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们防不胜防。
本就幸存的,为数不多的武装人员,在这个时候,又一次遭遇了重创。
六名队员在爆炸产生的一瞬间撕成了碎片。
而剩下的那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不过还好,他们仍然保留着一定的作战能力,只是我无法肯定,作战能力大幅度下降的他们,能否面对敌人的进攻……我急忙躲在一处土坡后,看着距离我仅有三米不到的七号,眉头拧成了一团。
因为异能特殊的原因,七号,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
那些因爆炸而四处飞溅的石子碎石,才刚刚接触到他的肌肤,就在瞬间融化成了一滩灰黑色的液体。
“喂!”
我侧躺在反斜坡后,冲着七号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带领队员们先勘察敌情。
在这种时刻,七号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这种靠谱或许是出于他对公司的忠诚,不过,对于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他一马当先从反向坡后冲了出去。
大手一挥,带着仅剩下的十来个队员,分成两队,从距离我们最近的那辆卡车两侧绕了过去。
刚刚因为爆炸产生的烟尘还没有完全消散。
即便是以我的视力也看得不清,但是,无比清晰的枪声,还是在那些队员们绕过去的一瞬间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嘶……”我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
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顺着眉角流到了我的眼睛里,那种鲜辣刺痛的爽感,我根本不想去顾及。
因为就在刚刚。
一块因为爆炸而飞出来的两指宽的石片,从我的左肋下方切割而入,瞬间就刺进了我的胸腔内。
肺部被割裂的感觉,令我的灵魂都在打颤。
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无比强烈的刺激。
难受吗?
难受!可我知道,现在这种形势根本不会留给我太多的时间,所以哪怕是痛的要死,我也必须咬着牙,去把那块石片从我的肺部掏出来。
想想也有一些可笑。
我一个非专业人员,竟然已经无数次的为自己执行过外科手术。
耳后,炮火轰鸣。
但这个时候的我,只顾得上给自己的胸膛开刀。
若是放任其自愈也不是不行。
但有异物嵌在肉里,自愈的速度会慢,上几倍不止,时间紧迫,看现在这个形势,我有预感,我必须得迅速加入战局,否则的话,我这一路以来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付之东流……我闭上眼,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受伤的部位。
右手的食指,转瞬之间便化为利刃。
只是轻轻的划过我的皮肤,鲜血就在一瞬间涌了出来,我收起了利爪,将手上所粘着的污垢砂石在衣服上随意的蹭了蹭,然后便咬着牙,低下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肋骨……接着,用手掰开了它……没错,就是这么生硬的掰开自己的肋骨,这种事情放在平常,哪怕是想想也足以令人脊背发寒,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
必须要在毫无麻药的情况下,来为自己玩成这样异常手术。
通感贯彻全身,毫不夸张的,那犹如重锤敲击一般的感觉,差点让我在一瞬间晕过去。
可我不能,也不敢。
掰开自己的肋骨,那清脆的咔咔声在我耳边犹如嗡鸣一般回响,一咬牙心一狠,整只手掌伸进去了大半,那种能摸到自己内脏器官的感觉,无比奇妙。
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是很难集中注意力的,但这样的经历我已经有过无数次了,所以,我勉强还能够保持镇定,我咧了咧嘴,奋力一拉,将大块沾染着鲜血和碎裂内脏的石片从我身体中掏了出来,扔在了一边……“呼哧,呼哧……”我靠在土坡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阵阵的疼痛感,像蛀虫一样啃食着我的脑子。
我低头瞄了一眼胸口上的伤口。
那里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然后迅速的愈合。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亥间,仿佛都涌出了一股热流,慢慢的贯彻我全身,同学正在渐渐消失,我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恢复了那么几分气力。
但是,我此刻的身体状态还不支持我行动。
所以我只能等,在等他的时候一边在心里祈祷,再不济,七号他们几个应该也能撑住的吧?
轰!这个想法诞生的一瞬间,回应我的就是一声炸响。
我仓皇的回过头,却只看到冲天的火光,这一刻我意识到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这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因为这样至少能够证明,七号带着的十几个队员和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最起码还能给我拖延一段时间。
改造人的战斗力,不是寻常人能够媲美的,等到我恢复之后加入战局,想必就算不能形成一面倒的局势,可要击退敌人应该也不难。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里埋伏我们?
北欧之矛吗?
不应该呀,他们的人,不是早在热带雨林的时候就已经被国内的组织成员给赶尽杀绝了吗?
按理说,以之前我遇到张虎的情况和他口中所言,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才对。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忽然记起了什么,赶紧从兜里一阵摸索,终于找出了之前张虎交给我的那门u盘。
这个u盘放在我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
但是现在,就在这个炮火轰鸣的时间段,我终于发现在u盘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在一点一点的闪烁,就像,就像是一只散发着红光的眼睛一样直视着我的心灵。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这个u盘才是关键,当初他把这个u盘交给我,并不是为了让我能够联系到国内的组织和我的亲朋好友。
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为的是用这个东西来定位。
他们想要做出渔翁之利!该死的!我愤恨的锤了一拳身下的土,拳头砸得生疼,果然,我还是有些太天真了。