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滞了许久,他从回忆里回过神,再去查看眼前一模一样却是比当初更加美丽动人的女子,就是脑中一阵不合时宜的画面。
那画面无比和谐与眼前高傲垂首的公主相融,好似眼前的公主就是当夜炽(防)身站立的浴中女子般。
肖锦风无法克制心中的悸动,渴切的目光盯着秦沅汐身前一阵欣赏,只希望这般美丽的公主能够如往常一样扑进自己的怀中。
他,可以安心。
许久,也没有想起自己要答话来。
得亏此时的秦沅汐也是害怕他们曾经有什么尴尬的相处,一直也没从乱飞的思绪回过味来。
若不然,眼前求色若渴的流氓定是被她踢出十丈远。
肖锦风也是收回不好的目光,眼神一禀,转而是神情严肃。
“公主说哪里话,我愿意等公主真心,一直是尽可能保持警惕,自然没有敢亵渎公主尊容。”
“是嘛,你当真……没有?”秦沅汐才敢抬起头,看着肖锦风的目光莫名柔和了几分。
肖锦风又是以拳捶打深浅起誓,“自然没有。”
话是这般说,他的心思却是不可制止地回忆起那时候的美妙来。
秦沅汐彻底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两年倒是麻烦你了,我……我刚才也是无心之举,骂了你几句,希望你不要在意。”
“公主说笑了,我怎么敢怪罪公主,想必公主也是刚恢复,没记起以前的事情才闹了误会。”
误会解决,也得到公主的和颜悦色,可偏偏肖锦风一想到公主没这些日子的记忆,心底的伤感怎么也散不掉。
“你既然是有这打算,想必也做好了我苏醒的准备的,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
事情到如此发展,显然超乎秦沅汐的意料。
偏偏得到证实,她也是不得不信,本来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连带着语气都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兴致怡然。
“现如今皆大欢喜,我们回去后也早些选择和离,我不直接休你这个驸马了,给你留些体面,就当做给你的报答好了。”
秦沅汐从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说的信誓旦旦,似乎完全没有顾及肖锦风的感受。
也不知有意无意,总之透着是一股迫不及待来。
亲耳听见这些无情又果断的安排,肖锦风当时就人都傻了。
“和离?公……公主这话何意?”
怎么……怎么这般无情。
他以为所做一切当时换来感恩的,哪怕真感情不和,也该委婉告诉自己吧?
这搬着急,当真是不给一丝机会的?
莫名的,肖锦风一个大男人,只觉得是心中委屈。
那种爱而不得的委屈,是来自两年多情感的堆积。
那时候的公主多好啊,从来都是粘着自己的。
相比较他的苦涩难言,秦沅汐却是笑意盈盈看着肖锦风吃瘪的模样,别提多么欢喜。
她缓声解释,“毕竟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显然你是等着今天的。我也对你生不出情意,早些和离,你我趁着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再续以后,你也无需跟以前一样守活寡似的。”
“……”
不是啊,这公主怎么可以这般厚脸皮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守着公主这久,哪里是存迟早一欢而散的心思?
他那是指望公主对自己的心意生出情意,好抱美人归的。
“可是…公主,…我……”
肖锦风试图解释什么,可对上秦沅汐那故作轻松十分快意的面容,再多的情愫也是转瞬一空,许久也道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不过是他尽心尽力的一厢情愿罢了。
“怎么,”秦沅汐倏地止住笑容,稍微抬头去看他,“你这是不愿意安和而离?为什么?”
她小步凑近,一双冰凉无情的眸子注视着,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公主,我……”
秦沅汐已是饶有兴致地围着肖锦风的面容打量又打量,末了,又才站在他身前维持的严肃一动。
“肖锦风,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着公主明显的打趣与嘲弄之意,肖锦风伫立许久,没有应这话。
望着远处暮色已近,秦沅汐靠在栏杆前,却是神情显得低落起来。
“肖锦风,我若是有这些年的记忆,或许是不会这般果断的,可惜的是,这两年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我不傻了,感情之事看得明白,就你所以,你所做的这些确实是难得,我何尝不明白你对我情深。”
“可之前的种种我是不记得的,凭以前我未中毒前那些虚无的人情,我想我还不至于对你死心塌地,所以今天这么做了了断,估计是要让你伤心了。”
“公主无情便无情了,把事情归咎于记不得前事这边又能如何,公主因保全了清白之身,和离的事情提的早,哪怕记得还不是同样绝情。”
事到如今,肖锦风心底不好受,也是觉得事情无望了。
总有些后悔,可事情已然过去,只能后悔了。
“怎么,肖公子,我堂堂一个长公主,连这点意思都不能有了?”
秦沅汐觉得好笑,反驳道,“你自己要为我做那些,可不是我要求的,你的感情从来都不属于我。”
气,太气了。
把无情做到了极致,肖锦风也真是一腔怒火难抒。
秦沅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是又起了调侃之意。
“喂。”
“肖锦风,你若是当真有胆子,可想过靠此机会来……征服本宫?”
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帅气脸庞,她的话仿佛带着别样媚态。
秦沅汐高昂地仰着下巴,对肖锦风的羞辱与刺激已成了一种执着。
“你毕竟还是本宫驸马,到时候本宫真是清白不保,也许当真屈就你了呢?”
那一时间,是当真有一股邪念涌出,肖锦风是潜意识有一种把公主揽入怀中,去竭尽全力侵扰一番。
他是驸马,云熙长公主的夫婿,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只是肖锦风还是不愿。
如今,公主对他的试探很清楚很明显。
虽然不知道意图为何,可他却知道自己还是该保持一分理智。
毕竟,他虽从戎,但身手不一定如习武多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