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十万年前！】
通过灵魂共享，艾庄毕看到了十万年前的一些景象。
不过老人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记忆有些破损，尤其是有关远古时期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个个跳跃的画面，间隔地不断连成一片，中间的部分需要自己推敲。
“好巍峨的山隘！”
艾庄毕闭着眼睛，即便他以前见惯了大场面，但当他看到这雄奇的景象时，依旧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条条犹如巨龙盘踞的山脉，横亘出去，连绵万里，高耸之处更是直插云霄！
这应该就是这方五元小世界，十万年前的天地了，那时候天地初开，鸿蒙未褪，道法刚刚萌生，如同初生的婴儿，无比纯粹，没有那么多纷杂的分支，一切都以“大”为本。
“那时候的天空，是紫色的。”
受到紫色的氤氲滋润，万物都在以一种极为快速的倍率生长，而给它们带来这种奇效的，就这片五元小世界开辟出来的鸿蒙。
不知过了多少年，弥漫整片天地的鸿蒙全部都已殆尽。这是艾庄毕从老人的记忆里窥视到的第二幅画面。
“那时候的天，是灰色的。”
鸿蒙之后，是寂寥的混沌……
没有了鸿蒙，天空与万物，粘合在了一起，无休止的沉寂之后，一望无垠的灰色里，在某一个时刻，蓦然闪现出了一抹金色……
那是一道细而长的金线，把整个世界剖成了两半。
“那个时候，有了地。”
在那片两辦分离的世界里，艾庄毕看到，在浩淼无尽的宇外，飞掠过来一个苍老的身影，他破开了层层混沌，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老人，茫然的双眸里，沉淀着岁月的颜色。
“他就是五祖之一的风祖。那也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在平静的金色识海里，老人已经显现出了身形，恭敬地站在艾庄毕的身旁，颇为感怀地深情独白。
“停停停！”
艾庄毕听得烦躁，一点也不不尊老爱幼，直接甩给他一个巴掌，把老人打得又是一头倒插进了识海，“我自己会看的，不要剧透！”
这是风祖？
艾庄毕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嘴角一个劲地抽搐，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
这不是把自己从地球上拽过来的那个猥琐老头嘛？呀呀的！原来这老货就是风祖？
画面突然一个转换，这次的五元小世界，又出多了三个人，一个身材雄壮，有两米多高，穿着一件紧身的背心，露在外面的肌肉块块鼓起，一头火红的长发根根倒竖，插在头上活像只刺猬。
一个脸颊消瘦，一身灰色道袍，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拂尘，戴着两个沉甸甸的黑眼圈，满头白发，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活像个病唠鬼。
最后一个竟然是位女子，一袭月光长袍，满头青丝利落地扎成一束，垂落在臀上，黛眉杏目，两颊嫣红，额头光洁，光彩照人……艾庄毕眼前顿时一亮，这才是高人形象！
混沌已经被斩破，背景是广袤的星空。此时他们正在和密密麻麻的阴影恶斗，交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红发男子擒住一块阴影，大手使力，一把将之捏碎，阴影顿时四分五裂，红发男子又是张口，吐出一蓬真火，阴影沾上火焰，立刻开始灼烧，成群的阴影灼烧，形成一片火海，蔓延出半个世界，火海中阴影痛苦地剧烈翻腾，不断地传出滋滋声和惨嚎声。
不过不消一刻，又有新的阴影诞生，成群结队地向他们四人扑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艾庄毕轻咦一声，以五祖滔天的修为，竟然都无法将之彻底斩灭？！
看着一旁刚刚从识海里好不容易爬上来，一脸委屈，欲言又止的老头，艾庄毕很大方地给了他一个机会，向着他点了点头，“说吧。”
老人心有余悸地看了艾庄毕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主子很难伺候。
“它们是真魔。”
老人小心翼翼地道。
“真魔？”
艾庄毕微微一怔，以他的见识，竟然都不知道这类存在。
“真魔和我以及五祖一样，是来自比三泱界更高级的位面。”
“比三泱界更高级的位面……”
艾庄毕嘀咕一句，继续问道，“那是什么位面？”
“其实，所有的位面构成的是一个垂直体系。”
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艾庄毕的话，而是不紧不慢地为他讲解起了位面的构造。
“即使是在三泱界，也只有极少数的真正的巅峰强者才知道，在这个垂直体系里，和三泱界同等级的平行位面有很多。比三泱界更高级的位面也有。”
“这就好比身处于五元小世界的人，并不知道在五元小世界周围，时时刻刻环绕着与它同等级的平行位面，然而你却知道，因为你来自比五元小世界更高级的三泱界。”
艾庄毕赞同地点点头，他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五元小世界太封闭，可以打破这个五元小世界天道，从而跳脱出这个世界的强者太少，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老人见艾庄毕并没有想要打他的意思，于是胆子大了点，继续道，“而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垂直体系里面，根据至今公认的资料，位面一共分为九层。”
“九是个极数，也是个不完美的数，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有很多破界的强者在这个浩瀚无垠的体系里面，向着虚无缥缈的上一层探索。然而这种状况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个会元，都还没有人拿出过有力的证明。”
“一个会元是多少年？”
艾庄毕对这些刚刚接触的专业名词不大明白。
“1306497600年。”
老人平静地说出了一个让艾庄毕不可置信的数字。
“也就是……十三亿年？”
艾庄毕把眼睛一瞪，连带着声带有些颤抖，这无疑是个恐怖的数字。
虽然感觉不严谨，老人还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的老天！”
艾庄毕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必要重新树立了。居然对一个虚无缥缈的第十层探索了十三亿年……这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那已知的九层位面一共存在了多久？”
“一小衍。”
“这还是人类开始记事后记录的时间，真正的时间还要远远超出这个数值。”
“一小衍是一千会元。”
看到艾庄毕摆出一副“我不懂”的郁闷脸色，老人连忙补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