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轻羽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子,“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你多问。你先回房吧,我去书房看看王爷进宫是否回来了。”
君含玉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在侍女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君宴正在与手下的暗卫商量前几日君含玉中巫蛊一事。虽然君含玉现在身上的巫蛊已经解除了,但是总让君宴并不放心。
“主子,还是没有下落。”
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君宴微微沉下脸色,并不是很满意。
君含玉一事,昊帝没有再多作调查。而宫里也好像有人刻意用了手段,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很显然,有人并不想让他们调查这件事。
没有人调查,不代表他不会调查。
“王爷,王妃有事求见。”门外,响起钱管家的声音。君宴微凝,淡然的应了一声。
门开,殷轻羽缓步走进去,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道,“王爷,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公主送回宫?”
君宴微微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当初可是你说要留下她,在王府玩几日。如今,怎么又着急了?是不是宁玉那丫头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方才我和宁玉才从街上回来,你可知,我们被人跟踪了?小公主说,那些不是你的人。”
被跟踪?君宴手中的毛笔一停,脸色瞬间就肃然下来,“知道是谁在跟踪你们吗?”
殷轻羽略微一思索,说了自己心里的猜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你的仇家以外,就是想要对小公主伤害的人。可是我想了想,伤害宁玉的目的何在呢?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伤害她,最直接能够引起王爷你的愤怒。我想,应该就是要对付你的人。”
她的观点,其实君宴一早就料想到了。但是他没有告诉殷轻羽的是,他之所以答应让君含玉留在王府,一方面是这小丫头对你的依赖。而另一方面,则是想利用小丫头当诱饵,引蛇出洞。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掺和,宁玉那边,明日宫里自然会派人来接她回去,你不用担心。对了,上次我和你提过的李栋,死了。”
李栋已死,君宴会知道并不奇怪。这男人有着王爷的身份,但是私下里的人脉关系不仅仅是表面这么简单。
“嗯,我知道。王爷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李栋已经辞官多年,这次回来好像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死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离奇,但是因为此人在皇城中的人脉不多,所以他死了也没什么人质疑。前两天尸体已经被其家人下葬了,对外只说是突然暴病而亡。怎么?你没有派人去调查吗?”
他以为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派人去调查李栋的死因。毕竟,李栋是唯一一个知道十年前殷家与慕容家发生的事情。现在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死了,意味着她目前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诚然,殷轻羽起初确实想派人去调查一下李栋的死因。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既然有人想要灭口,那么证明十年前一事,李栋并不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还有其他的线索。只不过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而已,噬阁那边还在继续调查这件事,相信不久以后一定会有线索。
“没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有人不愿意十年前的事情浮出水面,那么李栋的死因我们一样也查不出幕后真凶。与其浪费时间在一个死人身上,倒不如花点时间从活人身上找真相。”
君宴眸光微闪,这个女人很有头脑,做事也很有分寸,目标明确计划也并非一成不变。难怪一个噬阁用了整整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在江湖上占得一袭之位。
不知不觉间,他对她有了一丝欣赏。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殷轻羽听到他这般询问,微微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若水的话。自己与君宴成亲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利用他手中的王权,能够随时混入皇宫大内,获取重要的机密吗?
一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而后毅然决然的抬头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听闻宫中有一藏书阁,藏书阁中存放着许多卷宗。不过是多少年,只有是发生的大事,都会被言官记录在卷宗中封存。王爷,我说的可对?”
君宴微微皱了眉头,心里已经猜到她大概想要做什么了。
“你想去藏书阁?”
殷轻羽颔首,没有丝毫的否认,“不错,我想去藏书阁去调查十年前的卷宗。我知道,藏书阁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但是,王爷你一定有办法带我进去,是不是?”
君宴道,“你也说了,藏书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除非有父皇的旨意,否则不太容易混进去。负责看管的都是御林军中的精英,武功身手了得。
殷轻羽撇撇嘴角,不以为意的说道,“身手再了得,也不见得能有我身边的暗卫厉害。更何况,我要是真想混进去,还能被那些御林军发现?”
君宴放下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藏书阁?本王可以好心的帮你去打掩护。虽然藏书阁外有重兵把守,但是中间其实是有换班的时间。如果把握好这个换班时间,以你的身手,混进去确实轻而易举。”
听他这么说,殷轻羽大致心里有了一个底,正琢磨着何时去看一看,却又听见他说。
“藏书阁不难进,不过,你想查的卷宗,却是不容易能够看到的。我年幼时曾去过藏书阁,我知道里面的书卷卷宗具体是怎样摆放的。很明确告诉你,卷宗一般都是放在最为隐蔽的内室,但是内室通常都是藏在密室中。密室的开关在哪儿,我也不清楚。这几年来,藏书阁的内部格局不断完善加强,其中的机关密室也改进了不少。如果你真要去找,怕是要费一段时间。”
殷轻羽翻了翻白眼,这男人,敢情就是认定了她没有那能耐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