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逼入死局(1 / 1)

兰英此时心里很是鄙夷,许嘉彤好歹是个嫡女,珍嬷嬷当年连个姨娘的位子都没爬去,许嘉杏是个婢生女,还想趁乱图谋她们不该想的。更多精彩请访问

简直该死许嘉彤不好打压,若是连这对儿谎话连篇的母女都打压不住,定安侯府还不得翻了天

两个仆妇驾着许嘉杏,另两个看着珍嬷嬷,一行人快步往凝惠堂去了。

珍嬷嬷还在想着如何把事情再栽回许嘉彤头,她不知道,方才发生的等会儿让林氏知道了,林氏会和兰英一样相信是她们母女做的。

因为林氏当年和珍嬷嬷有关约定,没有林氏的允许,是不会让许嘉杏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当时知情的下人若非兰英这样的心腹,都已尽数遣走。

而眼下,显然许嘉杏已经知晓实情,还和珍嬷嬷勾结起来,这叫林氏如何能饶她

许嘉彤入侯府后,除了戴元冠安排在府的暗卫,并没有别的什么势力,而她能依仗最多的是谋算人心。

去凝惠堂必要经过画园,此时众人离着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看见许嘉晴和冬雪正在门口慌张地拿着布巾给碧水擦拭着头发的水,正要扶她进去。

“站住,四姑娘,那位浑身湿透的可是您的丫鬟碧水”兰英认出了一身狼狈的碧水。

许嘉彤故意看了看“好像是,让她去拿个对牌,怎么掉到池塘里去了”

几人迎了去,许嘉晴被她们叫住,正好前来“四姐姐,还好冬雪过去了,要不碧水要被淹死了。”

“怎么回事”许嘉彤关切地前。

正值秋叶,院子里有风,风一吹,碧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说话时牙关忍不住发抖“奴婢去凝惠堂的路,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当下去看,那人将奴婢推入了池塘。池塘下面全是河泥,奴婢又猝不及防,险些见不到姑娘了。”

入了秋,那池塘变少人打理,夏日荷花的枯叶、根茎纠缠在一起,下面的河泥也变得粘稠起来。那样掉下去,天又黑,说不准要闹出人命。

“你可看清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兰英不像给碧水思索的机会。

碧水很争气地立刻回道“是个女子,奴婢还从她身抓下来一件东西。”说着指了指脚边沾着湿泥的木匣子。

冬雪此刻也是一身的泥,指着匣子道“奴婢赶过去把碧水拽来的时候,她手里死死地抓着这个匣子。”

兰英立刻转身吩咐道“你们去看看,六姑娘身边服侍的两个人可还在,在带去凝惠堂。”

许嘉杏身边有两个丫鬟,一个乐儿,一个静儿,说是服侍她的,其实也做着府里洒扫的事,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跟在她左右的。

可是在这府里,许嘉杏也只能支使这两个人。

许嘉彤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立刻拥着碧水往里面走“走,快换身衣裳,夜里落了水,别烧起来。”

“等等,四姑娘,该带她去凝惠堂。”兰英前阻拦。

许嘉彤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槛,另一只脚也没停着,连同碧水,二人已经站在了门内。

“不是不去,只是给她换身衣裳,她这一身又是水又是泥的,也不怕污了凝惠堂,对二娘为三姐姐请的菩萨不敬。”许嘉彤说完径自和碧水回去了。

白日里眼瞅着许嘉岚出来的气多,进去的气少,林氏没有办法,最后的寄托是神佛,立刻托人给觉孝寺的主持带话,请了尊菩萨入凝惠堂供奉。

兰英自然不敢担这样的干系,想让冬雪陪碧水去换衣裳,可是看见冬雪正扶着吓得腿软的许嘉晴,也没说什么了。

进了内室,许嘉彤一面找了碧水放在她这儿的衣裳出来,一面有些焦急地道“坏了,忘了安排这掉匣子的人了。”

碧水抢到匣子完全是许嘉彤让她这么说的,实际并不存在这个掉匣子的人。可是却必须得有这么一个人,最后是乐儿、静儿的一个。

“你可知道乐儿、静儿如今在哪儿”许嘉彤问道。

碧水一面换着衣裳,一面打着喷嚏道“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只会趁夜溜出去赌钱,若是您方才没看见她们,八成又是去了。”

说起乐儿、静儿赌钱的习惯,还是珍嬷嬷为了自己行事方便,特意把她们惯成这样的,也好支走她们。

许嘉彤正着急着,却听见墙角的一堆布头里传来熟悉的呼气声,看来是那只胖兔子半完事回来睡着了真是老天爷都帮她。

“乐儿,送走。”许嘉彤挥毫写了字条,用的是她平日里不用的字体。

写完许嘉彤三步冲到那堆她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布头处,一只手把圆的已经没有脖子的糖宝宝拎了出来。

糖宝宝气呼呼地喷着气,四只小爪子要多快有多快地在半空划拉着,要跟她拼命似的。

“你要咬我,以后再咬。”许嘉彤把它摇晃醒,把那纸条塞在它脖子那个不会响的铃铛里,“快,找给你好吃的,把你吃成胖子的那个人去,交给他。”

“呼呼。”糖宝宝不满,不肯动地方。

“不去以后都没有好吃的了,你到外面吃那些有虫子的枯草吧”许嘉彤朝它“嘿嘿”两声冷笑。

好女不吃眼前亏,糖宝宝不甘地从后窗户出去了,临出去时,嘴里还“呜”了一声。

于是,这夜,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敏捷地翻过重重屋顶,去了人人羡慕的富贵金屋戴府。巡夜打更的老汉看见了,以为是一只猫儿,直感叹这戴府的猫都别家肥啊

碧水和许嘉彤一道出去了,对兰英道了声久等,一行人终于顺顺当当地去了凝惠堂。

“夫人,这是搜出来的东西,奴婢派人去寻,乐儿、静儿这两个丫鬟都不见了。”兰英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与林氏听,站在一旁听命。

“她们许是贪玩儿,一定不会做什么坏事。”珍嬷嬷急的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珍嬷嬷此刻真想说那两个丫鬟是赌钱去了,可是她不能解释出府的腰牌从何而来,总不能说她为了和许嘉杏相处时无人打扰,刻意把两个丫鬟惯的赌钱去了吧。

“等天亮了,把东西送到秦悦那儿去看看。”林氏吩咐着,目光从许嘉彤身移到那二人身,“你们还有何话说”

许嘉杏此刻头晕的症状减轻了许多,她跪了下去,辩解道“一定是她害我,是她怕被查出用五石散害了三姐姐,才把五石散弄到我屋里。又怕我不范,索性用在了我身。”

“笑话,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进的你的屋。大晚的,我又不会功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许嘉彤嗤之以鼻。

林氏知道许嘉彤的手段,此刻也是狐疑“三姑娘白日里被撕碎了的绣画是出自你手,她说你在当暗藏五石散,也不是没有道理。”

“二娘,你很想被杀头么”许嘉彤笑道。

“大胆别以为你在外面出了风头,可以目无尊长。”林氏厉声道。

“我只是问个问题,你不能因为我出了风头,三姐姐倒了血霉,把所有坏事往我头推。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往绣画里放五石散,我要害她,也不会用这么笨的法子。”许嘉彤道。

“你倒是说说,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我连你一起送官。”林氏不信。

“敢问二娘,你在那绣画的碎片里看到的五石散可是粉末状的”许嘉彤问道。

“是又如何你怎么知道”林氏以为自己抓住了许嘉彤的话柄,立时精神起来。

“我没见过什么五石散,可也知道粉末状可以随人的吐吸吸入体内,而若是溶成水洒在绣画,除非接触的人手本有伤口,否则又如何能起到效用”许嘉彤道。

林氏已经开始回想,许嘉彤去宫门赌局时,至少手、脸和脖颈这些露着的地方并无伤口,而那绣画的五石散又的确是粉末状的。

“这也不能说明绣画里没有五石散。”林氏定定地道。

“当时绣画是齐尚宫撕过,三姐姐也撕过,在她们周围还有两位宫女,五步之内还有另外几位参选之人。绣画是高台前不久启封的,若是只在这一会儿功夫使得一个人神志不清,又没有刻意的吸服,用量一定很大。”许嘉彤走到珍嬷嬷身边。

她拍珍嬷嬷一下,笑道“那么敢问一句,绣画撕裂之时,可会有粉末随之飘落那么多的人,尤其是齐尚宫,隔着五步远,连针脚都不会数错的人,会什么也看不见”

林氏一愣,是啊,若是五石散藏于当,当时该被觉察,何况五石散量大了,味道也很浓,宫里这些人最怕的是有人下毒,又岂会一点防备没有。

“若是当真有五石散,被波及的一定还有别人,当少不了齐尚宫。若是当真如此,我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恐怕定安侯府都已经不保了。”许嘉彤看看此刻已经心虚乐的一对儿母女。

珍嬷嬷和许嘉杏谋划此计也是仓促,急升乱,很多事情没有考虑周全,这才让她得以见招拆招。

“最有可能的是,这五石散是收捡绣画碎片时才掺进去的,所以才只会有珍嬷嬷一人察觉。珍嬷嬷,我说的对不对”许嘉彤笑得宛若一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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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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