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痛?”时樾看着正在卷缩着的布钰
“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时樾看着说着这话,泪珠还是会掉的她,时樾转过那弯,就和开来的宝马撞个正着,只是,那下车的人,在看到副驾驶的布钰,让自己开车门。
李非墨什么都不说,抱起布钰,时樾想要阻拦,李非墨一句话就让时樾没有理由……
“你和你那弟弟都是无用的男人”
看着那倒车的车子,这话,的确骂的好,的确是,要不然,安笙怎么会嫁给他?而不是自己呢?
布钰压着最后一口清醒,紧紧的握着吴灏赢的手,吴灏赢看着她满脸的坚持,她何苦要这么对她自己?
“不要,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他们,不要……”
吴灏赢望着那躺着不动的布钰,原来,她说的是这种病,难怪自己查不出来,原来是心科疾病。
“很不乐观啊,吴主任”李医生看着吴灏赢
吴灏赢伤心地蹲坐在室外,她怎么能这么对她自己?难道她真的不想想,还有人在意她?
“吴灏赢,怎么样?”
吴灏赢看着李非墨,吴灏赢先是一个淡定的笑容,摇着头,说:“她饮养不良,估计是这几天都不好好吃东西,所以才会头痛”
“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抓着她的胸口,说着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李非墨一脸坚定地看着吴灏赢
吴灏赢收住了笑容,点头,说:“因为心病,一个人要是爱的深了,就再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谢谢你”
李非墨果然信了,但是,吴灏赢能看的出来,李非墨对布钰的爱,比自己的深刻,人家毕竟是发小,又彼此在乎着。他,估计也只有远远地看着她就好,只是,这朵靓丽的花,还能支撑的多久?他知道她一直都是用生命活着,都是用生命去爱。
【如果非得讲一个深刻的故事,那么,我想最好的某不过于深爱的深,却也误会的深】
布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没想到,一睁开眼,看到的,既然是安笙的脸。
“醒了?来,这是我为你熬的鸡汤”
布钰看着桌上的盒子,就问安笙
“你是不是每天都给我送鸡汤?”布钰脆弱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布钰奇怪,为什么安笙会知道自己住院,难道……
“是李非墨让你来的?”
安笙的手怔住了,安笙垂下头,望着手中的碗,低落地自我安慰的语气
“我和李非墨离婚了,就在昨天”安笙抬起眼
布钰推开安笙的递来的芍,吵着要李非墨,安笙硬是拦不住,看着布钰咳的厉害,满脸的涨红,只能出去找吴灏赢……
吴灏赢安抚了激动的布钰,让安笙先出去,吴灏赢看着慢慢平缓下来的布钰,还不由得在给她换点滴瓶。
“我知道你想见李非墨的原因,可是,布钰,你要明白,你和李非墨现在的关系,不是你们都还没有成家的那关系了,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你怀孕了……”吴灏赢注意着布钰的脸部变化,他希望得到一定的答案,但是他也明白,她不会按着自己的要求做的,毕竟,这是她和她心爱的人的第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按我说的做,我有的只有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吴灏赢看着她不变的情绪
“如果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也许,你会熬不过明年的年席了……”吴灏赢想要得到她的一句话
“布钰,你明白吗?”
布钰始终不想开口,吴灏赢不想看到这样的她,一个反手,就抓着她的手
“你明白吗?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用生命给他生孩子,值得吗?啊?你告诉我?”吴灏赢只差掉下泪水了
“值得”
布钰坚定的眼神,和他对视着,吴灏赢真的崩溃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痛苦地别过头,就是直向门口而去。
压抑不住的情绪,就让它在天台上呐喊吧!“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吴灏赢失去了一个医生该有的情绪,既然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喊着命运的不公平。
傅歆烟走了进来,看着又是一本正经工作认真的时孜,即使自己有多么喜欢他,但从知道周衍蜜回到他身边的哪一刻,傅歆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之前傅歆烟还觉得,自己很崇拜布钰,至少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面对,哪怕是时孜伤害了她,不过,在听说布钰的事情后,傅歆烟都是真的可怜了她,既然就这样从时家离开了,既然就这样败给了一个昔日的故人了,这一点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中。
“办公室外,她等你”傅歆烟就扔下这话,就继续做自己的手头上的工作
时孜往外一看,欣喜不已,就在离去时,
“你对得起布钰吗?”
时孜看着依旧忙着画稿的傅歆烟,时孜说:“我想向着我的心走”
“那你之前让我陪你上演的出轨,你说你想让布钰在意你,这是假的?”傅歆烟句句讽刺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时孜问她
“呵”傅歆烟轻呵了一声
“这个时候,你应该问问你,扪心自问一下,对得起布钰吗?对得起你父母你大哥……而不是站在这里问我”傅歆烟又是事事挂起的姿态。
门被关着,傅歆烟看着时孜对着周衍蜜笑,怎么感觉,时孜没有之前那么让自己喜欢了,反而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周衍蜜想要坐在副驾驶时,突然,时孜看着那位置,就好像看到了昔日的布钰,时孜一手拦过周衍蜜,微笑地说道:“坐后座吧,坐后座比较好些”
周衍蜜的笑容收了一点,她没有问,那双犀利的眼神,怎么会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只是她不想问,她也听说过他为自己做的事情。
周衍蜜真的很想见见那位布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能赢得时家所有人的认可?当年高中毕业,时孜带着自己回家,硬是要和自己订婚,那时,以为是真爱,可是遭到了时家夫妇的拒绝,在很多次拒绝下,周衍蜜为了不让双方为难,既然选择了离开,而这一离开,就是几年的时间。
看着昔日的脸颊,变的成熟了,没有初中高中的稚气了,多了男人该有的思虑,多了一丝她都能看明白的情绪。
周衍蜜问时孜:“为什么那晚要送我回去?”
“因为能再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周衍蜜笑了,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当年的感情了,但是,周衍蜜还是笑了,就算没有,她也要和他在一起,能再见就是一种缘分,是上天给的缘分。
“时孜,你还爱我吗?”
“如果不爱,怎么会选择伤害一个女人而选择和你在一起?”时孜反问
“那你爱过你哪位妻子吗?”周衍蜜紧紧地看着他的背影
“爱,早在你离开那时,就没有了爱”
是啊,时孜也不敢相信,自己再和周衍蜜说话的时候,自己会是这个的态度,可是,当自己回到家里,不见布钰,只见家里很乱,电脑被打开,日记本被扔,然后,他等了等,她没有回来,第二天,还是时樾告诉他,是李非墨抱走了她,说真的,那时,时孜的心,既然也会有一点小嫉妒感。
只是,他无法向布钰解释,他很明白,布钰是位纯真的女人,不喜欢将很复杂的感情掺杂在两人感情之间,可是,他只要顺着布钰问的话回答,他尊重她的选择,只因,那晚不回,是不敢开口,自己和周衍蜜睡在了一起,醒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周衍蜜正在换衣服,他知道布钰很在意……
“小心点”
时孜扶着周衍蜜
吴灏赢看着时孜,一愣的就是厌烦,吴灏赢就是这么讨厌时孜,在学校的时候,时孜也曾喜欢过布钰的妹妹布侨,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布钰在一起了,那时,时孜在他的心中就烙上——渣男的牌子
时孜一抬眼,就看见盯着自己很厌烦的眼睛,时孜装作没有看见,反而是笑着对周衍蜜。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瞧了,周衍蜜要看的医生就是吴灏赢……
“把衣服脱了”吴灏赢当着周衍蜜和时孜的面就这么说
时孜上前,吴灏赢看着时孜,两人对峙着,周衍蜜看着情形不对,就顺势问吴灏赢,说道:“吴医生,是不是需要检查我的胸?”
吴灏赢端然,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检查她的胸?周衍蜜看了时孜,笑了笑,“别担心,这是作为医生的职责”
“可是……”时孜还是接受不了
时孜被拒之门外,一脸的怒气,只是这一情形,被正在等电梯的安笙看到,安笙本不想理会时孜,只是想到布钰的情况,安笙就气不过。
“哎,渣男,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看布钰?”
“她怎么了?”时孜奇怪问道
“怎么了?”安笙一手就揪着时孜的上领,安笙是学空手道的,加上性格上有些汉子,难免有些急躁。
“她都住院很久了,就算你们要离,起码现在她还是你老婆,做人可不能这么绝情,好歹她曾经救过你”安笙句句表明
“你把衣服脱了,躺在上面”吴灏赢对着周衍蜜说道
周衍蜜还真的以为是吴灏赢给自己检查,没想到,吴灏赢一出去,一个女的医生就走了进来。
时孜跟着安笙来到了门外,时孜犹豫着,安笙看着就来气,强推着时孜进门,布钰转过身来,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安笙看着布钰瞬息变卦的脸,还笑嘻嘻地说道:“布钰啊,我是想,既然来了,就……”
“他不是来看我的”
布钰回答的很准确,时孜低下头,安笙一个震惊,安笙问时孜,时孜不理会,而是紧紧的盯着布钰,关心问候一句:“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回应,时孜再次鼓起勇气,淡然一点,说道:“等你出院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把本子拿来,顺便去趟民政局”
布钰冷笑,还真是着急,自己还在病中,他倒是乐的逍遥,布钰说道:“你直接寄到我老家,我想,没有感情的婚姻,还是不要去民政局了。”
“好”
这是时孜习惯的一个单词,也是他每次说出来的悲伤。在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地看她一眼,她要走了。
周衍蜜一脸祥和地看着吴灏赢,吴灏赢不得不说,周衍蜜的确是个美人,但是,这个美人让他感到不安,是一种自己不想靠近的人的不安。
吴灏赢听着刚才同事的汇报,一个不敢相信的看着周衍蜜
“你做过人流?还是不正规的人流?”
周衍蜜的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收起祥和的眼神,
“是,在我还是青年的时候”
“这是给你开的药,对了,怀孕期间用药按着说明书来…这可能是你最后一个孩子了。”吴灏赢递给周衍蜜药单
问外的时孜,刚好听到吴灏赢和周衍蜜说到怀孕的事情,周衍蜜打开门,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时孜。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主驾驶的时孜看着后座的周衍蜜
“不想让你有负担”
“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衍蜜看着依旧不变的时孜,有的时候,周衍蜜也想过,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自己的确是卑微很多,但是,这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个孩子,她不想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被骂是野种,总算被人抛弃,她也会知道,只有时孜不会。
李非墨终于还是出现了,布钰看着李非墨有些消瘦的脸孔,布钰问道:“阿墨,你和安笙……”
话还没有说完,李非墨就解释着,
“我和安笙,没有过夫妻之实,该给安笙的,我都给了,当年你嫁给他,我真的很生气,硬拉着安笙和我去民政局。”
“为什么不来看我?”布钰没有看他
“因为我知道你在我的气,也在生你自己的气”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也是最护我的人,可惜,我这辈子不能给你回应,我要走了。”布钰说的很干脆,很绝然
李非墨抬眼,紧看着她的背影
“去哪儿?”
“不知道”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不能”
“那你会联系我吗?”
“不会”
“那你会回来吗?”
“也许”
“那好,什么时候走?”他只有这句话
“明天”
“我就不送你了”他说着泪水有些朦胧
“谢谢你”布钰说的
“只要你好”他回答
吴灏赢站在门外很久,听着里头的对话,他既然也会为李非墨心疼起来。
二零零八年十月中旬
时孜还是来到了机场,听着那航班号,看着那飞在上空的飞机,她走了,他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