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收起虎拳,抬头轻撇一眼军士,冷哼一声,怒斥道:“把他交给你......你还我酒钱啊!!”
官军头领掏出一窜五铢钱,仍在地上,不屑道:“不就是酒钱么,拿去!”
“呦呵!”张飞上下打量一番那官军头领,放开地上那人,一脚踹飞五铢钱,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那官军头领。
“老子要的是酒,不是钱!我看你是讨打!”
说时迟,那时快。
张飞飞起一脚,踹到那官军头领小腹,那人瞬间飞出丈远,一旁众军士忙拔剑相向,张飞一声狮吼:“呀!”
这一声怒吼,惊天地泣鬼神,在场众人无不掩耳后退,吼声一出,张飞虎须乍起,空气中形成一股冲击波向四周散去,激起尘埃飘扬。
再看那倒地官军头领,面部肌肉抽搐着,瞳孔放的很大,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嘴角淌出一丝血迹,捧腹挣扎几秒,便一命呜呼。
在场官军见到张飞如此悍猛,霎时慌了神,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呸!”张飞朝地上吐口口水,蔑视道:“什么东西!”
刘备在酒肆之中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张飞的勇猛,刘备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史书上说张飞是万人敌,也就是这三个字才配得上张飞。
“三弟!”刘备露出一抹笑容,朝张飞招手,道:“无妨,今日你可再饮一缸。”
张飞脸上愤怒的表情霎时烟消云散,扯着张黑脸,咧开大嘴嘿嘿一笑,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仅仅一缸酒便能让他转怒为喜。
单纯!对!张飞很单纯!
张飞打碎了酒肆中很多东西,不用刘备言语,刘子惠已然将这一切摆平。
刘子惠附耳对刘备说道:“主公,适才三将军踢死一人,依在下之见,此人绝非普通官吏,定然大有来头,还有三将军拳打之人,虽然落魄,但绝非泛泛之辈,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
刘备淡然答道:“那官军出手阔绰,财大气粗,一般军吏绝没有如此财力,那落魄之人虽然不是翼德对手,但从其一招一式当中也可看出,此人定出自行伍。
子惠言之有理,这汝阳的水果然很浑。”
刘备沉默须臾,言道:“这样,子惠先行赶回军中,多多派人秘密潜入这汝阳县中,第一严查冯氏下落;第二严查那神秘行伍之人;第三给我盯紧袁氏一族。”
刘惠一怔,急言道:“莫非此事与袁氏......”
“嗯!”刘备点头,道:“我怀疑,此事与袁氏一族有着莫大的关联。”
刘惠神情变得些许紧张,三步并作两步,忙离开酒肆,出城赶回军营之中。
“大哥!”关羽见刘惠匆忙离去,不禁问道:“若是此事真与袁氏一族有关,我等又该当如何?”
其实刘备也拿捏不好,此事最好与袁氏一族无关,毕竟袁氏一族四世三公,乃是天下名门望族,袁术虽败,但袁绍尚存,袁氏在汉末的士人心中的地位,绝对可以用膜拜两个字来形容,就连曹操战败袁术之后,也丝毫不敢对袁家动手,何也?不就是怕失去天下士子之心吗!
这个神秘的行伍之人到底是谁?他又是谁的罪犯?
“就这儿!”
酒肆外杀入一帮官军,各个披坚执锐,怒气冲冲,一进来便将刘关张三人围个水泄不通。
水火之势,腾地燃起,战意一触即发!
刘备端坐,神情淡然,毫无半点惧色,关张二人立时站起,吓得众军官不禁后退几步。
关羽九尺身材,体格雄壮,张飞八尺有余,虎背熊腰,二人往这里一杵,无形的压制力量便霎时弥漫。
“怎的!?来此讨打?”张飞瞪着虎眼,磨着钢牙,厉声而言,道:“还不滚!”
淡看众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皆不敢轻易上前。
关羽手抚二尺长髯,凤眼似睁似闭,发出一声蔑笑,不屑道:“尔等鼠辈,还不退下!”
酒肆外,赤兔马希律律一声长啸,让关羽不禁一振,莫非有人盗马?
“可是刘皇叔乎?”
酒肆之外传来一个声音,转而军士让开一条道,脚步匆匆闯入一将,俯身拜道:“末将韩福,拜见刘皇叔。”
韩福!??
刘备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在刘备而言,这就是个三流中的渣渣。
刘备起身离席,扶起韩福,道:“韩将军不在许都,来此作甚?”
“这个......”韩福哑语,脸上泛起一丝难色,道:“哦!汝阳的杜康酒天下闻名,特来此采买一些,回去送与曹公。”
杜康酒!!采买!!那罪犯又是怎么回事?这谎言撒的也太莫名其妙了点。
“哦!原来是这样......”
刘备佯作被韩福蒙混过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和气说道:“杜康酒果然天下闻名,我三弟翼德对此爱不释手。”
韩福哈哈笑道:“这个简单。左右!”
“在!”
“买三十大坛美酒,送往皇叔军营。”
“诺!”
刘备忙推辞道:“韩将军,这......怎么好意思。”
“挨~”韩福长吁一声,道:“权当做末将资助皇叔大军的,聊表心意,聊表心意尔。”
“哦~”刘备似悟非悟地嘿嘿一笑,环视四周甲士,道:“这......就算是要送美酒于在下,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韩福恭卑道:“不敢!不敢!”
言罢,忙暗自挥手,众军士这才收起佩剑。
“既然皇叔在此,那末将也不便叨扰,公务在身,无礼之处,还望恕罪。末将就此告辞。”韩福抱拳言道。
韩福的意外到来,让刘备知晓死者乃是曹军之人,加之酒肆之中的流言,还有那死者生前的言论,刘备似乎发现了什么!
看着韩福远处的背影,刘备唤关羽至,说道:“那个神秘的行伍之人定与袁术之妻有关联,你赤兔马快,且速速回营告诉子惠,派人盯住韩福。”
关羽抱拳回道:“哥哥放心。”
刘备回到席间,饮一口浊酒,沉吟须臾,道:“翼德,再买两坛好酒。”
张飞一惊,转而哈哈大笑,道:“好!哥哥真好!”
刘备白了一眼张飞,道:“想什么美事儿呢?不是给你喝的!”
“买酒不喝?那干嘛?”张飞瞪大眼睛问道。
“送礼!”刘备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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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袁府。
高堂大厦,碧瓦朱檐,袁府之气势磅礴宏伟,实在令人为之嗔目。
刘备面对这样的袁府,不禁赞道:“好一个袁府!”
汉末天下大乱,自出许昌之后,刘备一路所见流民无数,盗贼蜂起,皆是些无家可归之人,今日又见如此宏伟建筑,两下一比,落差极大。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刘备叹息一声不禁发出一句感叹,这句话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诗句,杜甫的诗作总是能体现出民间疾苦,被誉为世上疮痍。其“三吏”“三别”更是广为后世流传。
刘备这一声感慨,引得这朱红色大门后一阵掌声。
咯吱~
府门渐渐打开,转出一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阔步而下,躬身一拜,道:“适才阁下之言,实在令在下感动不已,若非心系天下之人,焉能有如此胸怀。”
刘备也是一惊,无心之举竟牵动有心之人,既然这位老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此人亦是兼济天下之人。
刘备忙谦虚道:“见笑、见笑。在下刘备,不知尊驾......”
那人一惊,赶忙又是一拜,道:“在下阎象,愚昧无知不识大汉皇叔,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阎象!?
刘备有点蒙圈,这人是谁?
“阎先生,不知......”刘备瞅了瞅袁府,问道。
“哦!”阎象嘿嘿一笑,道:“鄙人与袁家乃是世交,亦是袁术之师,曾辅助袁术,未曾想此人野心勃勃,竟然妄图称帝,在下不堪其辱,便告老还乡。”
原来是此人!
袁术麾下一武乃是纪灵,一文便是这阎象,此人若不是跟了这个袁术,恐怕也是这汉末响当当的人物之一。
刘备躬身一拜,道:“足下高义,迷途知返,在下甚是佩服。”
阎象一愣,道:“皇叔,日前在下曾多次给袁术献计,致使皇叔丢失徐州,难道皇叔就不埋怨在下?”
刘备哈哈笑道:“彼时公路为先生之主,助之乃是理所应当,备丢失徐州乃是无能,与先生何干?”
阎象松了口气,赞道:“皇叔之胸怀,可比天地也。”
“呵呵!”刘备淡然一笑,暗自言道:“这他.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备那个笨蛋被你算计,那是刘备的事情,老子可不是普通的刘备。”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既然阎象已经知错,那咱也绝不能跌份!
“其实在下乃是前来造访袁家,苦于没有引荐之人,在门外已经徘徊许久,不知......”
阎象一听便明白了刘备的用意,大手一挥,道:“皇叔请!”
于是刘备大步向前,张飞紧跟其后,一旁阎象带路,直闯入这传说中的袁府,刘备就是要看看,这袁府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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