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累,挂了电话,两人瘫坐在沙发上都不想说话了,静子咬牙使劲的又爬到身上来,轻声的问着。
“什么乐队呢?大汗?”
“吴长老国学素养深厚,估计是传统的民乐,也不对,是古乐,他不可能弄个西洋乐队来。”
“雅乐啊!”静子开心的抬头看着我,“吴长老真好,我还真有点儿王妃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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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话铃再次不停的响起,巴图终于来了,已经入住了这家酒店,这回我是啥都不怕了;接下来是河野家惠打来的,很小心的问今天有没有时间再去做饭,因为她约了厨艺会的街坊亲友,要来观摩学习。
都是好事儿,赶紧拉着静子去见巴图他们,静子反倒有些不高兴了。
“我妈真烦!还要去做饭!”
“这在我的理解,是丈母娘赏脸,是极大的荣幸。”
“你们中国人真奇怪,”静子笑着,“你是我的老公,又不是她的。”
到酒店大堂一看,整整来了九个人,敦厚的乌其恩正在其中,还带了镶黄旗的六名老兵,巴图旁边则是和他形影不离的那日松。
“乌其恩!哈哈哈……”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乌其恩接到了活佛的通知,让他立刻去汇合巴图,为什么单单通知他呢?不过嘛,他跟个铁塔似的往那儿一站,这就是原因吧?真的让我感觉到踏实。
随后这几个人看着静子发愣,磨磨叽叽的说不出话来,我实在忍不了了,“叫王妃!”
巴图和乌其恩还没喊出口,那日松已经塞过来一个五厘米厚的红包,笑的跟傻子一样,“我们的份子,呵呵呵……王妃万福。”
“啊?你们这么客气……”静子不敢接,直接躲到了身后。
“王妃万福!”另外几个终于反应了过来,挤出了笑容纷纷喊着,样子一个比一个吓人。
还是巴图脑子活,“王妃快拿着吧,不拿就是嫌少。”
“啊?”静子眼睛都瞪圆了,随后好说歹说才接了过来。
“这次最多待两个星期,大汗,回头我们……”巴图看了看静子,“也别回天津了,去阿尔山吧,有温泉有草原,还有白桦林,到了那儿想干啥就干啥。”
“真的?”静子听了眼睛都亮了。
“当然了王妃,大兴安岭边缘,水草丰美,满山的蘑菇、松子、蓝莓,还有麋鹿。”
“不行不行,”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尹萍不是说了嘛,回国就要……你就算小妾了,不行不行。”
“小妾怎么了?”静子呶起了嘴。
“那是不太好……再想想吧,两个星期也能想出好办法。”乌其恩也罕见的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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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事,让他们先休息,然后自己四处逛逛;静子赶忙又联系了河野冢,过一会儿山田会过来陪他们转。陪大家吃了早饭,我和静子出门买菜,静子还是嘟着嘴不高兴,“又要做饭啊!大汗,要不……我来给你做?”
我看了看她,“啊?你会做什么?”
静子使劲想了想,“我给你做煎肉饼、炸鸡块、咖喱牛肉……玉子烧?”
好像没一个爱吃的,“青,玉子烧是什么?”
“就是……煎鸡蛋饼!”
“我来吧我来吧。”
静子心疼的看着我,“那多不好啊!”
“有钱难买愿意,想吃什么呢?”
“昨天吃海鲜了,今天……吃**?”镜子一边说一边往身上靠。
我停下脚步,很反常很认真的,一字一句对她说,“静子,汉语,说“鸡”的时候不能说“吧”,一定要记住了!”
“你干嘛这么凶!”静子摆脱了我的手重新靠在身边。
我赶紧躲她,“你看看街上有你这样的吗?”
“我也不管了,参加了吴长老的鸿门宴,就想去哪儿去哪儿了。”静子一边说一边捂着嘴笑,随后又轻轻拉着我的衣襟,“怎么了大汗?又不说话了?”
“我得想想怎么做啊,你知道这多费脑子。”
“我给你揉揉,只要不吃我自己做的饭就好。还有啊,我想好了,你给我做一辈子饭。”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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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十点我们俩就买回了一只处理好的鸡,还有静子大加赞赏的豆苗。进了丈母娘家,今天一见面就热情多了,屋子里还有五六个妇人都等在那里,这些人身穿相似的,类似于和服演变出的一种便装,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她们都是整齐划一的。
又是一阵小鸡啄米式的鞠躬点头外加微笑,头差点撞在厨房门框上,估计河野家惠事先做了大力吹捧,切鸡肉的时候就引来周围阵阵惊呼之声。
难道我切鸡肉的手法真的与众不同?在大脑立刻给出否定答案之后就有些紧张了,一时连刀都不会用,身上也开始冒汗。
一个年轻的女士挤在身边认真的看着,还不时的看我一眼,四目相对,嚯,很真挺漂亮的。她好像叫信子,中等个头跟静子年龄相仿,好像是表妹。信子是标准的美人脸蛋,鼻子有一点点大,双眸中闪着纯真热情,举止中又透着一种不急不慌的优雅,她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会让你立刻平静下来,我朝她点头笑了笑,她用鼓励的目光作答。
这里面信子的岁数最小,所以搭下手的活儿就抢着做,弄来弄去好像我们俩变一对儿了,静子根本就挤不进来。
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炒糖色,会了炒糖色,很多正宗中国菜就迎刃而解,比如烧海参、红烧肉、大盘鸡……
炒糖色也确实有点复杂,糖要先液化、再气化、随后在只有三秒钟的最佳时间内把水倒进去,这就需要快速的搅拌,火也不能太大了。信子她们已经帮着洗好了菜,切好了葱姜蒜,其他的不需要我忙了,所以讲的也特别细致。
“一定注意搅拌,”正说着,信子已经被外面的人挤的贴在了我身上,美女入怀,人也有了兴致。
“过去俄国人生产不出望远镜,因为生产不出没有气泡的玻璃。后来专门派人去法国,花了大价钱换来了制造方法,只有两个字,搅拌!充分的搅拌能决定一个行业的成败,更能决定一道菜的味道。”
信子马上就听懂了,惊讶的冲着我点头。
糖已经迅速变色,沸腾,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跟变魔术似的。信子都看呆了,我赶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的手里早就端好了一小碗水。
信子刚要往里泼,可吓死我了,情急之下抓着她的手,顺着锅边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