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麒麟在千陵向来只有储君才有资格佩戴,这岂不是表明,一旦红玉产下麟儿,翼王将会是帝位的继承人?
一时间翼王府门庭若市,可那个翼王竟然一反常态,不仅没有为此而嚣张,得意洋洋,反倒是紧闭大门,竟然来了个闭门谢客。
不过短短数日千陵便传的大街小巷子人尽皆知,说是翼王谦恭,有礼,竟还带了什么礼贤下士,真真是笑死无邪,他接到家书便着急赶来禀报越王,可没想到越王竟然失踪了。
以着越王的身手根本就不会有人伤的了他,所以无邪倒不担心越王有什么危险,可到了今天,纵使他不了解翼王所作所为,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千陵的局势,可他竟然还有心情玩失踪。
就连他的姐姐姜贵妃也给他来了信,丝毫不掩其担忧,让他速速催促越王回去。
竟然他姐姐都发了话,也就足以证明事情有多严重,他倒是想把越王拍昏了扛回去,可也要有那个能耐不成。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无尘的声音:“哥——”
倒是把他给惊怔在原地,没了反应,自从来到落花城后无尘就差连睡觉都防着他,那次不是他跑到角落里把他拉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应了他?
无邪回过神,溜在门边扒着门沿探着脑袋向外看去,直惊得他心肝都跳了出来,闪身而出——
“啊,啊,啊……”无邪嘶声长嗷着扑了上去
无尘松手,急速后退,直掠到背后的大树上捂着脸不忍直视。
无邪已将邃无垢搂在怀里,又啃又抱又揉,现如今也是他说的话越王还能听过去些,可关键时刻偏生邃无垢又被越王派了出去,根本就没他的下落,无邪没办法只得瞒着越王私自调动暗卫,四下打听他的消息。
好不容易才有了他的下落,便下令暗卫把他带了过来,无尘也忧心,只是他的性子较为沉闷,纵是心下在急面上也不会表露出太多。
无邪双臂骤然用力将邃无垢拥在怀里,当即就提着他转了起来,竟然还用了十成力卡得邃无垢当既呼吸困难,眼看就要命归黄泉。
无尘只得从树上跳下去,扯着他的手臂急道:“无邪,放手,先生被你弄死了,怎么劝越王?”
无邪这才用力的在他后背拍下,却拍着倦无名差点吐血,如同濒死的鱼张着大嘴翻着眼有气无力:“无,邪,从现在起你离我半丈之内,如果你,敢出现在老夫丈之内,我让越王把你拍死扔到圣山下,去陪历代帝君去”邃无垢用力甩下袖子,对着他大吼。
说罢甩袖子向府里走去,无尘跟在背后对他翻翻眼,一副好自为知的模样。
“先生——”正厅里,无邪双手端着茶,站在他半丈之外耸拉着脸,委屈又可怜。
邃无垢也不往椅子上坐,抬脚踩上去,竟如猴子般蹲在椅子上,接过无尘手中的毛巾擦着脸,悠然道:“无尘”
无尘上前止不斜视的绕过他悲伤的眼神接过手中茶盏,递给邃无垢,他慢悠悠接过一盏茶下肚,这才微阖着眼敲着旁边的桌子曼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无邪在也顾不上其它,上前双手握着他的手悲声长叹无邪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亲爹生生抛弃的委屈样,两眶大眼睛里瞬间泛起水蒙蒙的雾气,含情脉脉;看的邃无垢张嘴满口茶喷了出来,沉着脸抬手扫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还是无尘看不上去,上前对着他躬身:“先生,他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邃无垢才不吃他这讨巧卖乖的模样,脚忽的抬过他的头顶,伸手弹上鞋面上厚厚的灰尘冷淡道:“无邪,你可越来越有出息了,今,你小子要是能去外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哭一场,我就在放你一次”
无邪立刻软着身子悲嗥道:“先生,你让我扒光去外面跑一圈就成,可现下你老先想想怎么找到越王,把这消息传递给他,你不知道……”
“不就是翼王把她家小母狗的肚子弄大了吗?不就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老爹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邃无垢扑嗒嗒把鞋子上的灰扑的满天飞,说的就给他在喝白开水一样。
“不,不是,先生你知道呀……”无邪摸着脑袋迷糊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这是跟吃饭喝酒一样,平常又琐碎。
“越王去那了?”邃无垢在翘着二郎腿,平淡道。
“失踪了”无邪扁着嘴悲怨道,原本只要有无尘在,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可无尘不是被他派去请你老去了。
邃无垢沉成一团的脸愈加黑了,一手抱着脚丫子,一手使劲拽着头发恨不得把那绺灰发给揪下来才解恨,无尘站在旁边裂着嘴都替他感到痛。
千陵的事虽说始终在越王的掌控中,可帝君的心却是他们到目前为止,都无法揣测的,虽说越王不怕,可万一帝君被那些女人搅昏了头,立个什么召的,到时候越王可就要背负谋逆的罪名。
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想个办法让他回去的好。
旁边的无尘对哥使个眼色,无邪伸手将茶盏注双手捧着递上去谄媚道:“先生……”
邃无垢慢悠悠接过来,吩咐道:“邪,先生都快饿死了,先去把这落花城里好吃的给我弄些过来,随便拿张地图送到我房间里”
“啊——”
无尘极时上前捂着他的嘴,扯动脸颊笑道:“是,是我保证马上送来”说着把无邪给拖了出去。
“无尘……”
“我知道你急,可是先生什么都知道就证明越王也知晓,先生既然来了就出不了大事,快去找东西”无尘根本就不等他张口,抢先道。
无邪抬手,恨恨弹着他的脑门,吡牙:“越来越没大没小,去,你的问题先生定不会拒绝,你去在套套他的话”
无尘捂着额头耸拉着脑袋走了,又让他当牛做马。
邃无垢房间里,无尘跑前跑后孙子似的侍候着他,满脸虔诚,又是忙着挂衣服,又是帮着放洗澡水。
终于,当他挽着袖子拿着澡巾上前时,被他抬手挡着戏笑道:“姜少爷,你老还是算了,这事要是传回去,姜贵妃还不得宰了我,就我这条贱命不敢劳你这贵手”
“侍候先生,应该的”无尘一本正经板着脸,认真道。
“是,是这么个理,可不是这回事——”邃无垢伸手挡着无奈道:“越王,这个时候是谁也找不到的,要等他自己回来,反下无邪那小子现在是不敢来烦了,你干脆去城边转转等差不多子里的时候在回来,去,快点”他拉着围在身上的布巾,往外推着他。
无尘只得退回对着他深深躬身,退了出去,邃无垢这才钻到浴盆里,脸色却更黑。
前段时候他便让洵王府给起王来了书信,说是王妃身子不太好想见越王,倒是没想到越王直接下令暗卫去把洛郡王给抓了回来,竟还限制了他的行动,也就是没越王的命令他根本就离不开千陵半步,让他陪着洵王妃,这下倒把他们的退路给全断了。
可也由此证明,千陵越是发了疯非要强攻北夜,现如今虽说北夜还没恢复过来,可是想要攻却绝对没那么简单,千陵连越王爷都出动了,可对方也不过一个于忠就把所有的路堵的死死的。
由此看来,越王并不仅仅只是想要攻北夜这么简单,他这是一计双雕,攻下北夜固然好,可如果攻不下千陵可就危了。
据他得到的消息,年初,云疆之地的八洲之主齐聚夷族国都粟理共庆粟主幼女生辰,况且这些年和云疆频频向北夜示好,虽说云疆地僻人稀不足为惧,可那里夷族的既善蛊又是用毒高手。
假如云疆和北夜联手,那要灭了千陵也就是易如反掌,这个道理越王懂帝君更明白,可现在越王却将千陵几乎所有精锐抽到落花城,表面看来是要攻打北夜,实际上也等于将整个千陵抽空至于危地,他这是想要逼着帝君下定决心吗?
可如果是,最少他要先铲除了翼王的党羽才好,翼王一脉于朝堂的势力本就在他之上,想要动他绝非简单,除非帝君一心向着越王,不然在朝堂他若想扳倒翼王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越王他到底在打什么心意?
眼睛睁太久醉涩的要命,他摇着头闭上眼,这个越王可是让他越来越摸不透,犹其是自那次追杀之后,显而易见他对那个帝位志在必得,既如此他不稳下心来步步为营,源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急切,可那也是个怪物,难,难呀——
‘笃笃’敲门声传来,邃无垢开口:“谁?”
“先生,小人是来给你送晚饭的”
“进来,放下吧”他撩起水往身上洒着,摇头笑开了,好势利的无邪,一见没好处连饭都不给他上,竟然让个下人过来,养不熟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