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满脸生无可恋,好吧,看来以后自己这毛病是该改改了。
“洛,端木王爷是怎么回事?”霜清寒忽的想起自己的大哥,慌忙从怀里掏出玉瓶把他重新搂在怀里就往他嘴边递。
“端木家原是辽域的世代将门,但是遭辽帝猜忌几乎被灭门,后来端木老爷子在流亡里也不知道怎么认识了帝君,两人结为义兄。端木老爷子便带着自己仅存的两个儿子来了千陵,后来他才收了四哥,将四哥培养出来后,端木家就交了所有兵权”
“但是,端木老王爷在千陵仅次于帝君之下的地位也是无可动摇的,纵是我父君这个亲弟弟也不行”
我去,霜清寒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团乱麻,这皇家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百里千川倒也不客气仰着头只管喝,千陵洛不淡定了,直盯盯看着她手里的小玉瓶疑道:“皇嫂,你这小瓶里到底装了多少水,为什么喝不完?”
霜清寒这才回过神,慌忙收了瓶掩饰道:“什么多少,你都不看看我大哥伤成什么样子,他根本就咽不下去。洛儿,那个端木王爷既然是越王的师父,他会不会偏向着点越王”
千陵洛犯难了,拉脸道:“难,老王爷是出名的六亲不认,皇嫂你不知道当然他可是亲手斩了自己的孙子,至于四哥跟着他的时候差点被他折磨死,难,难——”
“那我该怎么办?他万一要是真让舒老贼把我给绑走,那皇嫂我那还有命活”霜清寒皱着脸,上前拉着他袖子哭道:“洛儿救皇嫂,我死了你就没嫂子了”
千陵洛笑道:“放心,舒老贼带不走你的,连帝君都先咆了,谁还带的走你”
“不行,不行的——”霜清寒突然想起另件事,急道:“洛儿你赶紧想办法,我明天还要带着你去绝峰下取焉珠,被谁关着都不行”
千陵洛这下为难了,抓头道:“可是皇嫂,这关都是小事,但是焉珠的事我觉得还是告诉四哥的比较好,万一……”
霜清寒抬手朝着他头上打去,恨道:“你个死孩子竟然敢小看你皇嫂,我告诉你,你要是因着害怕而告诉越王,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在理你,大不了我自己去,你滚一边去”
“不是,我就是怕万一你在有个好歹……,四哥好不容易看上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死是活事无所谓,四王在落个终身不娶,母妃还不得洛剥了我”
霜清寒磨着牙,一副你敢不从我就先剥了你的样子,千洛垂头咬牙道:“好,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明个我去找你”
躺在旁边的百里千川忽的睁开眼,双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旋既消失不见。
成群的人自门口拥进来,当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张着嘴打着瞌睡,下人抬着软轿放在正中间,垂着手立在旁边不吭了。
所有人看着睡得正酣的端木老王爷都不敢吭声,老爷子倚在软轿上张着嘴胸口上下起伏着,就是不醒过来,霜清寒懵了,这是多少个意思?
忽的哭声在次冲天而去,众人齐齐看去,姜云霆已张着嘴又嗷开了,姜丞相伸手就去抓他,却还是迟了步,他已扑到老王爷身上伸手就去揪他的胡子:“老王爷,翼王要杀霆儿……”
当既把端木遗给惊的从梦中醒了过来,伸手按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按去,怒道:“端木叶非,你小子敢吵老子睡觉,拉下去砍了”
端木允之傻了,上前按着他急道:“祖父你睁眼看看,这是云霆,不是我父亲”
姜云霆已一屁股蹲在地上,翻滚开来:“姐夫你说话不算话,翼王要杀我,老王爷也要杀我,我不活了”
霜清寒垂着头满面汗颜,给姜疯子一比,她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端木遗已从软轿上跳下来,伸手把他拉到怀里拍着头哄着:“哎呀,怎么是你这小东西,还以为是我儿子那,好了,出了什么事给祖父说,祖父给你做主”
“翼王让人打我,你看,你看”姜云霆伸手挽着袖子指着脸。
端木遗当既虎脸道:“翼王,这是怎么回事?”
翼王只得上前拱手无奈道:“回老王爷,因为本王要请王妃去给侧妃看身子,姜公子非要入本王侧妃内室,本王无奈才让人把他请到外厅……”
“这么说来,是下人欺负霆儿了,来人,是那个不长眼的王八蛋伤了姜公子,拉出去,砍了”端木遗伸手自旁边的案上抓过果子过来,直接塞到姜云霆张开的大嘴里,甩手将他扔给了自己孙子,开口:“允儿,带着姜公子出去玩去”
“是”端木允之拉着他直接又扔给了姜丞相。
舒东铭已上前直接跪在地上,哭道:“老王爷,请你救救同治”
“翼王,扶你外祖先下去洗把脸,天还没塌那,成什么体统”
千陵翼上前扶着舒东铭退到旁边,端木遗回身又坐在软椅上,阖着眼开口:“猴,过来”
霜清寒摸摸鼻子,起身上前跪在老王爷旁边,垂着头也不吭声。
端木遗睁眼看着她,笑道:“丫头,你还知道是叫你?做孽呀!你说越王叱咤纵横半辈子,铁心恨心,到头来怎么就偏生看上了你这只小猴子?你瞧瞧,这才几天功夫整个越王府都被你搅成什么样子了?”
霜清寒张着大嘴‘哇’的哭开了,他娘的,就你们会哭是不是,姑奶奶我还会哭那,当既扑到他脚下伸手拽着他衣服下摆嗷开了:“我要回家,这是什么鬼地方才不稀罕那,这个要杀我,那个也要杀我,我招谁惹谁了……”
端木遗抖着眉子胡子乐开了,伸手把她拉到怀里笑道:“好了,好了回家,走,跟着老爷子回家,不跟他们玩了,一群坏淫”
千陵越起身横在他面前,垂眸冷着脸却是一言不发,端木遗沉着脸喝道:“越王,怎么了?小丫头都来了多久了,你都不带她去老爷子府上认认门,我带她回去转转,还不行了?”
千陵洛上前拽着他,轻声:“四哥”
千陵越拱手,垂头:“越儿,不敢”
端木遗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气道:“不敢,天底下还有你小子不敢的事?”对着翼王道:“舒丞相也来一起坐坐吧,平日里一个个忙着为国操劳,也没时间,趁着这个机会都来转转”
“那个,越王跟翼王就免了,还有猴她哥那,一快带上。至于那口棺材里,既是越王家亲戚,越王先找地方安去,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端木遗也不坐软轿了,拉着猴只管走。
霜清寒蓦然回头看着千陵越,透过她的泪眼蒙眬,千陵越看不清那双水眸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情愫。
可他,却深切的体会道,霜清寒哭喊出的那句话,却是来自她心底深处,最真的无奈和委屈。
千陵越在也忍不住,起身便要上前,却被千陵洛和着端木允之齐齐上前拉着,姜丞相在旁低声道:“越王,你先回府,老臣这就跟上去,你放心王妃不会有事的,这个时候,你还是回避的好,你总要给翼王和舒家一个台阶下”
千陵洛也开口道:“四哥,母妃让你过去,我和端木也跟着,皇嫂吃不了亏的”
千陵越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所有情绪,袖摆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攥得咯咯直响,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可他们却不知道,霜清寒的那一记泪眼如同无数细细尖锐的银针,直直扎在他心上,刺得他痛不欲生。
所有人都跟着跑了上去,以沫幽灵般的出现在他的身畔,木无表情的开口:“越王,洵王妃在等着你”
千陵越怔了怔,终是转身而去。
端木王府,端木遗一脚跨进府门,已甩手怒喝道:“来人,将霜清寒给我压下去,严刑烤打”
“啊——”千陵洛,端木允之和着还赤着脚的姜云霆集体傻眼了,姜丞相起身就要退出去,端木遗已甩袖冷笑道:“既然跟来了,就别想着要出去,来人,请姜丞相西偏厅喝茶”
端木遗负手朝着自己的正前方而去,舒东铭在原地愣怔片刻,起身跟着他的身影而去。
……
花房里,舒丞相对着端木遗直直跪了下去,在次叩首道:“老王爷,请你出手救救同治,舒家必将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端木遗手执木勺对着面前的金玉盏缓缓浇着水,淡然道:“舒丞相,你也不用如此,还是新起来说吧!不过老夫不得不说,今天这步棋,你和翼王走的可真不是太高明”
“霜清寒既能被越王看中,就绝非简单的角色,可翼王对着她竟然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你竟然不去阻拦,老夫倒是真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王爷,我不知,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舒丞相对着他在次叩首,泪流满面。
端木遗手下忽顿,抬手扔了木勺转身负手看着他:“你,不知道?”
“是,我真的不知道,霜清寒入越王府,我就让人去查她的背景,并叮嘱翼王在霜清寒身份没弄清楚之前,千万不可对她有进一步动作。而我,也是在事后才知道,翼王竟然以为玉妃看孕为由,将霜清寒带去了西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