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轻羽与君宴相视一眼疑惑不解的问道,“皇上如何知道你我二人在这宁玉公主的寝宫?”
君宴淡淡出声,先是挥手让来通报的小太监出去,随即才看向殷轻羽,似笑非笑的道,“这里是皇宫,重兵把守之地,这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有父皇的眼线。故而,父皇知晓我们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故而,殷轻羽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而后,两人一齐去了正殿。只不过,出乎殷轻羽的意料,大殿上众臣已经离开了,只留了相府中的人。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殷轻羽与君宴齐齐向着主座上的昊帝和秦皇后行礼,两人又是默契的互看一眼。不过君宴的眸光中带着浓浓发玩味,而殷轻羽则是皱眉不悦。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看在别人眼里,却是一种眉目传情。
秦皇后几不可微的皱起凤眉,一双眼眸时不时的落在殷轻羽的身上,似乎是在不满些什么。相比之下,昊帝的神情就显得极为镇定。
“如今就只有我们在场,你二人也无须多礼无需拘谨,落座罢。关于婚事,朕和皇后有几句话想与你们说说。”
闻言,殷轻羽眉峰轻轻一挑,看来这婚事注定了是逃不了了。
等她二人落座后,就见昊帝若有所思的摸了一把黑胡须,随即道,“朕的意思是,让你四人,两对新人,选在同一日成婚。太子与馨儿丫头婚期是早就定好的,自然是不需要有任何改动的。至于御王和轻羽丫头,事出有因,故而朕也是临时起意。不过,现在你二人如实告诉朕。你二人,可否愿意成婚?虽说金口一开,再无反悔之余地。但是,朕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此时殷轻羽说一句不愿意,那么这场临时起意的荒唐婚事就可以撤销掉。
这对殷轻羽来说,的确是一出好事。可是……
她抿了抿唇,旋即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真实神情。只是缓缓朝昊帝鞠了一躬,淡然道,“既来之则安之,皇上无需多想。不管是否真心实意,现如今怕是整个皇城帝都都已知晓,我与御王殿下的这档子破事了!”
君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并不发一言。沉默的态度,冰冷的神情,已然表明了他无所谓的答案。
见两人都没有争议,昊帝大手一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丞相。”
他随即眉开眼笑的看向慕容清,“丞相,不知你可还有不同的想法?”
一直坐在一旁阴晴不定的慕容清,此时听到他这样询问,便拱手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皇上,微臣并无其他疑惑。这件事情但凭皇上定夺。”
昊帝摸着胡须朝他点了点头,“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快些回去吧。”
最后再简单交待几句后,昊帝找了宫里的御用马车,将殷轻羽一行人送回了丞相府。
刚一回到丞相府,众人就发现到慕容清的脸上是布满了阴云。柳愫见他唉声叹气,忙不解的问道,“老爷,您这是在作甚?”
然而,慕容清看向柳愫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指责和不满。顿时睁大了眼珠子狠狠的看向殷轻羽,“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动殷轻羽那丫头吗?出发前我就告诉你,今日宴会上,一定要帮助那丫头顺利成为三皇妃。可是现在好了,现在不仅原先的计划都作废,那丫头还莫名奇妙的嫁给了御王殿下!”
柳愫被他这么一质问,心中不觉有什么,反倒嫌弃是他自己大惊小怪了,“老爷,您这话说的我可不赞同了。您想,这嫁给病弱三皇子是嫁,嫁给凶残御王也是嫁。既然两者都是嫁,那嫁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慕容清被她这一番说的简直是要吐血,他陡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异常,“胡闹!这两者能是一样吗?三皇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可这御王能一样吗?御王这人虽然残暴凶狠,但是你可别忘了,他十岁就能带兵打仗,手下的人不说全部为其效命,最起码也有一大半那样的人数存在。”
“可是……可是御王他的名声一向是最差的。而且看的出来,皇上对他也不够足够重视。如此这般,应是不足为惧。”柳愫想了想辩解道。
然而慕容清却又是一声冷哼,眼神无比讽刺,“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呵,不足为惧?你以为皇上的重视对君宴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吗?再者,你不是不知道,御王这人,对女人尤为残暴。当年太子耗尽心神专门托人寻遍大江南北,找了五名绝色美人,送到了御王的府中。可是结果呢,当夜就全部被摧残致死,无一幸免。”
柳愫听着后背不由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神情之上是担忧害怕的模样,但是心里却是早已笑翻了天。这样的结果正是她和慕容馨儿两人的真正目的。母女两不能理解为何要慕容清要与殷轻羽签下这样的一份交易,所以早早就已经计划好了预谋殷轻羽,让她一败涂地。
“老爷,我还是不明白,您到底在担心什么?这殷轻羽不过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您何必对她如此放在心上?更何况,你已经给她服下了朱颜碎,想让她乖乖听话,还不是易如反掌?”
柳愫的话反倒点醒了正愁眉不展的慕容清,他眼眸忽然亮了一亮,心里猛然就生出了一个念头。他看着柳愫,目光中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殷轻羽,在回到屋子里时,就被温念及若水紧紧的为主。这两人都十分担心殷轻羽的安危。尤其是若水,在知道自家主子险些被人害死在荆棘丛中时,神色立即变得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