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和王婆子默不作声,神色颇有几分纠结之色,对于徐朗提出来的条件,思索了很久,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至于那个身着破烂道袍的道士吴德,鼾声如雷,显然已经喝醉,睡死过去。
“收徒之事,姑且不提,小子你我还算有缘,只是我们夫妻二人,浪迹天涯,早就不问世事,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李瘸子好半天之后,有些无奈的回应道。
“弋江城远在长安西北之塞,距离此地千里之遥,就算你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抛开别的不说,单单是一路上的冰和雪,凭借你没有半分灵力温养的身体,根本到达不了,就已经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王婆子就事论事说道。
这个道理徐朗何尝不知道呢,眼下弋江城徐家危机迫在眉睫,如何解决,成了徐朗此刻最为关心的事情。
“要想我们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对你来说,未免造成你之后的修炼之路,产生心魔,导致根基不稳,容易走火入魔。”道士吴德这个时候醒来,打了个哈欠开口道。
“废人一个,何来修炼之路?”徐朗自嘲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非也,非也,世事没有绝对之说,千年之前,林萧在终南山一夜悟道,成就非凡,留下无数的神话和传说,可世人皆知,在林萧弱冠之年时,他也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平之辈,而你和他不同,你身上让我看到了,上古时期记载的一种荒古体质。”道士吴德一脸郑重的说道。
“林萧是否真的在终南山一夜悟道,这一点根本无从考证,这只不过是你们三清宗的说法。”对于吴德道士的话,李瘸子激烈的反驳着。
“是真是假,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这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瘸子,我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你我目的都是一样,既然这样,又何必针锋相对呢,依我之见干脆让这个少年拜你我为师,省的争论不是。”道士吴德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嘴角涌出一抹奸笑的看着李瘸子。
两个人在争论之际,徐朗头突然疼的的厉害,只觉得一团烈火,从自己的脑海里燃烧出来,紧接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块,出现在了徐朗的识海之中。
“这是……娘亲送给我的礼物吗?”徐朗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炙热感,看着一块石子悬浮在自己识海之中,一脸茫然的说道。
似乎徐朗身上的变化,被李瘸子和道士吴德察觉到了,两个人震惊的看着徐朗一字一顿道“灵根觉醒,先天之灵!”
徐朗身上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间让道士吴德和李瘸子不淡定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北辰帝国,建国到现在,数以千万记的武者,都是通过牵引星辰之力,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觉醒灵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瘸子目瞪口呆的说道,吴德道士也是惊愕不已,两个人都是位于幻轮境的存在,可谓是见多识广,可是徐朗身上这般变化,实在是让他们捉摸不透。
“大荒古体,难不成真的是大荒古体,可是这般古籍上记载的特殊体质,几千年来,根本没有人觉醒。”王婆子同样也震惊不已,她试图靠近徐朗身边,却被一股浓烈的灵力排斥出来。
弋江城徐家,徐傲天看着徐朗留在宗祠的灵牌,心里陡然一紧,喃喃自语道“果然一切如同冰儿说的那般,朗儿会在十六岁觉醒灵根,那么冰儿说的事情,恐怕距离发生也不会太远了……”
呼吸,吐吶,几个周天下来,徐朗脑海里那团炽热的烈火带来的炙热感,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他周身释放出来的薄薄雾气。
“居然是天灵根,十六岁便是觉醒了天灵根,还是在没有星辰之力加持和灌溉的前提下,无量天尊我见证了一个妖孽的诞生。”道士吴德难以平复心里的震惊,缓缓开口道。
“天灵根?那是什么东西?”徐朗显然对于灵根的事情,毫无所知。
李瘸子如同看着怪物般的看着徐朗,淡淡的解释着“天灵根是灵根的一种,是衡量一个武者强大的标准,据我所知,整个北辰帝国,觉醒了天灵根的人,微乎其微,而且每一个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强者。”
“吴德道士只说对了一半,天灵根的确稀有,只是能够彻底融合天灵根的武者,根本没有,小子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讽刺你,天地人,三大灵根,觉醒人灵根的武者最为普遍,地灵根和天灵根是在人灵根的基础上,循循渐进的,一蹴而就,跨越两个灵根鸿沟的武者,简直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徐朗心里暗自将李瘸子的话记下,心里对于灵根也有了几分初步认识,“只是我爹,为何从来不让我翻看家族武技,甚至还反对我走上修炼一途。”
“老婆子这个少年来历绝对不简单,依我看如此具有潜力的徒弟,根本不是你我能够教授的,就算道士吴德也不行,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叫做徐朗的少年,日后绝对是一条潜龙。”
王婆子默然,对于李瘸子的判断,这一点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先天经脉闭塞,灵力无法融通,虽然这些足够宣判终结一个人的武道之路,但是从徐朗觉醒天灵根之后,一切又变得不太一样,种种迹象表明,徐朗身上的体质和上古古籍中,记载着的一种大荒古体十分相似,只是他们不敢妄言。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次跌破众人的眼界,明明刚才感受到徐朗体内释放出来的磅礴的灵根灵力,可是仅仅片刻之后,那股伴随着觉醒天灵根的灵力,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徐朗身上的怪事,着实将三个人惊了一跳。
“怪哉,怪哉,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道士吴德抓耳挠腮,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如同看怪物一般,盯了徐朗好久,让徐朗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