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沉，不久随着转弯时的晃动把头搭在我肩上，就势停住不动。重并不很重。她闭着嘴，用鼻子静静呼吸。呼出的气极为均匀地落在我肩骨。低头一看，领口衫闪出乳罩的细带。奶油色细带。我想像其前端的质地精巧的乳罩，想像下面的**，想像因我的手指而变硬的粉红色**。不是我刻意想像，而是不能不想像。
结果，我当然挺了起来。硬硬地挺起，硬得不可思议:为何全身光那一部分变硬呢？
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闪出:没准会和她发生不寻常的故事？
我看她的胸。那圆鼓鼓隆起的部位随着呼吸如波纹缓缓起伏，令人遐想不已。她手指上戴着两个戒指。不是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是在以年轻人为对象的杂货店买的便宜货。手指很细，却直而长，甚至有一种剽悍感。指甲短短的，精心修剪过了。淡粉色的指甲油。那双手轻轻放在从超短裙里探出的膝头上。我想碰那手指，当然实际没碰。熟睡中的她看上去像很小的孩子，尖尖的耳垂如小蘑菇从发问露出。不知何故，那耳朵给人以容易受伤害的印象。
我从背囊里探出书来看，看书的心思全没，最后合上书，观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大巴驶过洛溪桥时，我因睡着错过了鸟瞰广州城的机会。本来很想亲眼看看美丽的广州城。
有人轻捅我的肩把我叫醒。
喂喂，到了！她说。
我在座位上直起腰，用手背揉揉眼睛，往窗外望去。的确，车慢慢停在了站前广场模样的广场上。没错！是海珠客运站。
我看表:4点11分。
她以疲惫不堪的声音说道:啊，太久了，腰好像出毛病了，脖子也痛。坐铺大巴这东西再不坐第二次了。价格贵点儿也要买卧铺。
我从头顶行李架上取下她的旅行箱和自己的背囊。
名字叫什么呢？我试着问。
我的名字？
嗯。
婴宁。
她说，你呢？
毅中。我说。
毅中。婴宁重复一句。名字倒是好记。
我点头。
她下车就把旅行箱放在地面，坐在箱上，从肩头挎的小背包格袋里取出笔记本和圆珠笔，飞快写罢，撕下一页递给我。上面写的像是电话号码。
我的手机号码。她苦着脸说，我现在和朋友合租。不过若是想见谁的话，可以往这儿打电话。一块儿吃顿饭什么的。别客气。对了，不是说出门靠朋友…
对对。我说。
不过么，毅中，这点你可得记住，我的手机号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告诉的。我说的你可明白？
我说谢谢，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页折起放进裤袋里，又转念塞进钱夹。
你到广州住到什么时候？婴宁问。
我说还不清楚。因为情况有可能使我改变计划。
她定定地注视我的脸，略略歪起脖颈，样子像是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