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本来是从房间里面往外拿东西,听到动静之后愣在原地。
王松已经走上去,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让你们这群家伙给老子下套!”
那个人被打的烂枪几步勉强站好,不过也认出了我们几个人的样子。
说实话他应该是认出了王松的样子。
“啊!你不是被关在房间里吗?怎么可能会跑出来?”
“老子吉人自有天相!今天我一定会给你小子狠狠的松皮。”王松站在原地气势汹汹开口。
昨天晚上他已经吃饱喝足,再加上美美的睡了一觉,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精神。
这人显然知道不是王松的对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直接一挥,最后整个人缩进旁边的面包车里。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踩下了面包车。
也许是因为恐惧导致他有些慌不择路,他直接从菜地上面逃走,一路上弄坏了不少的东西。
王松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面包车砸去,并没有砸中面包车。
“tmd竟然敢从老子的面前逃走,等我逮住你之后,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松骂骂咧咧开始跟着跑。
我担心会出事,打算跟在一起跑了几步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看着站在后面的谢道聪。
谢道聪拿着拐杖站在原地:“你的不用管我赶紧跟上去看看,可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
我使劲的点点头,然后追着王松一起跑。
那个人显然对整个村子里面不是非常的熟悉,再加上村民在地里总是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都是给他的前进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我看着面包车开着开着,就去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等我看见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不就是去往槐树下房子的方向吗?
王松和面包车使劲往前跑,我也只好咬咬牙,跟着他们一起往前面跑。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那一棵槐树。
槐树长得枝繁叶茂,就算在如此热烈的太阳下面也洒下一片阴凉。
王松一边追着,一边在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现在还时不时从旁边捡起石头往前砸。
噗通——
面包车的后车窗被砸碎。
王松乐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还能怎么跑?要是再不停下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车窗全部敲碎。”
面包车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又往前开。
而我们两个人就算是奔跑冠军,也只不过是两条腿,实在是跑不过4个轮子。
渐渐的,我们和面包车之间的距离拉开。
我实在是有些跑不动了,一边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王松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而是继续往前跑,期间还停下脚步,转头看了我几眼:“梁凡,你这个体力实在是不行了,等回去之后我好好的给你锻炼锻炼。”
得了,我劝王松还是最好放弃这个想法,不然我会带他去爬山的。
面包车越往前看就越接近槐树,等开到槐树的树干范围之内,却突然停下了。
王松看见面包车停下来之后,浑身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往前奔:“哟,没想到这车停下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赶紧往前冲。
我非常吃力的拖着如同灌铅的双腿跟在他身后。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那个人木愣愣从车里面下来,然后直直的往房子里面走去。
我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昨天晚上的画面再次浮现,还有今天早上大姐跟我说的事情。
“王松,赶紧看住那家伙千万不要让他走进去。”
我咬了咬牙,又多了不少力气直接往前冲。
但我们两个人还是晚了一步,那个人已经走进去了。
不过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也准备往前冲,最好把那个人逮出来。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我们两个人的胳膊,一个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你们两个可不要跟他一样犯傻。”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转过头,果然看见阿真。
王松看到阿真的一瞬间,瞪大双眼,二话不说直接抡起胳膊就是一拳:“妈耶,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赶紧离老子远些!”
阿真今天都没有在脸上画着那些特殊的妆容,不过他却涂着非常惨白的粉底,脸上还画了两个红圈圈。
一看就是恐怖电影里面非常经典的形象。
阿真被王松这一拳打到后退了好几步,第1件事情就是掏出一面小镜子照脸上:“你知不知道我的化妆品很贵,你要是把我的妆弄花了,我可要跟你拼命的!”
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跟着王松解释阿真其实是一个角色扮演爱好者,最喜欢在脸上画一些比较特别的妆容。
王松听了我的话,又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眼阿真,最后松了一口气:“你说你好好一个人,干嘛在脸上画这么奇奇怪怪的妆容?”
谢道聪也是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房子里面的灯光却突然熄灭,旁边的那个槐树也发出沙沙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到时候能感觉有些害怕。
我想着谢道聪在身边,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好几分勇气。
阿真把镜子放进口袋中,站起来冲着门中吐了口唾沫:“呵呵,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死了,当初欺负我母亲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吧。”
母亲?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想起了大姐跟我说的事情,阿真原来是……的产物。
王松倒是心直口快,就把话咽了回去。
阿真无所谓耸耸肩膀:“我知道你们想说些什么,但我绝对不是那种畸形之下活下来的孩子。”
从他的嘴里我们得知了另外一个故事。
“爷爷和母亲两个人的确是相依为命,只不过因为整个村子里面实在是过于的偏远,大部分的光棍儿都找不到老婆,而女孩长大之后也变得非常的漂亮。就在一次女儿上学的时候,村里的几个老街溜子就把女儿拖进了田里。”
王松听到这里,紧紧的捏起拳头:“这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阿真叹口气,有继续开口:“这件事情被爷爷知道之后,他先是去找了村长要说法,把被那群地痞流氓狠狠的威胁殴打了一顿。后来他们想着家里只不过有爷爷和母亲两个人,所以每天晚上也就会大摇大摆的过来。”
“爷爷实在是没办法,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欺负母亲,加上自己也没有什么力量,于是也就到处去找人,希望有人能够出来主持公道。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就算有人过来询问消息的时候,也会被那群人互相遮掩。”
“而且他们为了掩藏他们自己的罪啊,所以就传出了村中那种难听的谣言。母亲也终于生下了我,因为我是一个男孩,那群人一直都上门闹。见实在是没有办法,母亲担心我落入那群地痞流氓的手中,就把我送出去了。”
我磨了磨牙:“那群人怎么……那么后面又怎么样呢?”
阿真凄惨一笑,配合他脸上的妆容,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凄惨几分:“后面我的母亲和我的爷爷都死了——他们以为我当时年纪小,即使当初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好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刚才走进的那个人则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个故事,我不由得感到一些唏嘘:“你就没有想到过其他的办法吗?竟然让这群畜生活了这么久。”
阿真摇头:“村子里面的人都互相勾结遮掩,就算是真的来了人也实在是问不出一个实情。”
阿真说到后面眼眶红红的,眼泪流下来。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向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