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陵军中近六十万的军队,有三分之一不是他的手下就是他的拥带者,只要他一声令下,莫死不从,而千陵绝炫早就觊觎北夜的地大物博,便任由他就此挑起两国之间的战斗。
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自回到千陵,越王就没有一刻停止影卫找寻霜清寒的下落。
山崩,泥石流横扫百里,别说霜清寒是个文弱的姑子,纵是对于修为已辏上乘的影卫而言,想要平安脱身都是难是,何况是她?
影卫综合当时情况,确实霜清寒已死于泥流,无半点生机并将此贡报越王,可那天的情况至今让人不寒而栗,当时的越王,双目赤红和着他冷如玄冰的玉面如同地狱归来的罗煞,竟当场挥掌杀了那几名前来奏报的影卫。
而且不断下令,派人继续找寻霜清寒的下落,可自次以后,被他召去询问结果时便成了另一大难题,因为只要影卫回奏说霜清寒已死,千陵毕将毫不犹豫的挥剑杀了他。
于是,倦无名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每每令影卫回复暂无消息,果然,虽然每次听到他们的回答后,千陵越都免不了大醉一场,却由此保住了重多影卫的性命。
每位皇子身边都会有数名贴身影卫,又分明卫和暗卫,这些贴身影卫是由世家子弟挑选出家族年龄相仿,也是最为优秀者,自幼便跟在诸皇子身边,既陪着皇子读书修习也陪着他一同玩耍并守护他的安全。
无邪和无尘便是千陵越身边的贴身影卫,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幼时身上便显出惊人的天赋,难的的是兄弟间心灵感因特别敏锐。
千陵越七岁那年,和无邪跟着帝去了峡谷狩猎却失去下落,最后还是日夜啼哭的无尘被父亲抱着同去了猎场,在他的指引下找到跌入猎人设下的陷阱,这才救出已经昏迷过的千陵越和无邪。
自此以后,兄弟两人便成了他的贴身影卫,无尘虽为弟,性子却沉着冷静,在加上极为孤僻,自小便极少和人一起玩耍,如果是单独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觉查不到他的存在,即便是回话,能用摇头点头表示,他绝对不会开口,所以就由他做了暗卫。
至于无邪却是活泼的有些过头,而且因着孩子心性没少招来千陵越的打骂。
千陵越因着幼时母亲留下的阴影,性格阴嚣暴戾,往往沉默的让人害怕,偏生也就是无邪没上没下,时不时上前骚扰闹腾着他,让他又爱又恨,招来不少他的毒打,却也确实让他的性子没有更一步的趋于阴暗。
可倦无名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性子最为调闹的无邪,偏生就在霜清寒这件事上死活转不过弯。
无邪始终认为,越王既然能对霜清寒动心就证明他是个正常人,霜清寒不过就是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在爱个也就是了,没必要为此伤心,更遑论如此浪费人物和财力去找个死人。
因着这件事他没少犯倔,也容忍了越王沉溺酒醉却对身边的美女视而不见许久,到了今天终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不仅自己受伤,还引得千陵越跟着伤心。
无邪居住的小院里,倦无名踏进去就看见下人被扔了出来,朝着院中的大石撞去,无尘闪身上前接住他,无邪的嚣叫已冲天而去,不禁按眉悲叹:看来越王爷平时也确实太放纵这些手下。
“拿酒,去给我拿酒去,谁敢在挡着我喝了他的血——”因着发怒牵动伤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满地,旁边跪着抖个不停的丫头和医师。
千陵越的那一剑正中他心脏处,可无邪的心脏异于常人,那还是数年前在战场上,他因着救千陵越而被敌军统帅正中心脏却被救了回来后,才发现原来他的心脏异于常人。
虽说千陵越这一剑并不足以致他的命,可如果不及时包扎医治,单是流血也足以要了他的命,偏生无邪这会牛脾气上来,死活不让人给他包扎还闹着要喝酒。
无邪除去影卫这个特殊的身份不说,他的背后可是千陵最大世家之一的姜氏,而帝君身边最宠爱的姜贵妃便是他的嫡亲长姐。
虽说他身上的伤是王爷所刺,可如果无邪有个好歹,受罪的只会是他们这些下人,所以任凭他怎么叫嚷也没人敢去给他拿酒来。
“来了,来了,我正谗着那,邪儿过来,我陪你喝”倦无名上前将身上的大氅扔给背后的无尘,笑意满面的拉着他的手坐下,似是丝毫没看到他身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
倦无名本是北夜人,却不知因何源由流亡到辽域,而且以罪奴的身份因逃跑时被辽域的军队追杀时而被千陵越救下。
也正是因着他,千陵越才在最短时间内灭了辽域,后来他便以幕僚的身份留在千陵越身边。
倦无名并非他的真名,而是他在助千陵越灭辽之后并决定留在他身边,根据他身边侍从无字辈而取的,而且他不要任何职位,年纪又长他们许多,所以上下所有人都以‘先生’相称。
“我就知道整个千陵也就先生一人最好,最疼我”无邪伸开双臂将他圈进怀里,仰天大笑,牵动伤口张嘴又吐出滩鲜血。
无尘双手捧着他的外衣对着旁边跪着的人摆手,示意送酒上来,下人这才擦着汗退下。
“来,来,喝先生自酿的烧刀子,那些从宫中送出来的酒寡淡的半点味都没有”倦无名说着,从怀里拉出土黄瓷瓶对他笑道。
无邪抬手重重拍在他肩上,大笑:“先生,真乃善解人意,要是你是女儿身,我非娶了你不可”
倦无名本就被拍的跌在地上半天喘不过气,听了他的话更是白着脸后退着苦道:“邪,我这条老命早晚非让你拍死,我是书生,不比你们有内力,你好歹让我多活两年”
其实倦无名最不愿和无邪在一起,他的性子太大气,记性又不好,对着他不是拍就是提的,他个半老的文弱书生经常活在他死亡的阴影下。
无邪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拽着他提到椅子上给他顺着气埋怨道:“我说先生你那都好,怎么就是半点功力都没有,明个我教你”
倦无名拿起面前的茶盏甩了盖子就把酒往茶盏里倒,岔开话题道:“喝酒,先喝酒——”让他教,岂不是嫌命太长了。
无邪端起茶盏却也只敢先饮了小半口,放眼整个千陵让他心生忌惮的,也只有倦无名自酿的烧刀子,最纯粹的粗粮最原始的酿法,喝到嘴里绝对如同烈焰自口霍霍燃烧,仿佛连着五脏六俯都要烧着,那叫个烈焰梵心。
倦无名笑模笑样的看着他的样子,抬手抄起面前的茶盏对着他的伤口浇了过去。
“啊——”冲天而起的凄厉惨嗥惊得整个若叶苑都是震晃的:“倦无名,我宰了你……”挥掌直向他的额头
“无尘”倦无名漫不经心的喝道,无尘不见影动人却已至前,单臂反手将他圈在杯里。
下人已托着雕花木盘颤颤巍巍的走上来,倦无名伸手端下上面的花生米,对着他们摆手,下人已连滚带爬的搂着盘子跑的不见人影。
无邪胸前的伤口被他的烈酒冲过,甚至根本就不用在包扎,可那滋味也确实够他受,要知道平日无尘可是要三招以上才能制服他,现在单臂就把他搞定。
倦无名悠然坐在桌边的圆椅上,眯着双眼,拈着花生米辍着小酒,喝的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双手,眉眼下垂,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智囊先生模样。
“无邪,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交待回越王的话?”
无邪身上的锥心般的痛已逐渐过去,起身怒骂:“老匹夫,我为什么要骗越王?你给我个理由?”
“骗?那你的意思是说,霜清寒死了?邪,你凭什么说她死了?她是你杀的吗?你亲眼看见她的尸体了吗?”
无邪石化,总觉得他这话,话中有话,僵了半天才道:“那种情况下,她必死无疑”
倦无名把头凑上他的伤口,抚着胡子感叹:“越王这一剑,正中心脏而且灌穿了你整个身体,如此情况下别说是你这种修为,纵是换成越王自己怕也要当场呜呼,可为何你没死?”
无邪在次石化,对他翻着白眼道:“你也说了,是在正常情况下,可小爷的身体偏生他就不正常,我当然死不了”
“那你凭什么说霜清寒死了?”倦无名伸指戳着他的额头,在次绕了回来。
无邪急得涨红了脸却偏生不知该如何反驳,无尘却反应过来,张口道:“就是,凭什么?”
“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无尘开口喝斥。
倦无名对着他大翻白眼,娘的,到底谁才更像小孩子?在说,你不就比人家先出来那么半刻。
“你,是说霜清寒没死?”无尘犹豫着开口。
倦无名蜷着腿坐下,面无表情:“我没说,但是我没见到她的尸体,所以也不这么认为”
“可是,可是……”无邪恨的牙痒却就是不知该怎么表达他的意思。
倦无名起身仰面朝天深深叹着气,替他说道:“其实你所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霜清寒的问题,而是你没办法接受,越王为了她日日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对不对?”
无邪咬着牙垂下头,遮去脸上所有表情,是,现在的越王让他没办法接受,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而如此消沉,至于霜清寒,他由衷庆幸,她已经死了,不然也是个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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