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王昊没有外出,也没有修行,一心沉浸在家庭之中。
“昊儿,你已经成年,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告诉娘亲,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少阳夫人这段时间心情不错,自从王广突破到八卦境后,定远侯府的地位也就大大提升,无论后宫还是其他诰命夫人都对她尊敬了不少,再加上王昊安全返回上京城,少阳夫人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停过。
“娘,我才刚十六岁,现在提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另一边的王昊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也太突然了。
“早什么早,娘十四岁跟着你父亲,十七八岁就生下了你,而且你现在若是成婚还要麻烦不少,单单繁文缛节都得耗费一两年时间准备。”
少阳夫人有些不悦,接着道:“这几天后宫几位娘娘给娘亲介绍了一些不错的姑娘。”
听到这里王昊哪里还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赶紧找了个由头逃走了。
以他的年纪的确是时候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不过王昊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如果无法查明父亲和所谓的叛党有什么关联,定远侯府最终还是免不了抄家灭门的结局。”
王昊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而不是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侯府危机尚未结束,尤其在排除了杨鼎之后。
先前王昊一心认为定远侯府被灭门都是因为杨鼎在暗中陷害,可前不久才发现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父亲绝不会勾结叛党,肯定有人在背后陷害他陷害定远侯府,而那个人又是谁?”
王昊深吸一口气,定远侯府灭门必定另有隐情,一想到此他的心中就全是不安。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如果我也封侯了就算有人想动定远侯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说话间王昊的眼神越发坚定。
之后几天少阳夫人也多次提起成亲之事,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公主,但都被王昊拒绝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七,这一日王昊离开定远侯府,因为他要前往镇神司述职了。
“下一次回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王昊长叹一声,心中有些不舍。
这几日虽然被母亲弄得不胜其烦,但实际上他也乐在其中,甚至颇为享受这份亲情。
战马奔腾,王昊很快便离开西城,赶往镇神司驻地。
不久之后一座巍峨神山出现,高耸入云。
“来者止步!”
王昊刚靠近镇神司驻地三十里的时候就被一人拦住了。
“我为述职而来。”
王昊表明身份,他述职的时间有些晚了,镇神司大军基本已经下到地方和宗门征战。
“述职?把兵部的举荐信给我。”
那人点了点头。
王昊闻言当即从怀中取出兵部信件,他的千夫长之职虽是人皇亲封,但也必须由兵部开具书面证明,否则无法取信镇神司高层。
“千夫长?”
看到信件后那人上下打量了王昊一番,暗自心惊。
这段时间来镇神司述职的人也有一些,基本都是王侯子嗣,但他们刚进镇神司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是百夫长,唯有面前这人是千夫长。
“原来是王昊小侯爷,淮安侯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将信件还给王昊,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人皇亲封王昊为千夫长之事早已传开,一看到信件内容后那人便猜到了其身份。
“淮安侯?我刚到镇神司,还不清楚内部构成,将军若是方便我可得好好请教了。”
王昊收起信件后询问,上京城中任何有关镇神司的消息都是绝密,除非内部人员,否则无人能够知晓,王昊没有述职前也完全接触不到和镇神司有关的任何讯息。
“镇神司领袖是天乾王,下属九位王侯,除去淮安侯外其余八位王侯都已经离开了。”
那人回应,作为镇神司守卫,他也很不一般,是正四品偏将。
“原来如此。”
王昊了然,他也听说过淮安侯的名字,近五年朝廷唯一晋升的王侯便是此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镇神司规模已成,除了天乾王外九位王侯之间肯定也有利益纠葛,而自己因为述职时间的原因,不出意外已经算是淮安侯这一派系的人。
“兵部给我的时间是七月初七,这样的话我也就只能进入淮安侯麾下了。”
王昊思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有人安排了自己的述职时间。
“淮安侯因为刚被册封,底蕴自然比不上其他王侯,否则也不可能最后才离开镇神司,如果我是他,必定会选择强有力的靠山,这靠山可以是某位皇子,也可以是某位亲王。”
思索间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出现在前方,淮安侯李翼就住在里面。
“小侯爷这边走,淮安侯有请。”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走了出来,通传道。
王昊点了点头,进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略显阴暗,四周颇为空旷,想必是用来召见各方将领的。
“王昊见过侯爷。”
王昊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大殿上首的一个男子,随即开口道。
此人神态威严,身披甲胄,在他的膝头横着一杆紫金色长戟。
他一动不动,宛若一具石像,平缓的呼吸声好似闷雷一般在大殿里回响。
“嗯?”
淮安侯淡淡回应,随后睁开双目,两束灿烂的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息,大殿内音波翻滚,隐隐有海啸一般的声音发出。
王昊脸色潮红,猛地后退几步,但他反应很快,片刻后便释放出大成层次的剑势,勉强让自己不受太大影响。
他的剑势都能挡住血月王气息压迫,淮安侯虽然恐怖,但也远不如血月王这样的九宫强者。
“不错,怪不得能被人皇看重,甚至亲自赐封为千夫长。”
淮安侯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气息收敛起来。
“这是兵部举荐信,还请侯爷过目。”
王昊再次将信件取出,心中已经有些不悦,但明面上看不出丝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