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凤娘从怡红院赎了回来,花了我不少银子。虽然当时凤娘的人气已经不行了,但好歹还是个曾经的花魁,身价还是不低,不过,我当时本来没想替她赎身是去的次数多了,有些舍不得了···拗不过凤娘的请求,我就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她赎了身······”
“当时,我本意是想娶她进门,做我的二姨太。但是我的夫人,觉得找了一个女妓做李家的太太有辱门风,就坚决不同意,我无奈之下,就将凤娘安顿在家里下人的房间,时不时带她出去长长脸。”
“虽然凤娘在李家身份是委屈了些,但是我却从未亏待过她!这一点,我李大建是可以保证的!她要办留芳堂的会员,我就随她去,她要什么,我就买给她,只是夫人在家的时候,她委屈了些,平日里,那些下人也是把她当半个主子看的。我还特意叮嘱过他们。”
“李老爷,你说这么多自己的好处,是没用的。”夏商商听李大建墨迹了半天的废话,已经有些不耐了。
“是是是,我这就说,所以我经常带着凤娘出去玩,避免接触到我家的夫人。一来二去的,凤娘也就和我的那些朋友们,认识了。”
“有一次,凤娘不在,我和他们在一起喝酒时,他们说道,凤娘风韵犹存,可惜不能一亲芳泽,我·····我当时喝得有点醉了,就有些上头,当时告诉他们,这个不难,下次我把凤娘带出来,分享给他们就行了。”
夏商商听到这里才是重头戏来了。
“我喝完酒回家之后,我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子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更何况,日后我同那些人还是要来往的,凤娘不过是我花钱买的一个女妓,说白了,也就是个万人骑的东西,跟我一个和跟他们一起···有什么区别呢?”
翠儿此刻,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怒火。恨不得扑过去把李大建咬碎!
李大建心有余悸的看看翠儿,低着眼睛继续说道:“当时,我怕凤娘性子刚烈······不会同意。她那么骄傲得一个人,什么都要最好的,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我们就商议好,一同灌醉她,然后再做我们想做的,这样还能好办一些。”
“可是凤娘的酒量太好了,我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了,她还没醉,”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想拿起了一根木棍,趁着她不备,一把敲在她的后脑勺,把她敲晕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额,李大建有些尴尬,“就是男人那些事了。”
“你们一共多少人?”夏商商尽量克制着脾气,沉着问道。
“米家公子对聚会的人数有严格的要求,每次聚会都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个。”
夏商商的语气微微颤抖,“也就是说,你们十五个人,一人,对凤娘,进行了一次···么?”
李大建有些迷茫,“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中途凤娘醒来了,那时候,刚好米家的公子做完,正拿着方才的棍子捅着,凤娘大概是痛了····所以这么快就醒了····”
“凤娘向我求救,我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撑不住睡了!我估摸着,我的酒里他们下了药。”
“借口。明明就是不想救!哪有那么多借口?!做了什么自己记不清楚吗难道?”夏商商冷冷拆穿他。
“这个······我真记不得了·····”李大建心虚的晃着眼睛。
“后来,米家的老夫人进来了,她把我们都赶了出去。我就带着凤娘回家了。凤娘一路上都不讲话,只哭。我看得烦,就给了她一巴掌,没想到她竟然扑过来咬我!我气坏了,当晚就把她丢进了房间,不许她吃东西·····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早去看····就是她的尸体了。。。。”
夏商商冷静的落笔,写好最好一个字。宋璃光用刀随意割开了李大建的一个手指。挤出鲜血来摁在纸上。
夏商商冷着脸,小心的收好李大建的供词,森然道;“今日你说得这些,都会成为将来在衙门判决你的证据,你觉得你逃得了吗?如今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做的一切,都会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怎样一副嘴脸。李大建,天道好轮回,人贱自有天收的。”
李大建自知自己此次难逃,不过这个事件可大可小,到时候通融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无罪释放了。
“夏小姐,凤娘不过我买的一个女妓,您看这事·····要不就这么算了?那一个女妓而已,换句话来讲,我家中中的一只鸟自杀身亡,我这个鸟主人,为何还要担干系呢?夏小姐您觉得对吗?”
夏商商看着到了眼前还不知自己任何错处的李大建,出声讽刺,“李大建,我朝的律例里面,可没有准许多人私下聚会这一说,更何况,凤娘并未入你家的奴仆,你们也并未签订任何的买卖协议,又谈何你家里的一只鸟?你的意思是,你买的人你都可以随便杀害,随便······等会!翠儿,你干什么?”
夏商商脸色大惊,因为她看见刚才还立在原地不动的翠儿,却突然朝着李大建扑了过去,像一只敏捷的豹子!而李大建的腿边,此刻正躺着一把刀!
宋璃光夏商商两人都未曾留意翠儿这边,待宋璃光反应过来,翠儿已经将刀深深的插入了李大建的咽喉,似乎一刀并不够,翠儿又用力往更深处刺了一下。
李大建的眼中难以置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喉咙为什么突然插入了一把刀,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听到生命随着鲜血,正在流失的声音。
夏商商愣住,翠儿杀了李大建之后,又当机立断,立刻反手,一把把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