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败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此刻的古森比起之前实力徒增了数倍,远不是他能够对付的,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从古森的虎口下,将那名额头有着狰狞伤疤的女子救下。
一念至此,徐朗不敢有丝毫携带,他心神一动,牵引着镇妖剑,阻挡着古森的步伐。
庆幸的是,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镇妖剑的帮助下,他成功将木珊珊救起,只是想要从古森的手中离开,拥有极大的难度。
“螳臂当车!”古森狞笑着,手掌紧紧握着木珊珊的那把灵器屠龙弓,瞄准了借助镇妖剑力量,试图带着木珊珊一起逃离这里的徐朗。
嗖嗖!
两声刺破空气的音爆声响彻的瞬间,两支锋利的箭矢陡然从屠龙弓射出,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射中徐朗的后背。
“啊!”徐朗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镇妖剑似乎感知到了危险,快速载着徐朗和木珊珊御剑飞行,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区域。
虚空之上,一道巨大的竖眼缓缓浮现,看着重伤逃走徐朗,神色中涌出一抹凝重,片刻之后,竖眼没入云层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呼呼!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镇妖剑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才缓缓降落到一处小溪边,此刻的木珊珊已经苏醒,只是体内巨大的灵力亏空,导致她现在身体显得十分虚弱,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徐朗,她美目不由得微蹙起来。
望着徐朗略显稚嫩的脸颊,木珊珊不由得有些心发慌,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相处。
“谢谢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会让你活下来的。”木珊珊轻声说着,她从小溪边打了一些清水,将自己的黑衣撕下一段,做成绷带。
旋即木珊珊用仅存的一丝灵力包裹着箭矢,尽可能将箭矢带给徐朗的二次伤害降到最低,“还好并没有伤及到腑脏。”将箭矢拔出来之后,木珊珊的脸上已经溢出香汗,看着徐朗面无血色的脸颊,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是闪过一丝心疼。
可能是绷带绑扎太紧的缘故,徐朗眉头紧锁,断断续续说出来几个疼字,让处理他伤口的木珊珊,不由得小心起来。
入夜之后,一轮银月挂在夜空,木珊珊点燃一堆篝火,看着徐朗起伏的胸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找了一片树叶,取了一些溪水,小心翼翼的滴落在徐朗干裂的嘴唇上,这般模样,如同新婚不久的妻子,对夫君无微不至的爱一般。
嗡嗡!
镇妖剑盘旋在徐朗周围,守卫着两个人的安全,说来也奇怪,对于木珊珊镇妖剑并没有有丝毫敌意,反而和木珊珊十分亲近。
随着时间的流逝,徐朗也从昏迷中缓缓苏醒,当他挣扎着努力站起来身体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一道玉体一丝不挂,用溪水擦拭着身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他体内气血翻涌,已经十六岁的徐朗,对于男女的区别,也有了几分认知,却从来没有和现在这样,如此直白的观看男女的差别。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徐朗的瞳孔陡然一凝,吞咽了一口吐沫,暗叫了一声不好,当木珊珊穿好衣衫走过来的时候,徐朗只能够假装昏迷,毕竟做贼心虚。
“别装死,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木珊珊脸色一红,银牙紧咬着问道,她十分羞赧,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看光了身子,如果换做平时在傀儡堂之中,按照她大小姐的性子,她绝对会将这个无耻之徒挖去双眼,方才解恨。
徐朗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对于这个额头有道疤痕的女子,十分畏惧,虽然他出手救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黑色齿轮的缘故,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好!既然你装死,那我就让你假戏真做,成全了你!”木珊珊脸色一沉,玉手一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便是出现,作势便要刺去徐朗的胸膛。
徐朗虽然装昏迷,感知却没有封闭,在感受到木珊珊的杀意之后,他猛的睁开眼睛,“有话好说,我之前救了你一命,你不能杀我,不能恩将仇报,做说了我刚才只是无意中看到的,谁让你洗澡,不会挑个隐蔽的地方。”最后一句话,徐朗说的很小声,却变相的承认了看到木珊珊玉体的事实。
木珊珊是什么人,傀儡堂的大小姐,耳力惊人,即使徐朗极其小声的声音,也一字不漏的被木珊珊听了进去。
徐朗炮语连珠的解释,让木珊珊不由得一怔,不过只是片刻之后,她就反应了过来,神色阴冷的盯着徐朗,那般眼神,给徐朗一种被灵兽盯上的错觉。
“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在屠龙弓的箭矢之下了,之前的事情一报还一报,暂且不提,只是现在的事情,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木珊珊冷哼道,手中的匕首猛的刺向徐朗。
徐朗猛的一激灵,顾不得伤势,快速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妈的,智障!”徐朗大骂一句,还未愈合的伤口,也随着他的闪躲,瞬间开裂,溢出殷红的鲜血,痛的他呲牙咧嘴。
“偷看我身子的人,都得死!”木珊珊脸色骤变,如同发狂的母老虎,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徐朗留下。
“遭了!”徐朗暗叫一声不好,此刻他的双腿居然不听使唤,怎么也无法挪动半分,而他召唤镇妖剑,也无济于事,显然木珊珊已经施展武技,将他定住,此刻的他,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木珊珊淡淡的说着,宣布了徐朗的死刑。
“等一等!”徐朗大声叫道,为自己争取着最后的机会。
“说遗言吗?”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就是心寒,某人恩将仇报,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我重伤之际,取我性命,实在是太令人可耻了。”徐朗指桑骂槐,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