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容上前,叹息一声,无奈至极:“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容浅念瞳孔放大,磨牙切齿。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上容让她容浅念咬碎了银牙没处吐,她想,不扒了这男人她就不用‘混’了。
咬牙,筋脉逆流‘穴’道。
耳边,上容轻声说:“别强行冲破‘穴’道,会伤着你。”
她会听他的吗?笑话!她闭眼咬牙,继续。
上容微叹,抱着怀里僵硬的‘女’子,眸光冷冷沉下,说:“以后别闹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允许有第二次。”
绿衣‘女’子脸‘色’有些发白,额间藤蔓颜‘色’深了一分:“这‘女’人那么狠,我才不玩呢,省得丢了命都不知道。”她‘揉’‘揉’脖子,疼得皱眉。
还想玩?看老娘玩不死你!上容怀里,某人无声冷哼。
“嗯,离她远些。”上容笑,拢了拢怀中‘女’子的衣衫,漫不经心得说,“你全身都有毒。”
绿衣‘女’子脸‘色’又是一白,妖异的眸子暗了几分,她问他:“为什么是她?”
那‘女’子,除了狠,就剩狡诈!
上容回答:“因为只能是她。”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转身,没进一片黑夜里。
绿衣‘女’子苦叹一声,然后自嘲自讽地笑了。
天下楼的天字一号房里,‘床’幔流苏半挽,锦被之上,容浅念僵直地躺着,‘床’沿,上容半趴着。
他看着她的眼,她凶狠,他温柔,无奈轻笑:“若是我解开你‘穴’道,你一定会对我动手。”
动手?妈的,老娘会连脚一起动。
上容拂了拂她的发,又哄道:“听话,别强行冲开‘穴’道,我先给你解毒。”
听话?她只听她家男人的话。
上容说完,取出银针,后,伸手,解她衣衫。
尼玛!有完没完!
容浅念闭眼,再睁开,一片决然。
突然,素手一出,她擒住了他的手,随即双脚勾住他腰间,毫不犹豫,她一个反转,将他按在下面,手,按住他筋脉命‘门’,冷冷一笑:“我的衣服只有我男人才能解。”
所有动作都在猝不及防间,上容哑然失措。
这个‘女’子,他次次惨败。
他丝毫不挣扎,任她按着:“什么时候冲开了‘穴’道?”
容浅念冷哼:“一开始。”
这个‘女’子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一分不示弱,上容对她无力:“那为何等到了现在?”
容浅念反笑,眸光弯成上弦月,狡猾极了:“不等到现在我能握着你的小命?”
上容失笑,确实解毒之前,他一直防着这小狐狸‘精’的,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她的道。
这‘女’子,真狡猾!
上容问:“你想如何?”
容浅念言简意赅:“算账。”
上容只是浅笑,不挣扎,不反抗。
容浅念审问:“那个‘女’人是谁?”
他缓缓道:“蛊毒,离人。”
蛊毒教那天下第一毒的左教主?上容的又一老相好?
蛊毒离人夭。果然是妖‘精’!容浅念心里不爽,反笑:“好啊,又是你的风流账。”她冷笑一声,森森的,“你说我该如何算这比账?”
先是善水。然后离人,尼玛,她招谁惹谁了,烂桃‘花’惹了她一身臭。
这笔账必须算,好好算,连本带利地算。
上容回答:“连本带利。”
容浅念笑眯着眼睛,点点头:“不错,有脑子。”伸手,拍拍上容俊雅的脸蛋,痞气极了,“你说我若把你扒光了丢到那毒‘妇’榻上,善水和玄起会不会‘弄’死她?再者,你要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那毒‘妇’哪里,被毒死了毒残了,那毒‘妇’是会给你殉葬呢?还是被你两个情‘妇’情夫剐了?”
她的手,黑‘色’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她浑然不知。
上容眸‘色’渐进深了,不见底的深蓝。
他忽然喚她:“十一。”
很温柔,带了些许无奈的宠溺。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喊她十一,会这样温柔地待她。
容浅念完全愣住了,怔怔看着男子蓝眸,耳边,明明恍惚耳鸣,他的声音却很清晰,他又喊:“十一。”
这一瞬,她以为她看到了萧逸遥,她思想理智,都崩塌了。
便是这一瞬,她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之后,她与他换了角‘色’。
他看着她若怔若忡的眼:“我不是玩不过你,只是不愿意与你玩‘弄’心计,这次,是你叫我毫无办法。”
昏昏沉沉的她忽然清醒。眸子放大:“你玩我?!”
她怎么忘了,上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要骗人,绝对以假‘乱’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软肋是她家男人,她居然着了他的道。
她破口大骂:“上容,你丫个——”
话骂到一半,‘唇’上一凉,然后,他的舌便横冲直撞地进来了,带了一股苦涩的‘药’汁。
容浅念傻住了,眸子瞪大,脑中忽然闪过她家男人,然后,她闭眼,重重咬下去,不遗余力。
上容吃痛,没有放开她,任由她发了狠的咬,‘唇’齿间,他舌头探进去,将她口中的‘药’哺了下去,然后放开她,‘舔’了‘舔’‘唇’上的血:“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心狠。”口中血腥蔓延,他苦笑,“我替你解了毒,还半分不留情。”
容浅念一把推开上容,抹了‘唇’上的血,狠狠说:“这世上我只对我男人留情。”即便再像她男人的人,她照样咬他一嘴血。
他却不气,反笑,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轻喚一声:“十一。”
又来这一套?他还敢?!
容浅念想也不想,一脚踢过去:“‘操’,你丫的再这么喊我,我撕了你。”
后来,她也没有撕了上容,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眸子,她手软,心软,哪都软,就连那一脚下去,她都留了七分力,使了才三分力,没准还有漏的。
然后第三次,她又遁了。她想,她两辈子没这么栽过。
后半夜,容浅念失眠了,原因是她一闭眼,就闪过上容无耻的嘴脸,然后,便想起自家男人,各种夹杂,分都分不开。
起身,她在院子里游‘荡’,披头散发与‘女’鬼无二。
守夜的青衣与楚家两兄弟都吓了一跳。
“王妃。”青衣上前喊了一声。
容浅念王妃回头,一脸颓废,‘精’神萎靡。
青衣傻了,第一次见这样玄幻的场景,声都颤抖了:“您、您怎么了?”
他家王妃,绝对不是暗自颓废的人,她是有仇报仇的人。
只闻容浅念重重叹一声:“诶!”抬头,看着月,模样感慨,她说,“我对不起你们王爷啊。”竟然让别人抱了,还亲了,容浅念脑中印了八个字:红杏出墙,天理不容。
“啊?”
青衣与楚家兄弟都凌‘乱’了,雾水了。
“诶!”又一声叹。
青衣‘摸’‘摸’头,继续丈二,劝着:“很晚了,王妃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蓬着一窝头发,摇头:“我良心不安,要彻夜反省。”低头,敛眸,道,“赎罪。”
青衣彻底傻了,容浅念却挥挥手,继续在院子里来回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是‘抽’风了?魔怔了?
楚夜问:“王妃这是怎么了?”太恐怖了。
青衣答:“说是良心不安。”
楚林‘插’了句嘴:“她什么时候长良心了?”
青衣摇头,楚夜深思:王妃还能长出良心?世道真‘乱’。
次日,太子萧衍与八方豪杰共襄武林盛事,终决议,以武论英雄,先决盟主,以破前盟主之冤案。
三番赛事,车轮之争,两两对决,擂台比武不论生死,武林,这是个靠拳头说话的领域。
太子萧衍高坐看台,从容闲适,俨然,看客之姿。
你丫装B!容浅念瞟了一眼,不屑转眸,又撞进一双深邃的眸中,淡淡蓝‘色’里有浅浅的笑。
你丫装我男人!容浅念只瞥了一眼,低眸,看着案桌前的糕点,眼珠子跳得快。
午时三刻,擂台之上,锣响,对决起始,判官一声道:“云家堡堡主云中天对唐‘门’唐震擎。”
容浅念一手撑着脸,一手端起一碟杏‘花’糕,兴致盎然,身后,几个男人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云家堡云中天善拳脚,一副九钩流星锤为器,唐‘门’唐震擎惯用毒,以轻功傍身,两人实力相平,一时难分胜负。
骤然,云中天流星锤反转,直攻唐震擎肋下,不料。唐震擎一个闪身,嘴里吐出一缕黑烟。
有毒!
当下,云中天闪腰躲开。
台下,一阵惊呼,却见一红衣公子大喝一声:“云堡主好腰力啊。”
顿时,不少视线投来。人群中,唯上容浅笑摇头。
青衣上前:“王妃,观战不语。”
容浅念干笑几声,掩着嘴,小声道:“难怪搞大了弟媳的肚子。”
青衣一头黑线,默默地退回后三步。
第一场对决,云中天以反手一锤,险胜唐震擎半招。
第二场,紧接。
“烈焰‘门’江永林对峨眉成云师太。”
又是高手对决,气氛紧绷。烈焰‘门’善刀,峨眉惯用剑,刀剑铿锵,十招之内,成云师太落于下风,脸‘色’白了又白。
台下,容浅念盯着成云师太的脸瞧,仰着下巴:“瞧瞧,成云那小蛮腰细的,一把年纪了,那皮肤都能掐出水,难怪广善那老‘色’鬼欢喜得紧。”
这姑‘奶’‘奶’,挂在嘴边的,都是见不得的话啊!青衣额头都‘抽’了。
稍后不到半刻,成云师太大败烈焰‘门’主。
第三场,接踵而来:“少林广善主持对武当宋青禾。”
台上,广善大师权杖一出,宋青禾连退数步,一招,广善便占了上风。
容浅念怡然自得,抿了一口茶,说:“尼玛,广善那个‘花’和尚,还有三四把刷子。”
青衣抬眼:好家伙,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哪止三四把刷子。
百招过后,广善以少林绝学易筋经大胜。
连着几场对决,众人各个心惊胆战捏了一把冷汗,却见一个红衣公子哥忽而笑,忽而喊,忽而跳脚,忽而骂粗,令一众见惯了大场面的绿林好汉们皆是扶额汗颜。
这公子哥好生恣意妄为!
反观那红衣少年郎喊得累了,倒上一杯酒水,翘着个二郎‘腿’哼哼唧唧。
忽然一声道:“上容公子对蛊毒教离人。”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捻了块杏‘花’糕,重重一哼:“‘奸’夫‘淫’‘妇’,打死一个少一个。”
眼神,那叫一个……嗯,分外眼红。
离人一个飞身,衣袂翩翩,手执素锦:“你‘女’人,那是什么眼神。”挑‘唇’,笑道,“像不像逮到丈夫出墙的妻子?”
他看她,眸子冷冷清清的,像初上的月华。
他啊,满腔温柔给了那个‘女’子。
离人轻笑:“其实,她才是红杏。”
话刚落,有风刃擦过耳际,一缕长发缓缓落下,抬眸,他已站在跟前,眼疏离到冷漠:“你觉得我对你大方到可以让你评论我的‘女’人?”
邃,出手,只一招,她跌下高台,竟是如此毫无招架之力。
台下,顿时众人叫好,不料,那红衣少年郎一脚跳起来,大喊:“尼玛,要不要这么假。”
纷纷有人叹:这小子,真真不知天高地厚。
那红衣公子哥又是一哼:“当初毒我的本事都被狗吃了?真真丢了‘女’人的脸。”说着,端起酒壶不爽地大灌了一口。
众人摇头,鄙夷。
什么以武论英雄,狗屁!为此,容浅念兴趣大减,窝在躺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小酒。
两个时辰后,又一场。
“销魂窟九公子对隐月阁善水。”
容浅念眸子一亮:“天助我也。”随即,她拍拍身上的糕点屑,懒懒起身,抬头看了一眼高台,骂了句粗话,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台下,一阵鄙夷间,只见善水纵身一跃,衣袂翩纤。
美人就是美人,上个台都美得掉渣。容浅念好好瞅了几眼,上前,笑眯眯地弯着眼眸:“美人,打个商量呗。”
善水美人盈盈眸子望着别处,容浅念顺着看去,上容眸光便缠上了,是一汪醉人的蓝。
祸水!
奈何美人不爱英雄爱祸水。
容浅念寻思了片刻,凑过去,正经语气:“你从这里走下去,我把上容绑了送你‘床’上。”
善水猛地回头,秋水剪瞳一沉,拔剑,相向。
不少观战之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剑下去……望去,却只见红衣身影一个后倾便巧妙躲开,尔后侧身,素手擒了善水一缕发在手心拨‘弄’,眸光盛了邪光,道:“哎哟,好凶猛的美人。”
有人摇头:这小儿,真真纨绔!
有人抹汗:彪悍!
有人咬牙:狐狸‘精’。
有人浅笑不止:真不乖。
善水美人又气又羞,反身提剑一劈,直击对方腰间三寸。
又是杀招,若躲不过不死也重伤。
然,那少年一身红衣迎着风飞扬,不闪不躲,素手一出,那利剑于股掌间瞬间化为葇夷。
顿时,台下多数之人瞠目结舌。
而那人,漫不经心玩着手里的剑,上扬的丹凤眼里满满的笑,拖着懒懒语调:“我告诉你,上容他啊——”侧身,附在善水耳边。
众人侧耳,细听,不闻声响,抬眸,却只见高台之上,红衣公子伸出手指一推,似乎不曾着力,然,隐月阁座下第一弟子直直后仰,跌落下台。
台下,一片喧哗声大起,还夹杂着九公子狂妄大笑,不绝如耳。再见善水美人被搀扶起身,视线铮铮而望,看的是……天下第一公子。
这就让人纳闷了,到底那九公子说了什么?天知地知善水知九公子知。
她啊,说了两个字:不行。
之后连着几场对决,本是以武论成败,武艺何等高超无人评点,只道:九公子是个‘精’怪的人儿。
这‘精’怪的人儿啊,还有说不清的怪事呢!
次日,这怪人怪事便在天下楼外传得纷纷扬扬。
武林盛会,天下楼外,说书阁中人满为患。
高台之上,摆了一案桌椅,煮了一壶茶,‘花’白胡须的说书人摇着百褶扇,道起武林盛事:“却见那红衣少年郎搬了张软榻,坐于擂台之上,手持一壶酒,竟品起了吃食,好不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