多大感觉,她这个人,自我的很,既没有什么正义感,也没有什么是非观,行事皆是由心而起,她想干的事情,就是天下人皆指着她破口大骂也要干,而她不愿意干的事情,你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勉强不了。
风流韵瞪大眼睛,有些词穷,这女人说得可真理直气壮,难道女人就可以言而无信,任意反悔吗?
想起这女人对付府里女人的手段,他忽然没有话说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做君子,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女人还真自信,居然一副我是美女我怕啥的样子,也不知道任碧水那迂腐的性子,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个鬼精鬼精的女儿来?
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如调皮的小蛇一般,钻进他的鼻孔,漫入他的心肺,微风轻拂,几缕调皮顽皮的青丝,从他的脸上拂过,如丝如绸,让他心神一荡,心中对她的恼意,顿时消失殆尽。
身心都沉浸在这异常陌生的感觉中,他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砰砰……”,一声快过一声,让他几乎怀疑,那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这种陌生而狂躁的感觉,让他这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你说我怎么处置你呢?”任清凤感觉到他的异样,脸色顿时一沉,伸手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声音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冰棱:“对于威胁我的人,我从不手软!”
风流韵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盯着任清凤的眼睛。
任清凤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汪黑潭,堪比千年寒冰,似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狂啸。
风流韵眨了眨眼睛,急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中升起一种叫惧怕的东西,很荒唐,也很可笑,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心底阵阵的发寒。
任清凤清幽的美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看着风流韵的瞳仁一缩,惊得风流韵身上冒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的看着任清凤。
若是此时他能动的话,定会跳起来,飞速的逃开。
任清凤阴沉着一张脸:“既然你这么喜欢偷窥,姐姐我成全你。”
话落,脚下一动,将风流韵踢飞离地面,在风流韵惊恐的眼神中,身形跟着猛飞,一起稳稳当当的落在树丫上。
眸中冷光一闪,几乎同时,以手为掌,割断了风流韵的腰带,席卷游龙般,将他的一双脚缠住。
随即,任清凤阴霾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瞥了一眼,手腕轻轻一抖,那腰带在树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下一刻,风流韵以猴子捞月姿态倒挂在树上。
任清凤干净利落的打了个死结,拍了拍手,眉眼含笑,笑却不达眼底道:“你就好好偷窥个够!”
树叶不动,鸟儿不飞,天地一片静谧,到处都无声无息。
风流韵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眼前阵阵发黑,喊不出,动不了,就这样直直的挂着。
任清凤阴沉着脸,站在树桠上,拿着树叶在他的脸上搔了几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个遍,才冷冷的道:“尽情享受吧!”
说完,以蝴蝶展翅的美态,从树上飘然落下,安然无恙的落在早就惊呆,看傻的任清云面前:“什么都别问,跟我进去。”
任清云大脑早就死机,空白一片,此时是任清凤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姐弟二人,手牵手离去,只留下树上那位与树叶融为一体的倒挂金钩者。
世界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