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十一躺了十五天,碎在身旁照顾了七天。而皇宫内部早就已经趟着浑水,过不去,也摸不着鱼。
今天南旻竹那里突然得来了消息,南旻竹找来南宁扇说道:“父皇,有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宁扇喝着茶,吃着蜜饯说道:“何事?”南旻竹说道:“二皇叔突然出现在南洛国,而且还和骆倾欣在一起,这件事您不觉得有所怀疑么?”
南宁扇其实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抓住把柄。南宁扇对南旻竹说道:“可有证据?”南旻竹说道:“目前只有二皇叔的尸身。”南宁扇急忙站起身来问南旻竹:“在哪里发现的?”南旻竹回道:“当初,他从南洛国突然出现,儿臣就怀疑过,后来着手调查,在群羡山找到了他的尸首。”南宁扇连忙说道:“你有把握么?”南旻竹握拳:“绝对是他。”南宁扇大袖一挥:“很好!来人,给朕叫二皇叔来,就说叙旧。”
不到片刻,风华就来到了宫殿中,他悄悄构思着南旻竹和南宁扇正在商量着什么伎俩。
待风华定座,南宁扇就对风华说道:“皇叔,朕想当年啊,您还是骁勇善战的王爷,那会儿朕还小,你以前告诉朕的那句话,不知皇叔可还记得?”
风华心里悱愎,嘴上却要附和:“当然记得,本王以前告诉皇上要记得韬光养晦,一击毙命。但同时也要有爱国,爱民之心。否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南宁扇装模作样的笑了起来,他朗声道:“是的,这么多年,您还记得,真是难为您了。”风华假意:“怎么会,本王说的话,本王一辈子都记得,除非我死了。”
南旻竹看准时机,举起酒杯对风华道:“您是贤侄父皇的皇叔,那更是贤侄的皇爷爷。虽然这是贤侄与您第一次会面聊家常,但贤侄觉得与皇爷爷一见如故啊。还请皇爷爷允许贤侄敬您一杯。”
说完他自顾自地喝起酒来。风华依旧摆着南允的姿态,不理会,不亲近,也不疏远。
南宁扇接话说道:“皇儿确实该敬皇爷爷一杯,若没有皇舅,哪有父皇今天不是。”风华依旧摆着脸色,毫不在意的说道:“无碍。说明你还是做到了当初本王和你说的话。”
其实在座三人都心知肚明,当风华故意提到这些话时,三人的氛围开始尴尬起来。
南宁扇说道:“多亏皇叔的善意良言。”
南旻竹赶紧转移话题道:“皇爷爷,这里的菜都是你多年前爱吃的,全都是父皇为您亲自点的菜。您尝尝那三鲜。味道清爽,甘甜。”
风华低头看了看桌前的菜,筷子在里面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接着他重重的放下筷子,桌子啪的一声,裂开。
风华闪着眸子,如狮子一样的神情看着两人,他的语气沉稳却带有不容置疑的语气:“你明明知道本王对药芋过敏,却在里面放入药芋,而且本王的好孙儿居然还怂恿本王尝一尝,你们两个人究竟是何居心?”
南宁扇心中一滞,他知道这个皇叔一向谨慎的很,这次的试探恐怕已经被他察觉。但他仍旧说道:“要不然您试试这个汤羹如何?里面的龙肉尤为好吃!”
风华看着这一盘盘菜,突然站起身,他掀翻桌子,发怒道:“你们一再试探本王,是觉得活腻了?还是觉得坐在高位太烦了?想要换换位置!?”
南宁扇站起身道歉道:“真是抱歉,毕竟太久没有与您相见,您不能吃的东西太多了,朕也记不住多少了。还请皇叔不要介怀。”
南旻竹也上前恭敬说道:“皇爷爷,父皇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多年未见,加之时间久远,记不住也是常理之事。还请皇爷爷赎罪!”
风华冷哼一声:“你不要本王老了,脑子转不动了,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你们认为市井流民说本王死了,你们就认为本王死了?本王是在群羡山认识本王的爱妻骆倾欣,这才愿意跟随她再次回到南洛国。”风华说着,两人低着头,弯着腰在那里不屑的听着。
风华继续道:“不要妄想对骆倾欣做什么,不然,你们都没命活下来。更别说什么权位!听懂了么?!”
两人道是,心里皆在惧怕他的威严,风华摆着架子就离开了宫殿。
待人走后,南宁扇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南旻竹的脸上:“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你个废物,你怎么不能像朕一样有点精明之处。朕也是信了邪才会听你一个废物的话。马上把那具尸体扔了!若是被他知晓此事,怕是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有了!”
南旻竹强忍着杀南宁扇的心思,双拳在宽大的袖袍中狠狠地攥着。嘴上臣服道:“是,儿臣这就去办。”南旻竹在等,等一个时机。
后宫花园……
“哦?你说的可真?”一名女子带有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跟你说呢。”男子暧昧的语气对女子说道。
“看来该出招了。则已,你带着泯血教的人去阴魂冢,好好打个招呼!”女子梳着自己的发髻说道。
而另一边,骆倾欣正在将森海的人转移到阴魂冢总部。骆倾欣对所有人说道:“我们马上要修改一下传信的内容字体。现在的字体都是常人看得懂的,若是被人劫走,很容易就会被发现里面的内容。”
说着,骆倾欣就拿出以前的板子说道:“现在我要教你们数字,它叫阿拉伯数字,分别从一到十这样写。”边说骆倾欣就边把阿拉伯数字引用开来。
骆倾欣写完以后开始说道:“不用你们立即消化,这些字体看着简单,对你们来说写起来可能有些不适应。现在全体解散,该做什么做什么!”
就在骆倾欣收好板子时,阴魂冢外突然被闯了进来泯血教的人。他们上去便是杀人灭口,
骆倾欣赶忙对所有人说道:“杀了他们,保住阴魂冢和自己的性命。”
很快,敌人被消灭殆尽,但阴魂冢也出现了损失,就在碎要杀了最后一个人时,骆倾欣制止了并说道:“拉去审讯!”
过了很久,灿才从审讯里出来,她对骆倾欣一一道出:“主子,他们是泯血教的人,而泯血教正是孙兰的人。可孙兰从未用过泯血教的人,哪怕就是今日让泯血教的人来阴魂冢也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名男子拿着信物去的泯血教。我猜……”
骆倾欣眯着眼,她毫无波澜的说道:“无非就是韩则已,等着吧,这才刚开始,阴魂冢的兄弟的血和命,我全都要一一讨回来!”
韩则已在泯血教等了很久,可等了一天,泯血教出去的人毫无讯息,看来多半是回不来了。
而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廖美玲找到了阴魂冢,并且在外面叫嚣着:“骆倾欣你给我出来!你杀人偿命!”
叫嚣好久才被里面的骆倾欣听见,骆倾欣从阴魂冢内出来,看着一脸气急的廖美玲问道:“怎么了?”廖美玲什么也没说,直接上去就是拔剑而出。骆倾欣一个挑眉,随手拔出地上的草根轻而易举的打掉了廖美玲的剑,并追问道:“你咋回事儿啊?杀人也得有理由吧?”
廖美玲吼道:“我的父皇就是你杀的,你欠命还命,还有什么话好说!”说完她又拿起剑朝骆倾欣飞过去。南启辰看骆倾欣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担心出事,刚出冢门,就看见一把剑明晃晃的刺向骆倾欣,他抄起石子就打在了廖美玲的胸口。
骆倾欣无语的看着廖美玲说道:“我说大姐,你父皇真不是我杀得,而是西秦的人杀得!”廖美玲皱眉:“什么意思?”骆倾欣摇摇头:“韩则已没告诉你,他其实是东黎国的小王爷,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廖美玲收回剑,快步走向骆倾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骆倾欣摆摆手:“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是东黎国的小王爷,但是他并没有告诉你实情,你的父皇是东黎派人杀害,而且东黎和西秦联合,首先攻打我南洛国,你想想谁不为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廖美玲呆愣了,她又说道:“那东黎为何派人刺杀我父皇?!”
骆倾欣看这事儿有扭转的希望,她没有回答此事,而是对廖美玲说道:“你先到冢里面休息会儿吧。看你眼睛底下全是黑眼圈一定是没睡好。先去我那儿吃口饭,喝口水。”
廖美玲不同意,骆倾欣又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东黎为何杀你父皇的真正原因?”
廖美玲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颤了,她知道骆倾欣不是个奸人,并且她也很着急想知道原因,加之确实没有休息好。于是就跟着她去了阴魂冢。
在吃了两碗饭又喝了碗汤之后,气色终是好多了不少。骆倾欣拿出自己的石榴酒说道:“这是石榴酒,尝尝?”
廖美玲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喝了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
骆倾欣叹了口气,缓缓出口道:“当初东黎国也是被人唆使,后与西秦国联手攻打南洛国。南洛虽然将东黎编到了南洛子民,但一向对他们很不错,也没有歧视。况且我们杀魏烬华是因为他不配这个皇位,而西秦国并没有被我们收编,我们为何杀你的父皇。”
廖美玲转了转眼睛,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韩则已要跟我说父皇被你们所杀?”骆倾欣耸耸肩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问问韩则已。”廖美玲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有些自言自语,又有些略带疑问说道:“韩则已人影子都不见了,还怎么问他啊!”
骆倾欣挑眉,她坐在廖美玲旁边,有意无意的说道:“我听我探子说,韩则已最近经常出入皇宫。而且还频繁的接触南宁扇后宫的孙兰,兰贵妃。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没有用?”
廖美玲眼睛闪着光说道:“真的?”骆倾欣有些无辜的模样说道:“是啊。你自己去看看?”廖美玲刚听完这个消息,立刻就对骆倾欣道谢,然后直奔皇宫,准备在孙兰的房顶上逮到韩则已,一问究竟。
果然,当夜韩则已就来到了孙兰房间,只听两人在计划着什么,韩则已不客气的说道:“泯血教去的三十人,一人未归。兰,你将泯血教的主导权给我如何?我替你夺回你父亲的覆子盆。”孙兰冷哼:“我要的是能给我杀了骆倾欣的人,而不是一个连阴魂冢都杀不死的人。你听懂了么?我知道你的事情,你甩了廖美玲,过来依靠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妃子么,有主导权。而廖美玲一个破败的公主,除了做你的杀人工具,其他的什么也不会。”韩则已斥笑:“那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来做什么。我谎称她的父皇是骆倾欣杀死的,这会儿估计还在和骆倾欣算账呢。”
就在两人说话时,廖美玲从房顶下来,哐一声就看见窗户没了影子,她抽出剑就指向韩则已:“你为何如此待我!我廖美玲待你不薄,我如此信任你,你却……”
韩则已皱眉:“你懂什么,没错,我是骗了你,而且我还和兰儿一起策划过如何让你给我们卖命。”
就在孙兰这边吵得不可开交时,风华突然找来南宁扇并对他说道:“今晚本王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好好擦亮眼睛,什么叫整顿后宫!”
南宁扇当夜都已睡下,无奈又穿好衣服随着风华一起到了怡兰苑。
廖美玲质问:“说你到底是谁?”韩则已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是东黎国的小王爷,逃出来的那个小王爷。”
还未等廖美玲说话,他继续接着话茬说道:“我接近你,无非就是让你给东黎国报仇,给我踏入权利一步步铺路而已,我还告诉你,你的那个无能父皇,就是我找人刺杀的。”
正说道这里是,风华一行人就来到了苑外。
一切正在如骆倾欣所希望的,慢慢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