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寒冰晶镯,伤到过子媗,之后她便愈加勤勉练习寒冰晶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武器,她的确是下了功夫的。”
“你这位妹妹的确变了许多,就是见到我,依旧是老样子。”
“歆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对你有怨念,自然每每见到你都要发泄,这总比将怨念积蓄在心中,冷不丁地暗箭伤人来得好。”
“话是如此,可她若一直这样,我也不好再来陪你喝酒了不是?”
凌清风看向姜丘逸,他话中有话,这不正是在暗示好酒的姜丘逸替他处理一下此事。
“要我说,你也别太怕她,歆婷次次见你都是那副样子,可有哪一次是真的同你动真格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场,若你不在,她真的和我动起手来,以她的实力,我若一直谦让,免不了会遭殃。”
姜丘逸看着庭院之中两个过招的女子,皆是风姿绰约,虽是简单切磋,却也透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威风。
“你不过就是偶尔遇上一次,我呢,是时常就被拉去做陪练。作为男人,却又是同自己心仪的女子过招,不论输赢,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可是想要平局,却又得花上更多的心思。”
“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倒是可以确认,你同你母亲一样都是情种。”
凌清风突然提起姜丘逸的母亲,虽是无心提起,姜丘逸的面色却还是微变。
庭院之中,姜歆婷与赢子媗彼此投入地过招,而姜丘逸与凌清风不知何时竟坐到了亭子里,一边喝着美酒,一边观战。
赢子媗与姜歆婷比试累了,才发现对酒当歌的二人。
“你们自己喝着酒,也不叫我们一声。”赢子媗闻到酒香,酒瘾便犯了。
“你们喝吧,我先回去了。”姜歆婷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歆婷!”
“子媗,让她自己静静吧。”姜丘逸叫住了赢子媗。
“你自己的妹妹,怎么反而不见你心疼。”
“正因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足够了解,你已经陪她发泄过了,她无非就是不想再看到自己不想见的人,你也无需去开导她。”
“这是什么酒?”
“桃花酿。”
“是去年酿的酒?”
“是五年前的酒,我酿的酒年份最少的也是三年,一年的时间,只够酿米酒和果酒。”
姜丘逸正准备为赢子媗斟一杯,赢子媗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她将酒杯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果真是醉人的酒香:“真遗憾没能早些见到你,你不知道,这酒对我来说,地位如同修行一般,修行是每日必做的事,而喝酒则是每日必期盼的事。也不知往后有没有机会在你那求得几坛好酒。”
“换做别人,倒的确是没有这个殊荣的。不过能遇上凤灵公主如此爱酒的人,自然是可以例外的。”凌清风笑了笑,看向赢子媗,“我见过不少爱酒之人,不过却很少见女子像你这般嗜酒如命的。”
“那是因为四哥爱喝酒,也懂酒。”
“有四皇子做你饮酒的启蒙老师,难怪你会如此痴迷于酒。”
说到饮酒的启蒙老师,赢子媗想起梦境之中,子慕交自己喝酒的场景。
“不要猛吸酒香,浅闻即可,而后小酌一口,让酒在你的口中停留片刻,再饮下。”梦里子慕说过的话,她都清晰地记得。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过往?答案不得而知,赢子媗无处求证。
姜丘逸见赢子媗陷入沉思,问道:“怎么了再想什么?”
赢子媗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不太确定,自己第一次喝酒究竟是什么时候。”
“有的人天性就是如此,一次机缘巧合,便喜欢上了酒,不记得也正常。”
凌清风附和道:“丘逸说的不错,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喝酒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赢子媗若有所思,而后笑道,“也不为什么大事,就是图一畅快。”
赢子媗说此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可是凌清风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浅浅的哀愁。喜欢喝酒,是常事,宴会之时,喝酒助兴,这是众人都可能有的喜好。但是嗜酒如命,却并非人人都会有的嗜好。诗人饮酒当歌是借酒感慨大千世界,酒鬼醉酒是为了逃避现实苦痛,那么赢子媗喝酒是为了什么?凌清风望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愈加好奇起来。
赢子媗自己一连灌了好几杯酒,见两人都是浅尝即止,看着她喝,道:“我们干杯吧,就当是为了,为了今时今日的太平盛世。”
“干杯。”
“为了今时今日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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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风在东灵院做客两日便离开了,说是有要事等着他去处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姜歆婷所以才早早离开。
直到凌清风离开后的午时,姜歆婷才靠近了他留下来的酒坛边,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道:“不就是带着香味的酒吗,真的有那么好喝?”
赢子媗反问道:“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凌公子酿的酒,在我喝过的酒中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不过酒这东西说好是好,说坏也坏,你不喜欢喝,说明你并没有喝酒的必要。”
“那姐姐为何那么爱喝酒呢?”
“因为习惯了。”
“我昨日去见师父,见师父殿内也放了两坛酒,我原以为师父不好酒,却发现,有一坛酒竟然已经差不多见底。”
“那酒是凌公子前两日赠与师父的,师父竟已经喝完了一坛?可我听叶子说,师父平日里很少喝酒。”
“是吗?”姜歆婷好奇地看向酒坛,“这酒当真有那么神奇,竟然能让平日里极少喝酒的师父都贪杯?”
赢子媗盯着酒坛,心中却更加肯定了那场梦的真实性。子慕并非像叶子说的那般不好酒,也并非不饮酒,他会酿酒,同样也嗜酒,只是这秘密他人并不知晓。
可他究竟是何时学会的酿酒,何时开始嗜酒的?这一切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