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娘娘派我去接近她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她是那样令我心旷神怡的女子。
这一生,我在宫中走动,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妩媚的,单纯的,天真的,可爱的,以至于活泼的,多才多艺的,各种各样的都曾经见识过了,却唯独没有见过像她一样令我一眼见到,便不由自主的多望上几眼的。
她真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但是美却不足以形容她姿容的万一,她最出众的地方不在于她的姿容,而是在于她的谈吐,她的方方面面。
她没有一点仙气,不给人丝毫仙女下凡的感觉,但是她身上却有一种芬芳娴雅的大家闺秀的气息,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言语可以描绘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此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深深的陷了下去,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无可救药,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了她,因为只是那一眼,可是我知道我跟她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我不能够喜欢一个我自己不能喜欢的人,如果这件事情被如妃娘娘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妃娘娘将我从小养大,对我赋予了殷切的希望,从小到大,她都对我很好很好的,但凡是落雪公主所拥有的,我也有,但凡是落雪公主可以享受到的,我也享受到了,从小到大,她都找最好的师父来教我,教我学文,教我学武,把我塑造成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让我很明白事理,很懂得分寸。
我知道我这一切都是如妃娘娘赐予我的,如果世界上没有如妃娘娘,就没有我,我的名字叫做江少衡。
我记得我以前还有一个姐姐,但是我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死去了,从此以后就是如妃娘娘收养了我。
如妃对我可以比得上对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好,我实在找不出她要对我好的理由,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如妃娘娘人好。
如妃娘娘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好的,我亲眼看到她在宫中纵横捭阖,亲眼看到她在宫中怎么样残忍的去对待别人,但是我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对我很好,而且是她赋予了我生命,如果不是如妃娘娘赋予了我生命的话,我甚至连性命都没有。
我从小到大早就已经沦落街头,甚至连个小乞丐都不如了,如果没有如妃娘娘就没有我,我时时刻刻记得这句话。
因此我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激,让我时时刻刻的记得我自己在做什么,时时刻刻的记得如妃娘娘的教诲。
不管如妃娘娘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哪怕这件事情会牵涉到我的性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完成如妃娘娘交给我的任务。
也许别人会觉得我活的很没有意思,从小到大都活在使命之中,可是对我而言,我却知道这其实是值得的,还有什么事情比可以报答自己的恩人更重要的呢?
我想这天底下绝对没有了。
所以当如妃娘娘我派去接近她的时候也不例外,我真的只是带着任务的心理去接近她的,但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从此以后,我不能自拔。
我原本只是看戏之人,奈何却入戏太深?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我想在她的心里,我一定不是一个好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如妃身边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视的感觉,反而是她的哥哥则爽朗得很多,但是当她哥哥说要介绍我给她认识的时候,我从她眼里看了一缕敌意,而且当时她身边有一个那么出类拔萃的男子。
后来我知道那个男子叫做方寥,寥落的寥,方寥站在她的身边,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么亲密。
方寥是一个冷冰冰的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时候,眼中会有一丝柔情,我想也许方寥也会喜欢那样的女子吧,像那样的女子,人人见到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更何况是像我和方寥呢?
我是一个久居朝廷,走在宫廷的人,而方寥则是一个久居江湖的天涯客,这样的女子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都喜欢上了她,她看我的目光总是淡淡的,带着一丝的疏离。
我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好象我来接近她的目的一样,她那么聪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接近她呢?我想一定是这个原因吧。
她对我客气得而又疏离,而我有保持着我一向的落落大方,我知道有一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从如妃娘娘将我养大的那一刻起,我的这一生都只能奉献给如妃娘娘了,我的这一辈子都只能够按照如妃娘娘的想法去做事,我不能够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的话,就是对不起如妃娘娘。
所以我努力的压抑着对她的感情,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天我会接到那个任务。
那天如妃娘娘吩咐我,让我去碧波桥上杀一个人,杀人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最平常的事情了,虽然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一生真的没有去杀过一个人,可是这一次如妃娘娘下了命令,我便不能不这么做了。
于是我便到了碧波桥上,如妃娘娘让我打扮成不要上别人认出来,当我到了碧波桥上之后,我看到那身影,我的心顿时都要碎了,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心仪的那个女子。
她站在碧波桥上,身姿窈窕,看上去就好象是画中的人一般,为什么?为什么如妃娘娘要让我来杀的竟然是我心头的那个人?我的心一时之间纠结起来,可是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有半分动摇的,如果我只不过是刚刚才见到她没有多久,竟然就这么做,那以后我又怎么会依照如妃娘娘的吩咐行事呢?所以我义无反顾的伸出了手。
而我也知道,伸出手的那一刻我跟她什么都不可能了,我用手掐住了她的脖颈,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她在挣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在我的怀中不停的挣扎,我真的很想放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够,我一旦放手,我就违背了我的使命,我这一生就会对不起养我的那个了。
我感觉到我的心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割裂,原来天底下最痛苦的不是人身上的痛苦,而是人心里的痛苦。
原来有一种痛苦会如此的痛彻心肺,她的挣扎越来越弱了,我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了我的手的力道。
我多么希望她能够挣扎一番,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她是会武功的,又多么渴望有一个可以从天而降救走她,又多么希望宁愿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但是这一切都不现实,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我的心里不的质问自己,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够这么做,否则的话,我会后悔一生。但是理智又告诉我,我不能够背叛如妃娘娘,因为如妃将我从小养育大,给予了我天底下最好的,连我的性命都是如妃娘娘给予的,我绝对不能够背叛她。
这种矛盾的心情一触即发,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青色的光芒对着我劈了过来,我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闪,从我一见到那青色光芒的时候,我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是那个剑客,是那个神情寥落的剑客,是那个像冰雕一样千万年化不开的剑客。
因为我当时清楚的见到那个剑客就站在了她的身边,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剑就是清风剑,所以他现在一剑砍过来,手势凌厉,我立刻就知道他是谁。
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皇宫里来,可是我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是因为终于有人替我解了围,我跟那剑客缠斗了起来,我故意输给了他,而且让他刺伤了我的手腕,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回去向如妃娘娘交差了。
我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心虚,但是却很快活,当我明白终于可以不必伤害她的时候,我真的很太快活了,那种快活的感觉蔓延在了我的身心里,天底下没有比这种事情更快乐的了。
我真的很开心,那种开心的感觉顿时被洋溢在了我的心里,然后我走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他一定有能力保护她。
其实我真的很难过,因为在那一刻我是可以保护她的,但是我却选择了退就,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这一切也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不是吗?
终于方寥把她给救走了,我着他们的背影,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就回去向娘娘复命。
如妃娘娘听说她被人救走了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是看我有没有说谎,当她确定觉得我没有说谎的时候,这才点头说道:“也罢,她既然福大命大,被人救走了,那也就算了。反正来日方才,对付她也不在这一时。”
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便问道:“娘娘,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似地呢?这简家的大小姐跟娘娘应该也没有什么恩怨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总之,她的上辈跟我有很大的恩怨,跟我有抹不开的仇恨。怎么样?难道你不想帮本宫报这个仇吗?”
“当然不是了,少衡的命都是娘娘给的,娘娘让少衡啊做什么,少衡自然就会做什么。”我垂下头去,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如妃娘娘挥了挥手,便让我先回去休息。
我回去之后,心里一直惦念着她,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子,那个让我终其一生都想去用尽心力爱她的女子,我却重重的伤害了她,是我带给她的伤害致使她差一点死去,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我在房里走来走去,怎么样都不能够坐下来,这时候忽然听到皇太孙来找我,我眼睛一亮。
皇太孙他是我的朋友,兄弟,同时我也是他的少傅。
他找到我,兴冲冲的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出去玩。
这个皇太孙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大人一样,在皇上的面前也始终表现得很稳妥,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有玩心、童心未泯的孩子。
听他这么说后,我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不知道皇太孙想去什么地方?”
“少傅,你有什么地方想去?我陪你去好不好?”他对我说道。
我连声答应着,说道:“好。”
我现在心里还在想,简怀箴她到底怎么样了,始终不能够放心,于是我便对他说道:“不如我们到御花园里去走一走吧。”
“没有问题,少傅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他跟我说。
于是我便陪着皇太孙一起来到了御花园里,到了御花园里,四处看了看,都没有看到简怀箴和方寥的影子,但是却看到有很多官兵在围追堵截,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
我心想,肯定是方寥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方寥一定是被人当成了刺客。
皇太孙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怎么了啊?”
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皇太孙,你一定要小心才是啊。
皇太孙点头,他一边走,一边同我说话,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便问我道:“少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总看你好象心不在焉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只好勉强的笑道:“没事,只不过嘛,看到宫里面好象出了什么事情一样,又不知道什么事情,觉得很奇怪。”
“不如这样,我们去金水河看一看吧。”他对我说道:“一般宫里面要是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他们肯定是从金水河逃走的。”
我点了点头,就同皇太孙一起去了金水河,其实皇太孙说得对,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金水河呢?
很快,我们就到了金水河,到了金水河的时候,恰好看到方寥挟持着简怀箴逃走,其实我是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早就认识的,也是朋友,虽然我不认为方寥出现在宫中和简怀箴有关,可是我总觉得方寥挟持简怀箴肯定不是真的,虽然这一切我也没有告诉如妃娘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悄悄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也许是不想让如妃娘娘觉得简怀箴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能力的人吧,总之,我看到方寥劫持着简怀箴跟纪恻寒对质。
纪恻寒是纪纲的儿子,他也是如妃娘娘的干弟弟,一直以来都跟如妃的关系不太好,而今,忽然见到他在这里出现,我倒是也觉得很奇怪。
这件事情又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了呢?
我跟皇太孙站在那里静观其变,便听到方寥让所有的人都退下,让他出宫,否则的话,他就杀了简怀箴。
尽管知道他绝对不会杀简怀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些紧张,我就看到他劫持着简怀箴往前走,一直走到金水河岸边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把简怀箴往金水河里抛了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我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简怀箴快要落入河里了,在那一刹那,我什么都忘了,唯一想的就是绝对不能够让简怀箴受到什么伤害。
于是我想也不想就匆匆忙忙的上前去救简怀箴,很快的,我便到了他们的面前,我身子坠入到金水河里,把简怀箴给救了上来。
在那一刻,我的手非常疼,就感觉到手臂像是要断裂了一样,直到把她救上来,我才想起,我的手臂之前曾经受过伤,我抱着她稳稳的站在那里。
她眼神一时之间有些迷茫,我总觉得她心里在想着很多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却不是我可以知道的。
“谢谢江少傅。”她说道。
我听了她的话,这才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便连忙把她放下来,说道:“不必客气了。”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一丝惊慌的神情也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一些地方充满了神秘,她好象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虽然表面上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好象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
我盯着她,很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只说道:“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多谢江少傅关心。”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便把她放下来。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围上来,问她的伤情,她站在众人中间,好象要表现出一种受了惊吓的样子,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害怕的时候人的神情不是这样的,她所做出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表现给我们看而已。
我望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子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身上好象有很多神秘莫测的东西,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对她说道:“简大小姐,你受了伤,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再遇到什么事情。”
她点点头,于是皇太孙便派了几个人送她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内心之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阵惆怅,也就是在不久之前,她差一点死在我的手下。
皇太孙看到我惆怅的眼神,在一旁抚掌大笑起来,说道:“少傅,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人家姑娘?”
我听到皇太孙打趣似的问,微微一愣,旋即摇摇头说道:“皇太孙说到哪里去了?我哪里喜欢上了简大小姐,只不过是刚才救了她而已,怕她受到了什么惊吓。”
“那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担心别人啊,少傅,我知道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天下的女子很少能够入得了你的眼,而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上了简大小姐。其实也蛮不错的,我看简大小姐和你也算是郎才女貌,她看上去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呢,你的眼光当真是很好。”
听到皇太孙这么说,我便勉强的敷衍了几句,于是好不容易便打发了皇太孙。
接下来的日子,日子像流水一样的淌过,如妃仍旧是派我去接近简文英,我便只好去接近他,久而久之,竟然同简文英之间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点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本来我以为简文英一定是对如妃的人充满了芥蒂和怀疑的,谁知道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他明明知道我是如妃的人,但是还是打从心底里信任我,还是打从心底里把我当成是朋友,这一点真的让我觉得很感动。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朝鲜大王来京的日子,那一天天高气爽,皇上亲自命人把朝鲜大王迎了进来,他在宫里头设宴招待朝鲜大王李元正。
李元正是一个非常自负的男子,他生得面目英伟,一看上去就颇有帝王气,他说:“我一直很仰慕中华文化,所以一直以来我自己也学了很多,我听说江湖中有很多武功高手,今日里特意想找人切磋一下。”
这时候我看到皇上微微一愣,我明白,皇上这一愣是什么意思,是找一个人输给他的话,那么这就说明中原的武术不如朝鲜,这样,皇上会显得很没有面子。
这时候如妃便笑了起来,说道:“皇上,不如我向您推荐一个人,怎么样?”
皇上便问道:“是谁?”
如妃笑着说道:“自然是江少傅了,江少傅他是我的义子,同时又是朝廷的文武状元,让他来代表朝廷,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听到如妃这么说后,皇上大为高兴,点头说道:“这个法子倒是很好,不知道江少傅意下如何?”
其实在这种场合,我是一种都不喜欢出来出风头的,但是既然如妃这么说了,那也没法子,所以我只好走了出来,点点头,抱拳对李元正说道:“恳请大王赐教。”
于是我们两个人便缠斗在了一起,李元正的功夫的确是很好,可惜他今天遇到了我,我知道他的武功远远不如我,我也不想他输得很难看,所以在同他缠斗的时候,就故意隐藏了几手,于是我们两个斗了好一会,我才以微弱的一招半式赢了他。
他不由得震惊了,他望着我,过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真没有想到,中原武林也有武功这么高的人,我李元正是心服口服了。对了,皇上,听说你们中原很讲究音乐,可有这么一回事吗?李元正自命不才,多多少少也是会一些乐器的,特意想找人来比试一下,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听到他这么说后,皇上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很不悦的神情,李元正这么说,明明是有挑衅的意思,可是大明作为天朝大国,总不能够这些事情都要同他计较。
所以皇上想了想,说道:“今日里本是宴会,大王就不必再比这些了。”
“不,皇上,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好不容易才来了中原,自然是想见识一下中原文化,不知道皇上觉得意下如何?”他虽然表面上说得很客气,但实际上是在咄咄相逼。
就连皇上的爱妃全妃也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助大王一臂之力吧,我全妃本来也是朝鲜人。”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合作了一曲琴箫曲。
李元正用琴,全妃用箫,两个人吹奏的曲子可谓是天作之合,大有天籁之音的感觉,听在人的耳中,如仙音缥缈,绕梁不绝,所有的人听了都忍不住赞叹。
皇上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恐怕没有想到连全妃在这个时候也会出面帮着他的国家,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了,全妃本来就是朝鲜人,她要帮朝鲜,那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想了想,缓缓的说道:“全妃和元正两个人合作的曲子,果然是人间闻所未闻,朕实在是很欣赏,两个人都纷纷有赏。”
于是便有人拿了赏赐给他们,谁知道李元正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皇上,如今您已经听了我们朝鲜的曲子,而今我也很想听一听大明的曲子,不知道能不能有人奏给我们听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后,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刚才他也听到了两个人的音乐造诣,明显已经超过了这宫中的所有乐师,一时之间去哪里找两个人来合奏一曲音乐给他们听呢?
就在皇上脸色十分难看的时候,我看到简大小姐站了起来,她微微一笑,神情泰然自若,清淡如水,她说道:“或者我可以奏一曲琴曲,请大王指教。”说着,她就对李元正微微一笑。
李元正听到她这么说,顿时露出了很惊讶的神情,多半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敢挑战他吧。
“皇上,这就是你要派出来跟我比试的人吗?”他望着皇上,连声问道。
“这。”皇上根本就不知道简怀箴的琴艺到底如何,也不知道她的音乐造诣到底怎么样,所以一时之间也很难回答。
我听到如妃在一旁说道:“皇上,既然简家的小姐如此毛遂自荐,那么不妨就成全她吧,这也是她的一番忠君爱国的心啊,也免得让旁人小觑了我们的音乐。”
听到她这么说后,皇上只好勉强的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只不过方才全贵妃和李元正合作了一曲琴箫之乐,不知道有谁又能够跟简家的小姐合作一曲琴箫呢?”
在这个时候,我本来不应该站出来的,而且我没有得到如妃的指示,要是冒然站出来的话,恐怕如妃会责怪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简家的大小姐一个人站在那里娉娉婷婷的如同芙蓉出水一般,我心一下就软了。
因此我便站了出来,说道:“我愿意助简小姐一臂之力。”
“哦?原来少傅也懂音乐啊。”皇上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可能是刚才我跟李元正比试赢的原因吧,让他对我多了几分信心,他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就由两位代表我大明吧。”
于是便有琴箫拿了上来,我便同简大小姐合作了一曲,她果然是十分懂音乐的人,她的琴弹得也十分的好,还好,我以前的时候曾经专著于吹箫,在音乐上也有一定的造诣,因此我们两个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抬起手来,我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种默契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这种默契啊,而今竟然跟她有,这真是让我觉得太意外了。
很快的,一曲琴箫完毕,所有的人都沉静在刚才的乐曲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带头鼓掌,于是所有的人便跟着鼓起掌来,大家都欢欣雀跃,连声夸赞,都说我跟她弹奏的乐曲实在是太美了,这样的曲子便是连天上也没有啊,可以称得上是天籁之音。
就连李元正都十分赞赏的说道:“我今日终于见识了中原武林的文化,见识了中原大国的文化,大明果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国家,在各方面的造诣都远远的胜过我朝鲜。元正今天前来晋见天朝的皇帝,真是心服口服。”说完,他便对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心里大为高兴,于是就赐了凤尾琴和水月箫给我们两人,我们两人一时之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其实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所喜欢的只不过是她唇边的一抹笑而已。
我看到她在那里淡淡的,仿佛所有的热闹都是旁人的,跟她没有半分干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平淡如水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出尘脱俗的女子,她在我心目中已经有了深刻的、永远也抹不掉的印象。
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一旦心里有了这样的一个女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李元正往前大踏步的走了两步,对皇上说道:“皇上,元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答应。”
皇上微微一愣,问道:“不知道元正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元正其实今天是想向皇上求娶这位小姐做妻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简怀箴。
简怀箴似乎也没有料到,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莫说是她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没有想到李元正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当然我更没有想到,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的一颗心忐忑不安,我在问自己,她会不会答应,她会不会呢?
毕竟是成为朝鲜的皇后,这可是天底下最荣耀的事情,可是她是不是那样的女子呢?
我正在那里有些不安的时候,就听到皇上问简尚书,问简尚书道:“简尚书,如今元正既然求娶你的女儿,你意下如何?”
简尚书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铮铮的说道:“皇上,儿女家的事情还要儿女同意才好,否则的话,儿女一辈子也不会幸福,所以我要问问女儿的意见。”
于是他便问简大小姐,简大小姐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显然我看得出她心里是非常不愿意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