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时再乱,人再多,欧阳寻的目光都一直锁在孟欣瑶身上,所以当她脸色从淡漠到忧伤都被他看在眼里。
“娘,您就答应吧。”孟淯量没了之前的好脾气,言语里有些急切和不耐烦。
“娘,你就容忍他们在家吗?您要赶我走吗?”袁娇娥也从错愕中走出来,逼着孟母做选择。
“这……”孟母依然为难。
“你们逼娘做什么?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孟欣瑶气的说道,真不明白,就算孟母给了答案他们就能不互相攀咬,保持和谐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孟淯量怒气冲冲的说。
“你以为我是在管你?我是在管娘。你以为人家跟你几年,没有所出,你就能一纸休书给人家逼回家?你以为你新妇的房子被收了,你就能堂而皇之的回家?孟淯量,那是你自己要权衡解决的事,别丢给娘。”孟欣瑶不卑不亢的说,她才不会被他的模样吓退。
“让她滚,秋娘留下。”孟淯量给出了答案,丝毫没有留情。
“你……”孟欣瑶气的无话可说。
“好了。都留着,娇娥先和我住,以后若是再嫁,我给她出嫁妆。秋娘进门,还怀着孩子,我本不该亏待,可是有先有后,秋娘也别怪我偏心。”孟母说罢,拉起袁娇娥。
孟淯量和秋娘能留下,相视一笑。
凤嫂等人看的惊心动魄,都觉得孟家哥嫂真是能折腾。
孟欣瑶也是三观尽毁,不顾众人夺门而出。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也错了一件事。她原本不肯在这里谈情说爱,可是却因为欧阳寻的出现改变了这个想法,可是孟淯量的事,又给她迎头一棒。这里是古代,谈情说爱,一心一意可以。可是也可以三心二意,六心九意。不喜欢男人可以随意休妻纳妾。
那她呢……她一个现代人要怎么改变那种一夫一妻的观念,去容忍自己丈夫再娶她人?她做不到的……宁可不爱独身一人,痛苦死去,她也不愿委屈求全……
欧阳寻担心的跟在孟欣瑶身后,知道她情绪很不好。见她一路跑到山洞里,也急忙跟进去。
进去以后发现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欧阳寻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怎么了,瑶儿?”欧阳寻小心的问道。
“没事。”孟欣瑶扯了扯唇角,低声道。
“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讲,不要憋在心里!”欧阳寻伸手去拉她的手。
孟欣瑶见了,快速抽回收,那种故意的疏远和刻意保持的距离连傻子都看的比较。
欧阳寻苦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瑶儿……”
“你会纳妾吗?”孟欣瑶问道,但是还未等欧阳寻回答她又讥讽一笑:“也许我应该问你会不会娶别人。也许,这里只是一个路过的地方。也许,我们都会很快的离去……”
欧阳寻见她说的如此伤情,心也慌了。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话。他自然想娶她,想只娶她。可是他的家庭,他的朝局会不会容忍他只娶一人呢?他自己想来都知道不会,况且就算他父亲让他娶孟欣瑶过门,可是以她的身份也只能做个妾室,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寝丫头。
可是这样身份,想让孟欣瑶这样自信独立的女孩去接受,怕也是难于登天的事。
孟欣瑶见他许久未达,脸色变换,就知道他的回答。她突然一笑,豁然起身。
“原本是我错了,欧阳公子,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说罢,她转身欲走,一滴泪悄然滑下。
原谅她也会哭,情伤果然害人不浅……
欧阳寻见此急忙从身后抱住她。他明白现在放她走,他们就一定掰了。他刚和她缓和的关系就很难再修复了。
“瑶儿,别走,你听我解释。”欧阳寻将头埋在孟欣瑶的脖颈间,深情的抱着她。
“不用解释,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向往三妻四妾,都只会听新人笑,不会闻旧人哭。欧阳寻,如果此刻你对我还有真心,就不该日后将我至于袁娇娥的境地。”孟欣瑶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欧阳寻心疼,想承诺她,他会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可是到底要娶几人,他真的难以判断。
“瑶儿,以后你会懂,我真的不是想要三妻四妾!”欧阳寻说罢心里补充道:‘是这个国家需要,除非我不去争储君之位,可是如果不争那就更没有权利选择。
“不,我不会懂的。我一生不会和别人抢男人,更不会与人分享。欧阳公子,是欣瑶之前没有考虑周翔,现在,都明白了。就别互相浪费了。”’说罢,孟欣瑶将他环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扣掉。
然后向洞口跑去……
就在她一脚要踏出洞口的那一刻,且听欧阳寻在她身后,低沉压抑的吼道:“瑶儿,五年为限。如果我那时候依旧可以不娶她人,你便嫁我做我唯一的妻子。可好?”
孟欣瑶停住脚步,那句“可好?”砸在她的心头。
她很想说好,可是五年的时间真是不算短……她轻笑:“欧阳公子,若毁约了,可知怎能弥补一个女子最好的五年?”
“瑶儿!”欧阳寻自然不知道怎么弥补,这本就是无关公平的一场约定。
“好,我答应。”说罢,孟欣瑶回眸一笑。却笑的辛酸……欧阳寻心疼的想走过去安慰她,只见她抬手制止:“欧阳公子,五年之内你我保持距离。如果这样五年后,你还认真要只娶我一人,我便嫁你。如果五年间,你已经娶了别人,还何必浪费此时和我暧昧呢。”
欧阳寻没想到她能在顷刻之间想的如此透测,这番言论倒是叫他真的不好意思再与她谈情说爱了。此刻,他只想快点掌握主权,大权在手便没人干预的了他。
孟欣瑶见他不再追,转身走出山洞。这里她也不会再来。她会等他,为的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动情,她也不会只爱他,为的是维护自己满满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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