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我不求你会帮臣妾讨回公道,只要日后不要再被欺负了就好了。”
看着荆亦白听到了自己的遭遇后如此愤怒,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忍耐都觉得值得了,至少这个男人是在乎自己的,这个男人会为自己受到委屈而气愤。就算不去惩罚那几个美人,就算不去向太后讨什么公道,她也觉得值得了。
“纤纤,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朕真的很为你心痛。”
抓过云纤纤的双手,荆亦白小心的将其放到自己的胸口处。
“臣妾知道,有云郎这句话就够了,即便让臣妾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从前的她不是这般矫情的,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胸口处满满的都是甜蜜感,就连不常落泪的她,此刻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好了,别说傻话了,都是朕不好,若非朕一定要娶你做妃子,你若还是只是神女,他们便也不会这般待你了。”
荆亦白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见惯了那些个妃嫔争风吃醋的戏码,也正因如此,他才专宠纤纤,怕的就是其他的妃子,恃宠而骄,欺负她。
可终究他还是做得不够好,若非自己当初蠢笨,看不出纤纤是在和自己赌气,他也不会将这五位美人收到后宫去。所以,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的去弥补了。
这一次出征是万不得已,以后他绝对不会这般抛下她,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了。
他决定了,这个女人,他要用一生去守护。
几日后,大军全部集结回到了长郡。
这日云纤纤的病好的也差不多,荆亦白于是传令下去,在宫中设宴,嘉奖有功之臣,犒赏三军。
这一次随军出征回来,荆亦白还带回来了个人来。
当云纤纤见到那人之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荆亦白见云纤纤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赶紧将她扶下坐好,又在其耳边解释道:
“这位是朕在赤胡偶然遇到的一位术士,朕见他有些本事,便一道带回到了长郡来。”
“陛下,您知道他是谁吗?”
云纤纤指着白胡子老头反问着荆亦白。
“他是谁啊?”
“他可是天杀派的大巫师啊!当初臣妾第一次被抓走时,就是他带的人把臣妾绑走的,后来若非臣妾苦苦哀求,又教会了他们制作火药,我早就被他的人给杀了!”云纤纤当着众人的面,将白胡子老头的真面目公布于众。
就在众大臣还没缕清头绪时,荆亦白便已经下令了。
“来人啊!把这个天杀派的逆党拖下去!砍了!”
荆亦白刚一发话,大巫师立即求饶道:
“陛下且慢,陛下,老朽能做出那种事来,皆因受了高得利的指使,不得已而为之的呀!如今老朽的命都是陛下从乱军中救回的,还望陛下给老朽一条生路,老朽定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
“够了!你还真会挑好听的说!蛊惑陛下!陛下!你别信他!赶紧下令杀了吧!以绝后患啊!”
云纤纤不等大巫师求完,便恶狠狠地打断了。
荆亦白看那白胡子老头也实属可怜,以他的年岁,都可以做自己的祖父了,再坏也不过是个老人。
“纤纤,还是算了吧!瞧他也怪可怜的,就暂且留他一条性命吧!”
荆亦白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都说心软是病,古代人管这个叫什么?妇人之仁,今日她云纤纤和荆亦白却换了过来,她一个女流之辈都没有妇人之仁,云郎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何时生得这样软的一副心肠了?
云纤纤气恼的看着大巫师,正对上对方一双得意的眼神。
宴席结束后,荆亦白留下来与众大臣商议一些军中要事,所以便不能跟随云纤纤一起回凤仪宫了。
云纤纤也是个识大体的人,虽心中有几丝失落,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出了乾安殿后,云纤纤便一路朝着后宫去了,却在半路被躲在一旁的大巫师拦了下来。
佳儿见到后立即上前护住云纤纤道:
“何人如此无礼,竟敢冲撞我家贵妃娘娘?!”
大巫师阴笑了下。
“贵妃娘娘,老朽这里有礼了。”
“哼!大巫师,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纤纤冷哼了一声,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这老头儿的鬼话。什么自己受人挑唆,他潜伏到荆亦白的身边,一定是有目的的。
“老朽心中想要如何,娘娘怕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更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轻信于你,但只要有本宫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云纤纤低声对着大巫师呵斥道。
“那咱们只能走着瞧了,娘娘走好!”
大巫师冷笑了下,对着云纤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纤纤始终阴沉着脸,在佳儿和其他宫人们的护送下,慢慢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这个大巫师一定有问题,陛下怎么就那么糊涂!竟然将他带到了宫里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
这一次荆亦谭的归来,让皇帝十分高兴,不仅是因为在荆亦谭的帮助下灭了赤胡,也因为兄弟二人终于得以团聚了。
于是皇帝下令封荆亦谭为陵王爷,原来的二皇子府也换了匾额,改成了陵王府。
“芝兰!”
“谭哥哥……”将近一年的分别,让这对璧人饱受了相思之苦。
“我回来了。”
荆亦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去,与芝兰深情相拥在一处。
感受着荆亦谭结实的臂膀,温暖的怀抱,这是她久违的拥抱了。
“谭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芝兰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始终记挂着你,芝兰,快让我看看你。”
轻轻松开怀抱,荆亦谭亦是红着眼眶的打量着芝兰。
“我很好,我一切都好,谭哥哥,听说你们打了胜仗,灭了赤胡,你可有哪里受伤吗?”
将芝兰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心后,荆亦谭轻轻摇头道:
“听说我走的时候你有了身孕是吗?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四下环顾了一周,却遍寻不到。
“咱们的孩子在云菊阁的偏殿睡着呢!我给他取名叫盼儿,你若想看,我带你去看就是。”
芝兰微微低头,牵着荆亦谭的手朝殿内走去。
当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摇篮种睡着的小人儿,荆亦谭整颗心几乎都被融化掉了。
望着摇篮中熟睡的婴儿,荆亦谭轻柔的在其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咱们儿子长的和你真像。”
芝兰也跟着蹲下身来,小声道。
荆亦谭点了点头,心中却忽然一阵惋惜。
不禁想起了萨卡拉公主和她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
不过,倘若他不对赤胡皇室下手,那么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赤胡,回到长郡来。那样的话,芝兰和盼儿便无人照顾了。
世上哪的两全之法?他注定还是要负一人的。
三个月后,云纤纤被诊出有了身孕,一时间整个宫中都为之惊骇了。
“怎么就有了呢?她怎么就能有了呢?”太后公孙氏得到消息后惊诧极了。
而几位美人得到消息以后,也是哭着跑到了太后的养寿宫中大哭大闹的。
“太后,这可怎么办啊?平日里陛下就不喜欢我们,如今,贵妃有喜了,陛下更是不会想起我们了呀!”
公孙氏单手拄着额头被吵得头疼,一拍桌子吼道:
“好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关键时刻还是得哀家来想办法!”
她很不喜欢云纤纤这个女人,可是如今她却率先有了陛下的骨肉,自己就算再不喜欢她,好歹她怀着的,也是亦白的第一个孩子啊!
几个美人面面相觑,见太后发威了,也都委委屈屈的不敢出声了。
凤仪宫内,得知贵妃有孕以后,整个宫里像是过年似的热闹。
“纤纤,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说,朕都叫人帮你做!”
“嗯,只是,臣妾总感觉有人会害这个孩子。”云纤纤神神叨叨的道。
可能是从前宫斗剧看多了,所以,总有些后怕吧!
“谁敢?这可是朕的骨肉,谁若是敢加害咱们的孩子,朕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荆亦白信誓旦旦道。
“真的吗?”云纤纤瞬间笑弯了眼睛,一把抱住了荆亦白。“云郎,你真好。么么哒!”
“什么?摸什么?”
荆亦白一头雾水。
“哎呀!讨厌,就是爱你的意思!”将脸在荆亦白的衣服上蹭了蹭,云纤纤害羞道。
“嘿嘿!那,我也么么哒!”
没过几日,荆亦白便被太后召到了养寿宫中。
因为云纤纤怀孕一事荆亦白心情大好,于是对太后也不像之前那般冷言冷语了。
“不知母后叫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你先坐下,坐下母后再同你说。”公孙氏面色和善道。
待荆亦白坐定后,公孙氏才再度开口了。
“哀家听说,胖贵妃有喜了,可是真的?”
荆亦白点了点头,心情不错道:“是的,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公孙氏淡笑了下。
“这真是大喜事呢!哀家也很为陛下感到高兴呢!”
“原来母后叫朕过来就是问这件事啊!”
“嗯,倒也没什么旁的事了。只不过,如今这胖贵妃有孕在身,也不宜侍奉陛下了。当然了,哀家又要老生常谈了,这后宫之道一定要雨露均沾,你没事,多到其他美人那里走动走动嘛!是不是?”太后始终笑盈盈的。
荆亦白一一应下,总之这些话他也就是听听罢了,之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和纤纤在国丧期间,都始终宿在同一个宫里,更何况是现在她有孕在身了,作为丈夫更是要陪在其左右了。
原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在宫里正式的举行一下嫁娶之礼,碰巧纤纤此时又有了身孕,他心疼她,不愿意让她折腾,还是等孩子出世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