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此前一直不愿意看清这阿飘的样子,然而听到对方说话,仍然忍不住看了过去。
只见此阿飘眯了迷鱼泡眼继续说道:“我是一个程序员,因为连续加班72小时,猝死在了电脑前,我不愿意再做代码了。”
孟了了听到这阿飘的话,转过头对黑白二人说:“他既然不愿意,那换一个程序员来做不就行了,每年猝死的程序员那么多,总能找到一个愿意的吧。”
小白答道:“小孟大人,我与兄长确实已经打算将此人送去投胎,再寻摸其他人来完成阎君大人的命令。”
孟了了挥了挥手,“那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好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哈!”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小黑连忙阻止,“现在的问题是他没办法投胎,牛兄与马兄将他领到投胎入口,怎么都没办法扔进去。”
孟了了还是第一次知道投胎是要用“扔”这个字的,“那你们带他来找我,是要我怎么处理?”
小白插话道:“一般发生此类情况,都是此人有未完成的心愿,心愿凝成执念,所以才无法正常投胎......现在只需要将此人心愿完成,化解掉他的执念,便可让他顺利投胎。”
小黑继续道:“之前您未继任,前孟婆大人又突然离职,致使奈何桥上因执念逗留无法投胎的人越来越多,黄泉路上都开始交通堵塞了。”
小白道:“我们兄弟二人本想先处理好手头上其他要紧工作,再来寻您解决,但是谁知阎君留下的工作关键就卡在这里了。”
听到黑白二人的话,孟了了知道自己清闲滋润的生活到此为止了,能让黄泉路上堵塞的阿飘,那数量得海了去了。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先将眼前的这只解决掉。
孟了了凝神回忆了一翻这半月以来自己从脑海中姑奶奶给自己留下的工作手册与孟婆顾使用手册的关键内容,知道现在这是要支起炉灶,开锅煮自己孟婆生涯中的第一锅汤了。
习惯性讨价还价的孟了了,脸上扬起黑白二人熟悉的市侩殷勤笑容,对着阿飘说道:“如果我们完成你的心愿,你能不能伸手给我们把生死簿后台管理系统给做了呢?”
阿飘想了想,伸手挠了挠没剩几根毛的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真的能完成我的心愿?”
黑白二人与孟了了七七点头。
“如果你们能完成我的心愿,我就给你们做一个最新最快最便捷的后台管理系统。”
孟了了正色道:“那么,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啊呸,你有什么心愿没完成?”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黑白二人与孟了了变换着各种姿势,听着此程序员阿飘开始说自己的故事,从小时候尿床,到上学时被同学欺负,再到工作后的不得志......听到孟了了都要睡着了,都还没到关键部分。
眼看着就要开始准备午饭了,孟了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你的故事还有多少?你要是还不说出你的心愿,我就要煮饭去了。”
说得正起劲的阿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一向没办法抓住重点。”
孟了了看着阿飘脑袋上坚挺的几根毛,十分忧心,再这样挠下去,硕果仅存的这几根都要没了。
为了此阿飘不至于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去投胎,孟了了坐回沙发,不放心的叮嘱道:“现在开始说重点。”
于是......如此......这般......
孟了了和黑白二人终于搞清楚了阿飘的心愿。
“这是一个悲伤的单恋的故事。”
午饭后,听到孟了了转述这个故事的句芒,一双秋水目带着泪意,如是感慨,坐在一旁的佘老板连忙将自家老婆抱进怀里,温柔的擦泪哄着。
听完整个故事的孟了了,表示无感。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屌丝单恋隔壁小青梅,喜欢了人家十几年,自感不够优秀,迟迟不敢表白心意,最后挂在了工位上的老套故事。
孟了了撇了撇嘴,想起上午程序员阿飘双目含泪,十分难受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我只想让小芳明白我对她的心意。”小芳就是他单恋了十几年的隔壁小青梅。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应该如何让小芳知道她隔壁的竹马,爱了她十几年。孟了了支着下巴想了一个大中午,心不在焉的结果是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但可惜的是,还未经历情事的孟了了,就算把头发薅光也想不出应该怎么达成阿飘的心愿,难道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还没开始就要夭折在襁褓里了吗?
实在没办法的孟了了,只能找来貌似很有经验的桀绮与已为**的句芒,给自己出谋划策。
看看眼前正欣赏自己新做的金黄色指甲的桀绮,又转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被老公抱在怀里哄着的句芒,孟了了认命了,啥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说实话,孟了了现在还是没搞懂应该怎么使用自己的法器,那玩意儿看起来也不像是法器啊!
所谓的孟婆锅使用手册,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内容,自家姑奶奶绝对是古往今来最懒的孟婆,兴许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这法器的使用方法,稀里糊涂的就做了一千多年的孟婆。
神界,水泱宫内,挺着微突孕肚,正在享受着自家亲亲夫君贴心服侍的孟婉秋正在吃葡萄,不想突然打了个喷嚏,这可把水神共工吓着了,连忙叫小神官去寻医伯,整个水泱宫乱成一团。
此时的孟了了不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到了事实真相,正唉声叹气着不知应该如何让那小芳知晓程序员阿飘的心意,这些个有大能耐的神呀妖呀魔呀,真碰上事儿了,一个都不顶用。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调侃:“哎呦喂,孟婆大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呢?”
孟了了闻声抬头一看,是风尤往和白描相携走来,登时两眼放光:“风师傅,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