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90章唱作俱佳
他该如何选择?
吞了白虎手中的毒‘药’,从此以后,就说明他成了任清凤手中的傀儡,背叛了皇后娘娘,想起皇后娘娘的手段,方丈有些迟疑——世人都知道当今的皇后娘娘宽厚仁爱,可是他对皇后娘娘的‘阴’毒狠绝,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所有背叛皇后的人,向来就没有好下场,死无全尸,已经不足以形容了,那样的惨烈之死,饶是他想起来,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汗‘毛’直竖。
任清凤也不催他,她对‘逼’迫别人没啥兴趣,就在此时,青轩逸的一个护卫过来禀告:“太子殿下,风太子传信来,说是四公主没了。”
“嗯!”青轩逸眉头轻轻的扬了一下,神‘色’平淡,仿佛四公主与他毫无关系一样,一片淡漠之‘色’。
而一旁的朱雀却是眉头一动,‘唇’上勾出一丝痛快的笑意,仿佛在说:死的好!
想起以前,太子殿下被青轩云欺辱的情景,朱雀觉得青轩云就是死上十次,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你……你杀了四公主……你怎么敢杀了四公主?”方丈没有想到任清凤居然敢对青轩云动手,更没有想到青轩逸居然任由任清凤动手。
他一开始还以为任清凤顶多揍一顿青轩云,比起青轩云是青轩逸的妹妹,毕竟青轩云是鲁皇最宠爱的‘女’儿,她应该不敢对青轩云动手的。
“为什么不敢?”任清凤的笑容在刑房的火光中如同盛放的‘花’朵,幽谧而美丽,寂静之中没有一丝的表情:“她得罪的人那么多,仇人满天飞,谁又能知道是我杀了她呢!青轩云那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与其这样,还不如灭了她,省下点口粮,给乞丐吃也算是踢她自个儿做了功德。我杀了她,也不过是顺应民意,怎么就不敢了?”
“知道,皇后会知道的。”方丈的神情有些‘激’动:“皇后身边有盏招魂灯,是巫蛊之术中最顶级的法器,据说只要将点灯者最重要人的血滴入,那灯就能和那人齐命,若是那人中途有个不测,那灯就会熄灭,而那人死时情景就能重现。”
类是与电脑的暂停,倒是极为有趣,任清凤对皇后身边的巫蛊之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机会她一定要见见那人。
她勾了勾‘唇’畔,缓缓的道:“皇后就是知道四公主死的情况,那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光明正大的派兵过来?再说了,就算是她为了四公主孤注一掷,可是晚了,等他们来时,四公主的骨头都要化成水了,还能找到什么,难道他们看着那汪水,还能知道那就是尊贵的四公主。”
方丈的瞳孔越来越收紧,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清凤,她的手段居然如此的歹毒,连个尸首都不给皇后留下,不由得颤‘唇’:“四公主那是天潢贵胄,你怎么能……”
“天潢贵胄?”任清凤嗤笑了一声,道:“不管是天潢贵胄,还是寻常百姓,首先他要先是个人,青轩云丧心病狂,早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我这样做,说到底也算是为名除害。”
她说着吃吃笑了起来:“想我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青轩云这蠢物居然能‘逼’得我出口,这本事实在是让我自个儿都叹为观止。”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方丈,淡淡的说道:“我数三声,你若是还不肯吃下去,我也就不勉强你,那也只好让委屈你陪你的公主去了。”
这‘淫’僧或许是有几分好奇,可是这般喋喋不休,说到底,还是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候皇后派来的救援——人在极度恐慌之下,总是比较好骗些。
方丈看到自个儿的心思被任清凤识破,忙一口将那毒‘药’吞下,道:“我只是好奇。”
任清凤见他已经吞下毒‘药’,目的已经达到,面‘色’淡然,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道幽深之火,然后启动‘唇’畔,道:“你不用好奇,我可以保证,我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四公主行踪全无,说到底不过是失踪罢了。外人看来,也不过是恩怨情仇,说起来,失踪的公主,她也不是第一人,之前不也有过,可到最后那未曾寻到的公主,不也就立了个衣冠冢。最后不了了之,有一就有二,我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算不得什么新奇。”
她敢做,自然早就想清楚了,若是怕,她又何必找青轩云的麻烦。
方丈显然没有想到任清凤竟然如此说话,果真是蛮横的很,一时惊骇莫名,心中最后那侥幸的心里也给散了下去。
刑房的火光衬着任清凤淬‘玉’般的脸,乌黑的眼珠子,幽幽的,绽放出丝丝的冷气,然后从嘴中吐出一个字:“撤!”
说完转身,青轩逸二话不说的跟在她的身后,以最坚定的行动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朱雀等人也都自然而然的听从——任二小姐的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出了刑房,风流韵早已侯在出口,见到那结伴而出的二人,郎才‘女’貌,边走边说,言笑晏晏,靠的又是那样的近。
脸‘色’不由得一变,又见任清凤周身的气息是温和,而不是和他一起时的剑拔弩张,一对璧人的模样,叫人看了心头之火就熊熊而起,妖魅的眸子顿时变得冰冷,眼底也‘蒙’上了丝丝的怒火,还有杀气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他将冰冷和怒火,杀机都掩在了美眸之下,心中却犹自不甘,他为了她耗尽心思,可不是为了让她对别的男人动心动情。
这个‘女’人,是他的,风家人骨子里的偏执,认定了,就绝不会再罢手。
等到任清凤走到的时候,风流韵眼底的情绪已经平静,笑着打了一个哈欠,道:“闹了半夜,也该回去补眠了。”他目光含情的看了任清凤一眼:“凤儿,咱们回家吧!”
他以为任清凤定然暴跳如雷,像往日的那般一样,谁知道却惊的下巴快掉下来,任清凤居然点头:“嗯,回家!”
说罢,她转身,一脚将那方丈踢飞起来,落在银翼面前:“将他提回去。”
这么好的宝贝,她留着可有大用,即使桃‘花’‘精’关系缓和,可是她还是需要些自个儿的力量,来保护自身——她的第一条信条是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
说完,就快速的走到风流韵的身边,看着傻愣愣的他,白了他一眼:“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又转身,对着青轩逸挥了挥手:“轩逸,告辞!”
青轩逸听着任清凤对风太子那随意而亲近的话语,晴朗俊逸的脸上似是一僵,不过片刻时间,又恢复正常,缓缓地开口:“嗯!”再度恢复那个惜字如金,冷漠华贵的太子殿下。
身后的朱雀,白虎看着那个直直站立的少主,不由得有些担心,虽然主子此刻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他们却能感受到主子的心情低落下去——哎,不知道这一次,主子又要打算哑巴多久。
想到那些无声的日子,白虎和朱雀过的也太苦了、
二人有些不忿的看向风太子,穿的招摇,长的招摇,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花’心薄情的,任二小姐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即使此时被这‘花’心薄情的风太子给欺骗了,日后也一定会认清楚谁才是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对自家的主子,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
风流韵回神过后,笑容顿时灿若星辰,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就说烈‘女’怕缠,这不,凤儿到底被他感动了。
就在他心中喜悦之情滚滚冒出的时候,任清凤忽然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别笑得跟个白痴似的,不过是演戏!”
演戏!
风流韵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任清凤故意和他亲热,不过是做个青轩逸看的,根本还没有被他感动。
该死的,他居然成了她切断别的男人痴恋的刀,这么一想,他恼恨到了极顶,这个‘女’人,其实长的也不怎么的,不过夜里出来溜达一圈,居然就给他招惹了这么大的一个情敌回来。
风流韵心中不满,恼怒,真想甩袖而去,可是转念一想,这青轩逸惊才绝‘艳’,是个人物,长的又这般的俊逸,虽说传言是个短命的,可是却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强悍的对手,若是此时能断了他对凤儿的心思,对自个儿来说,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任清凤自个儿主动开口,要断了那人的念想,他真是求之不得。
“我听你的。”他微微一笑,然后理直气壮的去抓任清凤的手,任清凤猝不及防,就被他抓个正着,正要挣脱,就听他低低的说着:“演戏而已,你急什么,若是被看出破绽,你莫要又算到我头上。”
任清凤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光潋滟,水光淋淋,让风流韵的心头一颤,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那一眼,自个儿的灵魂都被吸了过去,从此成了她掌心之物,生死由她。
他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握紧,或许这样,才能让他相信他可以牵着她,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可以将他的生死‘交’与,生死由她。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如风般难以琢磨的‘女’人……她何时才能接受他的一腔真情。
任清凤一直忍受手腕的疼痛,等到出了金山寺,就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怒道:“你发什么神经?痛死我了。”
若不是担心青轩逸感到什么不妥来,她早就一脚踹过去,让他松手了,若不是她知道风流韵助她颇多,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生死仇人呢,这么用力,是不是要将她的手臂‘弄’断了。
“你这个‘女’人,你还知道痛啊!”一向在任清凤面前百依百顺的风流韵,居然第一次不‘插’科打诨,不伏低做小,吼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你不是很无‘私’,很大方吗?以身为饵,救人于水火,呵呵……真是有情有义……我是不是该为自个儿的眼光鼓掌,居然看上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风流韵安‘插’在鲁国的暗探,一直留意任清凤的行踪,知道任清凤遇险,立刻禀告给风流韵,差点没将他魂吓破了,立刻让银翼带着身边的暗卫而来,根本就不在乎暴‘露’身边的力量。
可是他来了之后看到了什么,看到她对青轩逸的怜惜,看到青轩逸对她的窥视,二人真是郎情妾意啊。
在风流韵的心中,任清凤早就是他的‘女’人,任何对她倾心的男子,都是在窥视他的所有物。
这一瞬间,风流韵身上无形的火焰几乎瞬间燎原。
他的怒火冲天,任清凤却是不动如山,掀了掀眼皮,用一种‘波’澜不兴的语气,淡淡的说道:“风流韵,我以身为饵,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你……我为什么‘激’动?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激’动?”风流韵炸‘毛’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他喊着叫着说了那么多次,敢情她将他说的话都当屁放了,居然还问他为什么‘激’动。
“我担心你,你知道不知道!”
“嗯,谢谢你!”那么清凉如水,淡薄如雪的语气,如同一汪清水,顿时将风流韵的怒火给浇熄灭了。
他忽然抬目看向眼前的少‘女’,面上居然有了不知所措,就那么的看着,像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愣着干什么?”任清凤又瞪了她一眼:“天都要亮了。”
她恩怨分明,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风流韵身在异国,却毫不犹豫的为她出头,得罪皇后,纵容她灭了四公主,这份情她不能不领。
虽然她不能以同样的感情回报,不过她会试着和他和睦相处,虽然偷窥狂偷窥的习惯不好,可是她会试着接受这个朋友。
“哦!天都亮了。”感受到任清凤的柔软,风流韵狂喜的如同婴儿,只会重复着她的话,虽然还达不到他要的层次,可是能得她一声谢谢,已经极为的难得了。
心满意足,他心满意足!
两个同样尊贵,同样强大,同样出‘色’的男子,此时的心境截然不同。
风流韵狂喜,而青轩逸周身却充满了一种叫做失落惆怅的情绪,还有心痛,不甘——任清凤的举动他自然不会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她不过是想要断了他的痴恋。
青轩逸第一次恨极了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的命运,他难得对一个‘女’子生出这等心思,想要将她捧在手心,想要呵护,可是却将她陷入生死危险之间。
也难怪她对他演戏,他这样的人,周身麻烦无数,也不怪她不肯靠近。
看来,这些年他做的真的太少了,这么一想,青轩逸的眉心一动,杀机一闪而过。
那双不能视物的眼睛也变得很深,很深,望不见底一般,仿佛是漆黑的夜晚,一片黑暗,这时刻,他身上的气息,浓郁的几乎能让人窒息。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心思纠结,久久无法入睡,那就是青轩宇。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此时应该已经断了气了吧!
他其实真的不想她死,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想要让她知道,只有跟着他,她才会有肆意挥霍的权力。
可是她没有想到青轩云会横‘插’一手,他为她争夺过,可是青轩云的‘性’格哪里肯放过她,以至于最后差点翻脸,而他此时还不能和皇后闹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清凤被带走。
青轩云跋扈嚣张,从来不会轻易饶过任何一个得罪她的人,任清凤这次绝无生还的希望。
想到那个灵动的少‘女’,会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他觉得有人正拿着一把刀,不停的砍刺着他的心脏,而他除了疼痛,却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手中的端着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样也好,他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容任何人得到,风流韵不行,青轩逸也不行。
青轩宇从小就知道,要登上那个位置,坐上那把椅子,他要牺牲很多,所以这些年,他的一颗心早已冷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人和事,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他避之不及的未婚妻,会是他唯一一个心动的‘女’人。
任清凤的脸多少次在他午夜梦回时出现,可是她却不再是仰慕他,爱慕他的那个少‘女’了,她已经放开他,走出他的世界,给了他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
他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他想起她的时候,到底是爱,还是恨?
可是不管是爱,还是恨,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心头的结疤,撕开来,就成了他痛彻心扉的疼。
而现在终于有人以强悍的姿态,将这颗他心头的毒瘤除去,可是为何他除了痛,除了不舍,居然生不出一丝怨恨来。
白天看着渐渐发白的天际,再看了眼青轩宇手边空了几个酒壶,暗暗的叹息一声,却不再说什么,青轩宇的心思,他算是最清楚的。
也好,登上那个位置的路上,绝容不下什么儿‘女’情长,任二小姐没了,殿下也就断了那份心思,从此又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王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艳’阳高照,清风吹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青轩宇喝的烂醉如泥,白天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而来,他眉头微蹙,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待看清来人是白羽之时,心头一颤,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声音不由得一紧:“出什么事情了?”
白羽喘了一口气,才道:“四公主……四公主……来了!”
白天一听,提着的心松了下来:“四公主来了就来了,殿下喝了不少,只怕没有心思见四公主,你让下人们好好伺候,莫惹了她发怒。”
白羽却一个劲的摇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语速才顺畅了不少:“四公主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
被人抬着送回来的!
白天一听,脸‘色’顿变,难道说昨日的事情生变,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四公主才被人抬着送回来?
他立刻去摇青轩宇,又让人准备了醒酒茶,忙碌了半天,青轩宇的神志终于清醒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他看着白天,白羽。
青轩宇知道自个儿身边的护卫是什么‘性’子,若不是天大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惊醒自己。
“殿下,四公主逛小倌所,却不肯付银子,现在小倌所的老鸨,带着一群小倌抬着四公主在‘门’口闹呢!”白羽一字一句的说着,心里却恨死了青轩云,你说你一个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至于却找小倌吗?
找小倌,你就找小倌吧,你至于玩了人,不给钱吗?你可是公主,难道还缺这么点玩男人的银子?
再说了,你就是没钱,也不能闹到王爷的府上,你说这传扬出去,成什么体统?
找小倌?不给钱?
白羽说得话,每一个字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加在一起,青轩宇就觉得异常的深奥,面‘色’发青,太阳‘穴’突突的跳,额头的青筋直冒,片刻之后,才缓过来。
“还等什么,将银子给了,快将人抬进来,在‘门’口闹什么,难道是怕这脸还丢的还不够吗?”
他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出面?堂堂的公主殿下,居然找小倌,还不肯给钱,到底有多饥渴啊!
这皇室的脸面,可都给这个不要脸的蠢物丢干净了。
“殿下,那老鸨不肯放四公主进来,说……”白羽又变得吞吞吐吐:“说……说四公主一夜御遍小倌所的小倌,要白银十万两!”
实在是数目太过巨大,否则他早就将人打发走了,这才多长时间,禹王府的‘门’口就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若是再不想法子解决。只怕到时候,就算是是皇上出面压制,这事情都压不住。
这一次四公主怕是要圣心尽失了,也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皇宫里那些丢了脸面的公主,妃子,都会无声无息的“病死”,四公主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怕也逃不了一个“病死”吧!
御遍所有小倌?白银十万两?
青轩宇额头的青筋跳得更凶了,不过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而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
十万两白银,那些小倌是金子做的,价码这么贵,小倌所十个也值不了十万两白银,敲诈居然敲诈到他禹王府来了。
长长的吸了几口,又深深的吐出来,然后沉着一张脸,向‘门’口而去。
禹王府的‘门’口,此时是人‘潮’汹涌,车水马龙,肩并着肩,头靠着头,黑压压的人群,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不但如此,还有不断的人‘潮’向这里涌来。
青轩宇看到那汹涌的人‘潮’时候,这脸‘色’就黑的惊人,看着那头戴红‘花’,一身红衣,脸上的粉能比墙涂的还白的老鸨,还有她身后各‘色’各样的小倌时,他张口就怒喝:“尔等大胆,居然敢到禹王府讹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将人给我打走!”
他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被抬着的青轩云,这一看,立刻吓了一跳,鼻青脸肿,此时闹哄哄之下,居然睡得香甜,像是没有任何意识一般,不过睡着了,并不就表示,事情就不存在,从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痕迹,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出,昨夜四公主的夜晚有多疯狂。
青轩宇心中游移不定,难道是这个蠢物,昨夜除了任清凤,心中痛快,这才失了分寸。
这么一想,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一丝痛快的来。
那老鸨一听到青轩宇的话,立刻就往地上一瘫,然后滚了起来,边滚,边哭嚎:“没天理啊……没天理……四公主睡了小倌不给钱……禹王又要打杀奴家……这天理何存啊!”
她的声音非常的有穿透力,尖锐异常,绝对能让围观的最后一排,即使看不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青轩宇的气的面上‘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瞪着那老鸨,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才好——此时,青轩宇可以断定,这老鸨的背后定然有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居然敢在他面前耍泼。
瞧她这行事作风,明显是要将此事闹大。
青轩云这个蠢物,这些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个套子。
青轩宇真不想理会青轩云的屁事,可是想到皇后背后的势力,他值得忍住心头的怒气,咬牙切齿,对着一旁的白天吩咐:“去,取十万两银票来。”
此时不是论理的时候,先将眼前的事情摆平了才是最好。
至于银票,出去了,再找回来就是了,青轩宇给了白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见白羽不着痕迹的点头,很快挤进人群,淹没在人流中。
白天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揣着银票过来,那老鸨见了银票,眉开眼笑,也不要人叫,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便‘摸’了白天的屁股一把,吃吃的笑:“弹‘性’十足,你若是来我小倌所,妈妈我一定捧红你!”
白天一张脸气的通红,他是王爷的‘侍’卫,这个老鸨居然让他去小倌所挂牌,这不但侮辱了他,也侮辱了他的主子——这不是影‘射’,他的主子也是小倌吗?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这老鸨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砍得。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老鸨拿了钱,领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小倌,昂首‘挺’‘胸’的离开,一路上不时有些小寡‘妇’,对着那些俊俏的小倌流口水。
任清凤托着下巴,看着青轩宇黑的滴水的脸,不得不赞一声,这个男人还是长脑子的,这取舍的迅速,就是她都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又瞟了眼,被抬进去的青轩云,她的眉梢挑了一下,古井般深幽的眸光,透着丝丝的寒冷:她怎么会轻易的让青轩云去死,就如同她和那方丈所说的一样,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法子。
就像青轩云抓了她之后,不急着‘弄’死她,反而不辞辛苦的将她送去金山寺——她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至于为何青轩逸身边的‘侍’卫会来禀告青轩云死了,也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戏码,为的是震慑方丈,以便她能顺利得到时常出入金山寺人员的名单。
见青轩宇准备转身回府,任清凤从人群中跨了出来,神‘色’淡淡的开口:“禹王殿下,请留步!”
“你?”听到任清凤声音,青轩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看着那张神‘色’淡然的面孔,青轩宇只觉得自个儿的太阳‘穴’陡然之间又开始突突的跳,眼中的神‘色’这么瞬间,变了又变:她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又生出无尽的恨意,青轩云的事情,定是她做的。
也是,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半点亏都不肯吃,又怎么会忍得下这么一口气。
他经过这么多次的‘交’手,心里已经十分清楚,眼前的少‘女’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所以她将青轩云折腾成这副模样,又送到他的‘门’口,她这是恨死了他们,要让他们名义扫地,脸面尽失。
青轩宇的身体流过一道第一的颤栗,因为任清凤眼中那冷漠的光芒,她这样冷冷的看着他,他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出自个儿的倒影,那么古井深幽的眸子中,仿佛有变幻莫测的火苗,却又‘阴’冷的可怕。
她恨他!
这个认知流窜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他居然有丝丝的兴奋——既然不能爱他,恨他也好,总好过淡漠。
“二小姐,何事?”他抑制住内心的情绪,面上丝毫不显,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可以影响他思绪之人,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人还真的长进了,连面部的表情都控制的越来越好了。
任清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抹笑容,像是一道闪电,顿时映亮了她的面孔:“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忘了欠我的银两。”
不知道禹王府有多少的家底,还够不够她搬的?
任清凤的这么一句话,青轩宇也终于肯定了青轩云的事情,真的是她的手笔:“果真是你!”
“王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任清凤摇头:“我当日与王爷解除婚约,圆了王爷和任清水的心愿,成全了你们,王爷应我十五万两白银,怎么现在距而不答?”
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十五万两白银补偿任二小姐!
禹王好大的手笔。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青轩宇的身家。
一旁的白天,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任二小姐果真狡诈如狐狸,居然给自家的王爷挖这么大的陷阱。
当今的皇帝最为多疑,若是这消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只怕要生‘波’澜,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帝又怎么能容忍一个似乎有着金山银山的王爷。
青轩宇自然也明白任清凤的居心,他猛地瞪着任清凤,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憎恶的痕迹。
可是,任清凤的眸子黑亮黑亮,依旧如往日一般,有着丝丝的寒气,显得幽邃而凛冽,像是根本无心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
她果然将人心算计的丝毫不差,只怕现在在众人的心中,她才是那个备受伤害之人,忍着心伤的伤心人。
强打笑脸,忍着伤心,为自个儿讨个公道,惨遭悔婚的无辜少‘女’,任清凤此时扮演的角‘色’,就是这样的。
青轩宇面容有一瞬间的‘阴’冷,他目光一转,看着任清凤道:“来者是客,进去说吧!”
竟然是变相的承认任清凤所说的话,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不过也有贪财之人,暗暗赞叹青轩宇的大方,果真是‘玉’树临时,宽厚大方的禹王,一出手就是十五万两,任二小姐后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人家叫她进去,她自然没打算客气。
任清凤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千万年冰封的湖泊,满面的寒气,仿佛能浸入人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中,寸寸‘阴’寒,不过这份寒冷却只有青轩宇能够感受,落在别人的眼里,倒是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
进了禹王府的大‘门’,青轩宇怒视任清凤:“她虽然嚣张,可是到底也是个‘女’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
任清凤此时也懒得再装了,她冷笑一声,眉眼之间俱是冷冽与锋芒,满身充斥着冰冷霜寒,此时,她眼底的寒意,似寒风冰棱,走到青轩宇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比起她要对我做的来,我只回报了十分之一。”
说完,又骤然抬高声音,用一种惊恐的语气说道:“王爷,你怎么这样说呢?四公主逛……逛那种地方……你怎么能说是害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你这是要我命啊!”
她这次的声音足够大,足以让传到‘门’外。
“王爷,你要是想要我的小命,说句话就是了,我双手奉上,何必罗列这些罪名。”
这狡猾的小狐狸,滴水不漏,他根本就无法入手,引她上钩!
蠢物,这点道行,还想跟她斗,做梦!
“你怎么就不怕?她是公主,父皇最爱的公主?”青轩宇发现眼前的‘女’人越发的难懂了,她对青轩云动手,还敢将人送到他的面前,怎么就不怕鲁皇和皇后的报复。
“那又怎样?”她的声音又若呢喃,就是青轩宇也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若是怕,就不会做了,一个公主,难不成为了她这公主的身份,就让她乖乖的承受她的折辱,然后痛不‘欲’生的死去。
她,从来就不是历来顺受之人。
任清凤淡漠的看着青轩宇,明媚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霜寒一片,语气慵懒,内容却是如寒铁一般的冷硬,带着钢刀般铿锵的煞气,声音却低如寒蝉:“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她自个儿寻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若是四公主老老实实做她的尊贵公主,她自然不会惹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去寻她晦气。
“你住嘴!贱人,你住嘴!”忽然一直被抬着的青轩云清醒了过来,她刚刚醒来,就听到任清凤的话,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给撕成碎片。
那么多的男人啊,她可算是在地狱中走了一遭,恨不得喝任清凤的血,吃她的‘肉’,居然让那些低贱的东西玷污她的身子,还不是一个两个,这份羞辱让她差点崩溃,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她到底没有死,因为她告诉自己,她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怎么能轻易死去。
“二哥,二哥……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她忽然指着禹王府的‘侍’卫,怒斥道:“你们给我杀了这个贱人……本公主……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那些‘侍’卫都愣住了,人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青轩宇,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四公主的话一般。
任清凤的眉眼之上都是冷冽的锋芒,浑身都洋溢着冰寒,面上的表情如利剑出鞘的无情和冷冽,不过声音却是惊慌中带着不安:“四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莫要再吓人了……”
她这等虚伪的模样,刺的青轩云眼红:这个小贱人,此时还假惺惺的做戏,她害的自个儿这么惨,还有脸在她面前做戏。
青轩云气的伸出爪子,要抓‘花’任清凤的脸。
任清凤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大叫:“不得了啊,四公主疯了……四公主受不了刺‘激’疯了……啊……四公主要杀人……她疯了……”
随即自言自语的叹息起来:“也是,就是脸皮再厚,遇到今日的情况,也受不了啊!”
‘门’外看热闹的人,听说四公主疯了,忙踮起脚尖向内看,就见青轩云披头散发,面‘色’扭曲狰狞的指着任清凤咒骂,那模样还真的‘挺’像疯子。
青轩云听到任清凤如此说话,更是气的气血翻腾,不过她不再嚷嚷,要杀了任清凤,而是道:“你们耳朵聋了……给我拿下这个贱人……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是任清凤这个贱人,让她生生受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她不会放过她的,她要她死……她要将小贱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喂狗,她要将小贱人身上的骨头挑出来,一点一点的磨碎,她要到天牢,将最低贱,最凶狠的囚犯,找上一两百个,将小贱人剥光了,抛在广场上,让那些穷凶恶极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作践她……
她要……将她所受的折磨,加以百倍的还到任清凤的身上。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小伙伴:云球球怎么还认不清自个儿的位置,还想报仇!
红尘:蠢物从来都是拧不清的……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