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拥很久,直到侍卫来叫,欧阳寻下床,却让孟欣瑶在床上多睡会儿,还叮嘱她想安静可以自己来这里坐坐。不会再有人拦住她,不会再伤害她了。
孟欣瑶一一应下,却非要出去送他。
她站在洞口,远远的看着身穿黑色披风的他翻身上马,然后回头凝视她一会儿,便转头一蹬马肚,不再停留,扬长而去。
孟欣瑶的心里空出一片,顺着他的马蹄印,一路走到路上,然后掉头向家的方向走。
孟欣瑶发现欧阳寻竟如此重,她闷闷不乐的进院子。凤嫂几人都抬头看她,可是她目不斜视的进了房间。
许岑安等了她一天,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她,却连一个目光都没有。他的心里不爽没有失落的。但是为了避免难堪,只好自己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像是心情不太好。”
凤嫂笑笑,请他自便。
孟欣瑶正在屋里愣神叹息,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
“怎么了?”许岑安问道。
孟欣瑶没想到会是他,抬头看看道:“没事,许老板怎么来了?”
“我昨日便来过,他们说你没有回来,今日也来坐了许久了。”许岑安尽量让脸上没有失落的神色。
孟欣瑶这才想起,自己昨日放了他鸽子的事情,非常不好意思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昨天有点私事。”
“没关系,也没耽误什么事情。”许岑安大方的说。
孟欣瑶感觉很歉意,请许岑安坐下,可是自己却又开始神游天外。
许岑安心里真是难忍失落。
“欣瑶,你这样的神情,让我真是觉得自己前路艰辛。”许岑安苦笑,她那么神情的眼神,鬼都知道她因为是在为情难过。
孟欣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是也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起身,想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也许不会那么相思。
“许老板,我交代一下,然后如果您还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去看看材料,顺便为昨天的爽约请你吃饭。”
孟欣瑶突然的振作让许岑安一愣。
“你没事了?”
“有事也没办法,只能让自己忙碌写,希望不要那么被相思之苦迫害。”她说的轻松自然。
却让许岑安感觉非常难耐……自己喜欢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说对别的男人相思,真是一种扎心的体验。
孟欣瑶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直言不讳的表达心意就可以将一些莫名的悸动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许岑安商人出身,投资还没到收益的时候,就不知道到底是赔是赚,所以他还耗得起。
孟欣瑶将昨日赶制的图样子让凤嫂拿到安川去给那两家小姐去看。然后便跟着许岑安去澜洲县去看建筑材料。她想将工坊弄的温馨些,很多想法偏现代,就连厨房茶水间的配备都一应俱全。许岑安有时候都笑说,怀疑这些东西都是她与生俱来就知道,就要经历的事情。其实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再一次一无所有,又再次东山再起而已。
忙了几个月,孟欣瑶感觉自己都有点晒黑了,每天都要去厂房去监工,然后还要跑前跑后的为那些嫁衣的订单忙碌,画稿子。
一时间,孟欣瑶在澜洲大兴土木盖工坊的事情,已经弄的人尽皆知了。她做嫁衣的本事也因为豪门大户的交往和扩散在整个安川地区打出名气。
欧阳寻治水时,经常能收到来自手下的回禀,将孟欣瑶每天的行踪转化澄信件来告诉他。他看着自己案头的一叠厚厚的心,心里充实不少。抬笔将自己想和她说的话告诉她。
五日后,孟欣瑶正坐在工坊的建筑工地上和工匠们一起啃着馒头,随风来了将欧阳寻的信给她。
孟欣瑶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风邹眉:“粗鲁。”
孟欣瑶瞪他一眼,将信拿过来拆开,里面欧阳寻沉着有力的字迹映出眼帘。
“吾瑶安好:
数月未见,甚是想念。若将心中相思比作劲草,我的心里已经长成一片草原。听闻你的事业已经也如日中天,真想早日同你一起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寥寥十几句话,却让孟欣瑶看了许久许久,久到随风都以为她低着头睡着了。
“喂,回信。”每次孟欣瑶收到欧阳寻的信,随风必定会让她回信,像是他不说,她就不会回一样。
孟欣瑶抬眸,看看远方,然后和工头交代几句,准备先回家写信。
在孟欣瑶起身时,他明显看到她眼睛里盘旋的泪水。她一直不抬头是在忍着不流泪吗?
随风的心软了一下,有点想相信她的真心。
孟欣瑶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了两个时辰。随风以为她要为欧阳寻写一本书,可是当那薄薄的一封信交到手中时他忍不住嫌弃。
“多写点。”随风将信封塞给她,语气有点命令。
“足够了。”孟欣瑶不理他,将门甩上。
内容不多,可是都是她反复斟酌写的,写了她的好,和思念,还有盼望他的归期。其他的话都是无所谓的。
将心里的思念抒发完,她的惆怅也好了不少。不敢闲下来,又到院子里去帮凤嫂们缝衣服。
“欣瑶,你最近瘦了不少。”凤嫂缝着衣服,有点心疼道。
“瘦了好,好女不过百。”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凤嫂被她逗笑,只能暗暗的和袁娇娥商量加点菜,全家人都默默的安慰她鼓励她,
“欣瑶……”
“许老板?这么晚了有事吗?”
孟欣瑶看看天都黑了,不知道他怎么又来了。
“欣瑶,今天是乞巧节,我带你去外面逛逛。”许岑安很绅士的询问。
凤嫂看了看孟欣瑶,又看了看许岑安,有点好奇她会怎么回答。
“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呢。不如改天吧?”孟欣瑶人畜无害的笑说。
许岑安也习惯了她的直白,道:“没关系,还有什么工作,我帮你们吧,本来就是陪你的,做什么无所谓。”
“好呀,这是我新接的嫁衣,你帮我绣花吧。”孟欣瑶知道不能一天拒绝人家两次,便也不说什么,将衣服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