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孟欣瑶极为淡定的坐到孟母身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孟淯量身子向前一倾,刚要说话,就被袁娇娥一胳膊肘怼了过去。
孟母见了身子一震,心疼儿子,想说两句,但是看袁娇娥气势汹汹的样子又没敢开口。
孟淯量不满的揉了揉小腹,不解的看向袁娇娥。
袁娇娥则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摇头。
一时间几个人对立而坐沉默不语,孟欣瑶也不着急。她倒要看看这个袁娇娥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破旧的木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欧阳寻扛着布匹走进来。想着这些是孟欣瑶的,自然要送到她房间,便没管众人径直走向孟欣瑶的房间。
这点正好正中袁娇娥下怀。她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
手指在孟欣瑶和欧阳寻中间指指点点,嘴上还不饶人的跟孟母说:“娘,您看见了,我说她俩关系不一般吧,您要是再不管,等生米煮成熟饭,你就等着全村人戳咱们家脊梁骨吧。娘,我跟您说……”
袁娇娥说的绘声绘色,孟欣瑶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欧阳寻更是坦荡,像是没听见一般,扛着布就进了孟欣瑶的屋子。
袁娇娥一看两人都不理她,连狡辩都不狡辩。更觉得自己想的不错。
“娘,您看呀。这两人都不知廉耻了。我这样说那男人还进孟欣瑶的房间。你再看看欣瑶。明显的王八吃秤砣,这是铁了心跟那男人了。”袁娇娥疾言厉色,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孟欣瑶跟一穷二白的欧阳寻在一起。
孟欣瑶本身不想陪她如此激动的,可是她实在不能忍,袁娇娥这个滥用俗语骂人的毛病。
“袁娇娥,我和谁怎么样可不是你管辖的范围。”孟欣瑶语气平静,清冷。
袁娇娥一听怒气被孟欣瑶的冷暴力扑灭,她甚至能感受到,如果自己一味的对孟欣瑶阻碍,她能为了那个男人和家里鱼死网破。她想想都觉得可怕,大喊一声:“不行。”
她这一喊,不单单其他人被吓的一愣,连她自己都是一愣。眼神向孟欣瑶那里瞟了瞟,见孟欣瑶震惊之余只剩不屑。她知道硬的对孟欣瑶无用。于是颓然坐到地上,抹起眼泪。
孟淯量见她倒地,一步跨过去扶住她。目光责怪的看向孟欣瑶。
孟欣瑶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孟淯量气的从地上起身,一巴掌朝孟欣瑶甩过去。孟欣瑶并未想躲,如果孟淯量真的打到她身上,她一定让他知道,吃不饱饭是什么滋味。
只是在巴掌落在脸上的前一秒。孟淯量的手腕被欧阳寻握住。
孟淯量挣扎:“放开我,你一个不明来历的杂种,也敢管我家里的事。”
“杂种?”欧阳寻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作杂种,他狭长的眼睛露出危险的光,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豹子。气在心头,手上的力气也不含糊。
孟欣瑶甚至都听到了骨头发出细微的‘咔咔咔……’的声音。孟淯量本身还挺着,虽然额头早已疼出汗珠,但是依旧咬牙坚持。可是随着欧阳寻怒意越来越盛,疼痛也再也忍不住。他突然跪倒,身子磕在桌子上。
孟淯量刚知道怕,疼的“哎呦哎呦”的叫,还求着欧阳寻松手。
孟母是最看不得子女受伤的,看到孟淯量受苦。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快速到欧阳寻身边。
“欧阳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我求你……”说着孟母要下跪。
孟欣瑶腾地起身,将孟母拉起来。脚一抬一踢,将欧阳寻扼制孟淯量的手踢开。
也在那一瞬间,听见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随即孟淯量惊天一吼,疼的在地上打滚。
孟母见此一把推开孟欣瑶,扑倒孟淯量身边。将他抱住,老泪纵横……
袁娇娥也被这种变故吓傻了,她没想到只是想赶走欧阳寻,怎么就变成这种结局了。她愤恨的看向欧阳寻,又怨怼的看了看孟欣瑶。这两个人,她都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欧阳寻从她家滚出去。也一定要给孟欣瑶嫁个好人家。
孟欣瑶拿出银袋子,拿出一把银钱递给孟母。
“娘,拿去给哥哥接骨吧。”
孟欣瑶知道孟母气自己。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给孟淯量接骨。
孟母抱着疼的满地打滚的孟淯量,抬起瞬间愁红的眼睛,一脸失望的看着孟欣瑶,并一把将她的钱打掉。
“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脱离贫穷和命运的摆布。却没想到你变得这么狠。”
面对孟母的指责,孟欣瑶明显的难以招架。她愣在原地……
欧阳寻上前,护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孟欣瑶似是真的被欧阳寻的安慰注入了力量。她转身看向袁娇娥。
“不想他废了,赶紧去找大夫。”
袁娇娥看向孟欣瑶,眼神里的狠辣像是要将她撕碎。
孟欣瑶则别过脸去,抬脚走回自己房间。不管怎样,就让一切都冲着她来好了,她也不是没尝过误解,背叛和孤独。
见孟欣瑶进屋了,欧阳寻更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也回到自己屋子。
袁娇娥见他们二人如此心狠,趴在地上将散落的银钱挨个拾起。将孟母拉开推到一旁。
“你给我滚开,若不是你的畜生女儿,淯量怎么会这样。你最好祈祷淯量没事,否则我拉着你和那个小畜生,一起上西天。”
面对袁娇娥的狠烈,孟母更是显得软弱可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娇娥带走孟淯量,她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坐在院子里不住流泪。
孟欣瑶在屋里全程听他们说话。她真是恨极了不安分的袁娇娥。若不是她这个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更恨软弱无能的妻奴孟淯量,一个男人竟能忍受自己的媳妇对母亲拳脚相加,这是怎样的无能?
她狠狠的捶了捶床板,将被子蒙住头,想大哭一场。只是当被子蒙住头那一刻,她突然不想哭了。
‘为什么要哭?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孟欣瑶,你没有眼泪,也不需要同情。’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起身将被子板板正正的叠好。
欧阳寻在听见她敲床板的那一刻就紧张起来,生怕她会想不开,于是躲到房顶上,听孟欣瑶的一切动静。
谁成想,没过多久,房间就归于平静,连摔东西和哭泣声都没有。他真是怀疑这女人莫非是石头做的?
还在他躲在房顶上偷听的时候,就听见房内有脚步声,然后就是开门声。
他紧张的将头探出去,找到孟欣瑶,发现她无事之后便调整姿势,椅在杂草的房顶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