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君霓终于放下心回过神来,问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麟道:“方才那妖怪抓了在下,想洞房,幸亏在下跑得快……”
“那妖怪欺人太甚!”还没等他说完,君霓便咬着牙怒道,“回去定要派军队来将她降了!”
张麟听她这话疑惑,莫不是这姑娘也是个干部?还能派军队?
赵子英见她说漏了嘴,便补上一句道:“我们赵家世代为将,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妖怪在此害人坐视不理!”
凡人和妖怪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张麟道:“军队也是普通人,再多的军队也不够妖怪打的。
在下学过些小术法,方能脱身,国中无异能之人,不是妖怪的对手,还是不要贸然与之对抗。
二位若信得过在下,过不多久,便有这妖怪的克星到此处,定能一举斩除。”
“公子还学过法术?”赵子英惊奇道,这位公子还真是个奇人,果然该招为王夫。
“机缘巧合学过一点。”张麟含糊道。
君霓皱着眉,她毕竟是女王,一国之君,还是要关心百姓的安危:“可是那些失踪了姑娘怕是会有危险……
当真会有克星来收她么?若是不来,我西梁的百姓……”
见她如此担心,张麟心想这姑娘还挺有大义的,不愧是出自世代忠良武将之家,便道:“在下在妖怪洞中见到一位自称被掳去的姑娘,说妖怪是掳她们去做丫鬟,想来不会要她们性命。
在下修习术法之时,学过一些占星之术,不久便会迎来这妖怪的死期。”总不能说他知道剧情走向,那就只能说自己会算命了。
“公子还会占星之术?”赵子英来了兴趣,这位公子还当真是厉害,“那便是知过去未来了?”
“这……”这下又惹麻烦了,“这占星之术窥探天机,不可详说,还请姑娘见谅。”
赵子英有些失望地应了声,三人便又沉默下来。
马车驶入城中,不一会便到了客栈,张麟向她们告别后回了客栈,君霓掀开窗帘一角,突然懊悔道:“该邀他一同吃午饭的……”
赵子英拍了拍她安慰道:“还有机会的,陛下不必如此。”
“我总怕他再遇上危险……”君霓见他的背影看不见了,便放下窗帘,吩咐马车回宫,“明日是满月,宫中有赏月宴,不如邀他到宫中去,顺便将他留在宫中,总比外面安全些。”
赵子英点了点头:“那明日臣来邀他,陛下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赏月宴上见他便是。”
张麟回到客栈吃完了午饭,躺在床上,这意外的被妖怪掳走,终于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他该隐身去皇宫里探探地形,踩踩点,弄清楚女王平时都在哪,也好到时候给她和唐僧系红线。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午觉醒来刚伸了个懒腰准备赖赖床,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传来赵子英的声音:“公子可在?”
“姑娘请稍等。”张麟十分不情愿地起身穿好衣服,开门却难得的瞧见就她一人,她妹妹并不在,便问道:“姑娘有何事?”
“明日满月,宫中有赏月宴,我们想邀公子同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赵子英道。
“在下自然乐意。”刚想着要去踩踩点,就送上门来了,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似乎答应的太快了,显得十分不矜持,便道:“在下从没有见识过宫中宴会,此次甚是荣幸,多谢姑娘相邀。”
“公子客气了,那明日傍晚,我派马车来接公子。”
“有劳。”
办妥了事,赵子英便离开客栈。
张麟心情颇好,毕竟可以正大光明进皇宫,说不定还能直接打听到一些女王平日常去的地方,省去他许多麻烦。
第二天傍晚,张麟换了一件月白的衣袍,依然是云纹暗花,银线在袖口、衣摆绣着缠枝莲纹,发冠也换成了白玉雕莲的玉冠,参加宴会嘛,怎么也得打扮的上点档次。
张麟拿着巴掌大又模糊不清的铜镜照来照去,即便是模糊的,依然看得出来这是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顿时沉浸在了自己的美色里,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开门跟随婢女上了客栈外的马车。
这在去皇宫的马车上他才想起来,手中没什么耍帅的东西,尊者自己成天拿着把折扇,就没给他也变一个,这下帅气程度至少降了一个档次,不禁有些郁闷。
晃晃悠悠地到了宫门外,马车就不能往前走了,他便下车步行。
皇宫他不是没见过,在乌鸡国的时候,他还当娘娘住过好一阵子呢。
但那时变了个女子,又因为在后宫,行动并不自由,不像现在这般,能以帅气的原身走在这华丽的皇宫内院,还被众多宫女侍卫偷偷注视。
被很多姑娘们瞧着,并且保持着安全距离,张麟十分开心。
在宫女的指引下,张麟进到宴会所在的宫殿,瞧见里面布置的极为华丽,又十分有品位,不是大红大绿大金大银,反而以玉器玉饰为主。
到处可见玉杯玉碗、玉环玉坠,他暗自想着,大概是因为国中都是女子,偏爱这类温婉的玉器。
但瞧见这大殿两侧放着的矮几和软垫,还有一些已经到场的人,他忽然意识到,这宴会需要跪坐着,不禁一阵郁闷,这还不得坐到腿麻。
他一进到殿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些早到了的官员瞧见进来一个男子,便知这是最近引得国中众人追捧的那位公子,纷纷打量起他。
只见他乌发玉冠,面容清俊,衣着雅贵,气质不凡,果然是好相貌好风采!
离得近的官员们忍不住交头接耳,悄声讨论起这位姿容颇佳的公子,赵子英瞧见他进来,忙上前拉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张麟看看对面的丞相和太师,感觉他坐的这个位置似乎不太对,皱眉道:“赵将军,此乃朝廷大员所坐的位置,在下坐在这不太合适吧?”
赵子英笑得别有深意,道:“合适合适,公子可是今晚最重要的贵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