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容气得垂在袖下的手都紧握成拳,凶光自眼中转瞬既逝,姑子遴向来是她用来迷惑外表的手段,可她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蠢到如此地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好了,全都先下去,陌痕,子雨是下任族长,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她朝着旁边的椅子颤巍着走过去坐下摆手道。
陌痕上前对着她拱手,冷道:“不瞒族长说,我曾去子雨被人刺杀的地方看过,那些下人身上的刀伤成镰形,和梦狱所惯用的武器相同,而且尸体的伤口重切深,不难看出杀人者以气大著称,手下足有千斤重”
“而霜清寒却是以轻灵为主,在加上当时的地点已进入梦狱境内,她纵是没有完全失去内力也绝对不可能以那种大开大阖的手法去杀人。所以当初追杀子雨的人,断然不会是她,而且霜清寒懂医,在下恳请族长先放她出来,如果她能救的了子雨,自然也就证明她的清白”
“陌痕,你胡说什么?霜清寒毁我族圣物,盗我族圣草,在说她出手杀人可是有人亲眼为证,你还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姑子遴虎目圆睁满脸怒意,两颊都在上下颤动不已,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着愤怒还是因着恐惧。
“青蛟是圣物的守护者,圣物死,圣草丢,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说霜清寒盗东西,我信,可要说她追杀子雨,这说不通。如果她真的所图梦狱,以她的能耐早就把子雨收复了,断不会做出杀人这般底级的错误”
“够了,全都给我下去”姑容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发胀,在这么下去,她会忍不住抬掌拍死他们,起身对着门我厉喝道:“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出去”
姑子遴只得对她拱手道:“那就请祖母先休息,请你放心,这件事孙儿一定给查清楚”
陌痕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拱了拱手,甩袖走了出去。
门关上,姑容已朝着房间跌撞而去,整张脸都是起伏扭曲,如同脸皮下有东西在不住移动,她扑到在床上不住喘着气,倒是没想到千陵越虽然身中蛊虫,忘记了一切,脑子还是这么好使。
幸好,她提前封了他身上大部分修为,并让他身受重伤,否则如果他能在这里来去自如,这戏怕早就演不下去了。
不行,不能在拖下去,她根本就无法和姑容的身体融为一体,操纵这具躯壳已越来越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因着昨天为了救回姑子雨的命,她也不会舍了那么多修为。不得已之下,只能以姑子恨的血肉来补,这才发现了姑子恨的秘密。
可她更是没想到姑安的体内竟然藏着巨毒,她吞噬了他的血肉非但没有补了自己失去的内力,反倒让体内增加了一种毒。
偏偏这个时候,姑子雨又莫名其妙中了毒,害她的根本无暇分身去管姑子恨太多,只以将蛊虫植入姑安体内来操控,以此先稳住姑子恨。
现正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姑子雨身上中的是何种毒,她现在还不能死,所以现下先保住她的命在说。
姑容自床上掠下,来到墙壁边伸手按下挂在墙上的壁画,打开密道直接进入迷阵中,忍着身上的不适,强行开启置于阵中间架子上的如同水波般的灵泉。
她也想过给姑子雨下毒的人会是霜清寒,除非是她那种来自异界的人,她才卜算不出她的来历,如此也就无法预知她的行动,也就只有霜清寒才做的出她不认识的毒来。
可是霜清寒没有下毒的理由,除非是因着心生嫉妒,想要阻挡千陵越大婚,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
随着姑容掌中一黑一白两道光不住的注入到面前的灵泉,水波一般的涟漪自泉般升起,有人影走马灯般的自面前波纹中闪过。
‘噗’她的身子猛的前倾,整个人都扑到在放置灵泉的架子上,诡秘,愤恨的凶光自她眼中射出向着整个脸部和全身蔓延而去。她的脸色已变得赤红,乌墨交相转变,如同即将要喷发的火山隆隆震响,又似头被激怒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叫,誓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她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姑子遴这个没脑子的下贱东西勾解青蛟所为,难怪,难怪她会找不出原因,她又怎么会想到青蛟这个小贱人竟然不惜以自身骨血为毒,那个小贱人竟然早就想着要反她。
差一点,她的千年大计差一点就毁在这两个杂种的身上,姑容的身子已化为道闪电自窗中转逝消失。
百遴居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郁的情事气息,和着屋里灯架上的浅樱色灯笼交织成迷离,暧昧的轻粉色。
“二,少爷,够了……我不行了……”水连娇娇柔柔的声音,简直要逼疯姑子遴,她那腥红的唇畔,落在他的眼中里却变成了张开的血盆大口,直直向他扑来。
姑子遴的头开始不由自主的扭曲,双目中的欲念被恐惧而代替,他猛的伸手抻着她的手臂将她在床上翻过,更回卖力的扭动着身子,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兽。
是的,他的颤抖,在害怕,也就在今天当姑容抬手打他的时候,他竟然自她的目光中看到了贪婪,不会错的,正是那种垂涎的贪婪之光,是那种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血肉的饥饿之光。
那种感觉如同藤蔓更如同附骨之砠,自回来之后就死死缠绕着他,他害怕,莫名的没有来由的觉得深深恐惧,也就只能将水连抓来,按在床上以这咱方式来缓解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恐惧。
他紧闭双眼,闷声,粗喘不停的低哑着嗓子低吼:“不够——”
“没有事的,你乖乖不动就什么事都没有……”姑子遴觉的自己深陷到一片迷雾这中,甚至胡乱的在她的如玉般嫩滑的肌肤上不住来回抓挠着,雪白的肌肤上已是一道道血痕,如此却更加刺激着他不住向前。
那到达巅峰的极致享受简单让他上瘾,那种徘徊在生死连沿的快乐,让他沉迷其中,忘记了一切……
‘咣当’重重的窗棂被风撞开,冲进屋里,竟然边高着的灯都给吹灭了,整个房间顿里隐入一片黑暗之中。
姑子遴的身子在瞬间软了下来,倒在床上不住颤抖着呐声:“水,水连,快,快下去把灯点起来,听到没有,快去把灯点起来——”他的声音尖锐的如同破裂开来的瓷器,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水连全身痛得提都提不起来,姑子遴是吃惯了药的人,所以对他,她向来都了解,只是不知道今晚他又那根筋不对,竟然如同发了疯的野兽来折磨她。
此刻她是真的不想动,可姑子遴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如针般刺着她的耳膜,在说屋里怎么阴森森的,似是伴着那阵阴风有什么东西冲到屋里来,正在黑暗中无比阴狠的盯着她们。
她的全身都禁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只得连滚带爬的扑下床,朝着旁边的灯架而去。
姑子遴双手抓着棉被蒙在脸上只露出双眼睛,不经意的转动,正对上正前方黑暗中一点绿莹莹黄油油似是毒蛇眼珠般的两束目光死死盯着他。
“啊——”姑子遴在也遏制不住满心恐惧,将头缩在被窝里嘶叫起来。
水连正颤抖着手点起灯架,正拿着火石想要转到旁边另一架,被他的惊叫吓得深身颤抖着朝地上跌去,连手跌火石也掉落在地上。
转身,正对上那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双手抱着头光着身嘶叫着朝床边缩去。
姑容已立在床边不远处,看着满床的香艳一步步向前,眼中充斥着病态,疯狂,扭曲的怨憎:“狗男女,原来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竟在坏我的大事——”
姑子遴颤抖的身子顿时僵住,将头自被中探出终于看清了眼中人,他伸手扯着被子将自己掩盖起来,结巴道:“族,族长,你,想要干,干什么……”
“干什么?”姑容一步步逼近,突然她的舌头伸出快速的自嘴唇上掠过,昂天大笑:“来,过来吧,我亲爱的孙子,过来吧——”
“啊,不要,不要吃我……”那种铺天盖地的惊悚在次袭来,姑子遴也不知那来的勇力竟然自床上扑下来朝着赤着身子朝外爬去,叫的撕心裂肺。
“啊哈哈——”狂爆笑声中,姑容的舌头突然成长为血经色的长信,如同藤蔓般自地上蔓延而来,直直追在他的身后。
姑子遴疯了,拚命的向前爬着,可是门在那里,为什么他找不到门?
“逆子,你这个畜牲不如胆敢坏老娘好事的东西——”伴着她惊悚而扭曲的面孔,那条长长的血信突的跃起缠绕在姑子遴脖子上,对着他的眉心射去。
姑子遴的身子瞬间只剩下层皮肉软在地上,水连看着眼前惊悚一幕,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姑容已缩回舌头,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看向水连的眼中涌现出刻骨的愤怒,她怎么可能容许这个小贱人,可以这么安稳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